“手術在哪裡做?
”祁雪純問。
“你不能進去的。
”醫學生回答,接着匆匆上樓。
祁雪純便知道手術室的位置了,她撥開兩人,快步上樓。
果然,二樓有個房間被改造了,房門換成了玻璃透光式樣的,外面還挂着一個指示燈。
一看就讓人聯想到醫院的手術室。
祁雪純伸手去推,但在快要接觸到門把的時候,她頓住了。
如果女病人真在裡面手術,她這樣冒然闖進去,可能會驚吓到醫護人員。
後果不可估量。
她收回手,轉為在外等待。
沒多久,門被拉開,路醫生和幾個醫學生走了出來。
與祁雪純的目光相對,他們都愣了一下。
“手術怎麼樣?
”她看着路醫生的眼睛。
路醫生目光疑惑:“什麼手術?
”
“既然我已經站到了這裡,路醫生您就别跟我裝了吧。
”她說,“您在社交平台上炫耀這台前所未有的手術,已經有網友追蹤到你的位置。
”
“前所未有的手術?
”路醫生扯下口罩,“我就清理了一個後腦勺的流血,怎麼就叫前所未有了?
”
祁雪純一愣。
司俊風随即走出來,疲憊的臉上現出一抹亮色,“純純。
”
祁雪純沒搭理,推開他往裡走。
裡面的确有一張手術床,但沒有進行手術,躺在手術床上的人也不是女病人。
而是谌子心。
谌子心腦袋上包紮的紗布更寬更厚了。
她臉色蒼白,神色悲傷又不甘,瞧見祁雪純來了,她的眼圈蓦地泛紅,但倔強的抿着嘴角什麼都不肯說。
負責照顧谌子心的服務員快步走進,“傷口清理好了吧,谌小姐,我剛問過路醫生,說是回房間修養,他會派醫學生過去觀察。
”
谌子心沒說話。
服務員跟醫學生要轉運床,醫學生為難:“這是二樓,轉運床也沒用啊,她剛才怎麼上來的?
”
“司先生背上來的。
”服務員說道。
“那讓司先生再背回去吧。
”醫學生回答。
服務員出去了一趟,再折回時,将司俊風帶來了。
祁雪純雙臂疊抱,冷眼看着。
“我讓助理過來。
”司俊風說。
“司總,”谌子心紅着眼眶,楚楚可憐,“這裡我誰也不相信了,我隻相信你。
如果你再不管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司俊風沒動。
谌子心眸光微黯,“祁姐,你介意司總背我回去嗎?
你覺得我還能做什麼?
”
說着,她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司俊風,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祁雪純挑眉,“今天誰也不準代勞,就你背她回去。
”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司俊風将谌子心背回了房間,并沒有馬上出來。
祁雪純站在距離房間十幾米遠的花園裡,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
後來,服務員提着飯盒出來了,司俊風也沒出來。
祁雪純攔住了服務員的去路,“今天發生什麼事?
”她問。
服務員眼神瑟縮,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是跟我有關的事?
”她問。
服務員搖頭,“跟跟祁先生有關”
又是祁雪川!
祁雪純忍耐的抿了抿嘴角,“究竟發生什麼事?
”
她從服務員手中拿過一支筷子,單手将它折斷。
服務員倒吸一口涼氣,不敢不說。
話說谌子心罵走了程申兒之後,心裡越想越氣惱,連着給祁雪川打了兩個電話,但都沒人接。
她讓服務員去把祁雪川找來,要跟他把程申兒推她的事情說清楚。
服務員在農場找了一圈,隔老遠的确瞧見他進了房間。
可她敲門好幾次,房間裡都沒有反應。
她回去後如實報告谌子心,谌子心懷疑祁雪川是故意躲着不見她,于是讓服務員去拿一張房卡。
酒店的服務員,弄到一張萬能房卡不是難事,保潔員手裡就有。
谌子心開門進去,當場愣住。
祁雪川的确在,但不是一個人。
程申兒也在,但他們不是在聊天。
而是在
那一瞬間,谌子心像是受了奇恥大辱,憤怒異常,她舉起一把椅子便砸過去。
祁雪川不但幫程申兒擋了椅子,還抓着椅子丢還回來。
谌子心為了躲避椅子摔倒在地,原本就受傷的後腦勺摔出了更多的血
祁雪純默默閉上了雙眼,她需要壓制自己的火氣,否則她會沖過去将祁雪川掐死。
“司太太,你真的别怪谌小姐,”服務員說道,“我覺得谌小姐是個特别善解人意的人,實在是祁先生欺人太甚”
“你走吧。
”她不想再聽。
她來到谌子心房間外,想着去跟谌子心道個歉,畢竟她之前不了解情況,态度有點不對。
房間門是虛掩,她正要擡步,卻聽谌子心“哇”的一聲哭出來。
“司總祁雪川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既然沒跟别人了斷,為什麼還要跟我說那些話,我真的有那麼差勁,隻能得到這樣的對待嗎”
她緊緊摟着司俊風的腰,将臉貼在司俊風的腰間哭泣。
司俊風沒推開她!
