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蒙古騎兵很快來到城北二裡外。
前面的騎兵忽然停了下來。
“快跑啊,怎麼不跑了?
”古祿格催馬上前詢問。
“大人,您看這裡!
”
衆人讓出一條道路,将古祿格請到前面。
看清眼前的情況後,古祿格心中大呼倒黴。
眼前是一條壕溝!
壕溝寬一丈半,深一丈!
人不能行馬不能躍!
“快去找木闆木頭,搭橋!
”古祿格急的大喊。
一衆蒙古兵你看我,我看你,紛紛面露難色!
逃跑的時候十分匆忙,攜帶的糧食和箭矢都不多,更不可能攜帶木頭和木闆!
有幾個蒙古兵翻身下馬,用手扒着壕溝的邊緣跳了下去,随後搭人牆爬到壕溝另一側尋找搭橋的木頭。
找了還沒一會,西南方向傳來馬蹄聲。
放眼望去,隻見西南方向奔來一支騎兵。
看清對方的旗幟後,古祿格臉色慘白:“是明軍!
”
“快撤!
”他來不及思考,轉身就跑。
數千蒙古騎兵無奈跟了上去。
他們先是朝東面跑,跑了一會後又遇到了壕溝。
還沒來得及搭橋,劉肇基的三千騎兵出現在壕溝另一側。
古祿格無奈隻能朝西跑。
在西面又遇到了相同的情況。
前面不但有壕溝攔路,壕溝另一側還有明軍騎兵防守。
在連續丢下幾十具屍體後,古祿格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明軍的包圍,沒地方跑也跑不掉!
他勒停戰馬,轉回身對着部落的人說道:“弟兄們,咱們被明軍包圍了!
”
“都統大人,咱們和明軍拼了!
”
“對,和明軍決一死戰!
”
“不!
”古祿格搖頭歎了口氣,“按理說咱們蒙古人信仰長生天,唯有死戰才是出路!
可現實是明軍甲胄齊全,武器精良!
咱們打不過明軍,死戰的結果很可能是咱們死光了明軍還站着!
”
“我的意思是投降!
”
聞聽此言,一衆蒙古士兵同時低下了頭顱。
他們都是有尊嚴的戰士,所有人心中都有一顆好勝之心!
讓戰士投降,心情可想而知。
古祿格再次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都有尊嚴不想投降,可生死存亡面前尊嚴又算什麼?
”
“十多年前,咱們已經向八旗兵投降了一次,這次向明軍投降也是一樣的道理!
”
“都統大人”有士兵想要發言。
“此事我做主,一切後果都由我承擔!
”古祿格不由衆人分說,催馬朝歸化城駛去。
此時的歸化城已經落入明軍之手。
在呂大器和指揮下,明軍先是控制住城牆和四門,然後組織兵力分區域掃蕩城中的蒙古兵。
城中的蒙古兵毫無鬥志,見到明軍後紛紛放下武器選擇投降。
明軍并未屠殺降兵,而是卸甲繳械後将他們驅趕到城北一側集中看管起來。
“報!
”正打算進城的呂大器得到了探馬的消息:“西土默特部的兩位首領出現在北城門外,他們表态願意投降。
”
“投降?
”呂大器淡淡一笑:“比我預想中的晚了一些。
”
“大人,咱們接受他們的投降嗎?
”探馬問。
“當然!
”呂大器說話的同時松了一口氣,“蒙古有大大小小數百個部落,土默特部是建奴征服草原後第一個明确表示投降朝廷的部落,哪有不受降的道理!
”
“給劉肇基傳令,命他率領騎兵主力在城北集結,防止蒙古人使詐!
”
半個時辰後。
呂大器在劉肇基的陪同下催馬出城。
土默特部左都統古祿格,右都統杭高翻身下馬,雙手将武器舉過頭頂來到呂大器面前。
他們将武器放到地上,然後跪在呂大器的戰馬前面:“土默特部左翼都統古祿格。
”
“右翼都統杭高。
”
“率部投降!
”
二人說完後,跪在地上朝呂大器磕頭。
其他蒙古兵跟着下馬,将武器放在地上。
周圍的明軍不為所動,繼續保持警惕。
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呂大器冷哼一聲:“什麼狗屁的都統?
朝廷從未任命過這種官職!
”
古祿格與杭高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們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畢竟他們是投降的一方,稍有不慎說錯了話就有可能因此而死。
呂大器斥責完之後用冰冷的聲音質問:“順義王何在?
”
古祿格跪在地上急忙解釋:“啟禀呂總督,順義王蔔石兔已于崇祯元年去世!
”
呂大器故意皺了下眉:“為何不上報朝廷?
”
“這時逢建奴西征,西土默特部大亂,故未能上報!
”古祿格強行解釋了一波。
“嗯,”呂大器對這個謊言很是滿意,他繼續問道:“當初封孛兒隻斤・俺答為順義王時,朝廷給予鍍金玉印,讓其子孫世襲。
所以,順義王蔔石兔可還有子嗣?
”
“有,順義王有四個子嗣,其中三人早逝,還有一個叫俄木布的兒子尚在人世!
”
“他人在何處?
”
“就在歸化城中!
”
“召他前來,本督隻接受順義王子嗣的投降!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