!
“司總,你為什麼要把他介紹給我?
你是不是覺得我隻能配得上這樣的男人?
”
司俊風仍然沒推開她!
!
她上一句加這一句,怎麼也說了十幾秒鐘了吧!
祁雪純一腳踢去,将門踢得“砰”的作響!
谌子心一愣,而司俊風在這時往後退了一步。
“司俊風,抱着老婆之外的女人,感覺很好吧!
”祁雪純罵完他,又轉頭冷冷瞥一眼谌子心,“知道祁雪川為什麼這麼對你嗎?
被人賤者先自賤!
”
說完,她扭身離去。
她一路沖到房間,本想收拾行李離開,想想一場度假把人都丢了,還要什麼行李!
她現在就應該離開!
轉過身,卻見司俊風進來了,将門關上的同時把門堵住了。
“滾開!
”她冷聲喝令。
司俊風不慌不忙,唇角挑笑,“生氣了?
”
她連正眼看他都不曾,徑直往門後走,接近他的時候,她忽然沖他出手。
他沒接,閃身避開。
算他還有點臉!
然而當她握住門鎖,他卻從後将她摟入了懷中。
她掙紮,他手臂收得更緊。
她反腿踢他,他總能躲開。
總之一句話,論身手,她不是他的對手。
“嗯!
”忽然她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呼,俏臉皺成一團,像是腦疼發作。
司俊風心頭一緊,“純純!
”手臂不由自主便松開,想要彎腰下來查看她的情況。
她趁機将他一推,快速開鎖準備奪門而出,才發現門鎖被鎖住了。
他不但堵門,還鎖門!
在她解鎖的功夫,整個人又已經落入了他懷中。
“學會騙人了!
”他在她耳邊問。
“跟你學的。
”
他既無奈又寵溺,“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
“你敢說不是你讓傅延把我诓出去,你好跟谌子心談心?
”
“她抓現場受傷我才見到她,我跟她談的哪門子心?
”
“剛才她抱着你訴苦,難道是我眼花?
”
“這個我承認,但我知道你在外面?
”
“你不用這樣,想我走你可以直說。
”
“誰想你走?
”他收臂更緊,“谌子心這種女人,我推開一百次,她還能貼上來一百零一次,但被你發現一次,她就不敢了。
”
祁雪純:
他将她轉過來,目光相對,“祁雪川是我介紹給谌家的,她都這樣了,如果我太冷漠,隻有不斷的小麻煩,還有人會指責我。
但你出來擺冷臉就對了,她敢糾纏不清,就是對我有想法,被罵的人就變成她。
”
她不太能理順這個關系,但她感覺他說的不無道理。
“怎麼,不相信我?
”他捏她的鼻子。
“沒有。
”她悶悶的低頭,“就是不喜歡看她抱你。
”
話音剛落,柔唇便被攫住。
很長很熱的一個吻,将她心裡泛起的那點褶子全部抹平了。
直到她俏臉漲紅,氣喘籲籲,他才停下。
“你為我吃醋,我很喜歡。
”他輕聲說,俊眸裡一片滿足。
“誰為你吃醋!
”她可沒承認,“我隻是單純不想自己的東西被别人碰。
”
司俊風唇角勾笑:“我讓騰一把人送回祁家去。
”
他馬上拿出電話準備交待。
她擡手握住了他的電話,“别送回去啊,我還沒想好呢。
”
他眼露疑惑。
祁雪純回想這幾天,總覺得谌子心有點怪,對司俊風有着過分的熱情。
之前她想過,興許是谌家将司俊風視為大客戶,盈利夥伴,所以多少有點巴着他。
但現在看來,似乎又不隻是那麼回事
祁媽曾經說過,司俊風是個香饽饽。
也許,她應該把事情弄清楚,或者說,看清楚谌子心究竟有沒有狐狸尾巴。
“說到底,谌子心受傷既因為你的牽線搭橋,也因為我家出了個王八蛋,”她美目一轉,“就算要将谌子心送走,也不應該是送到谌家。
讓她住到我們家去吧。
”
司俊風詫異的挑眉,“純純,你饒了我吧。
”
更何況,谌子心之前也住過他家,并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他覺得,她的想法,可能得不到證實。
“你為什麼否定?
難道你心虛?
”她美目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