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秦韓是眼睜睜看着沈越川抱走蕭芸芸的,忍不住搖頭――多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喜歡上沈越川這種情場浪子,太會給自己找罪受了……
洛小夕走過來,拍了拍秦韓的肩膀,秦韓這才回過神:“小夕姐,怎麼了?
”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
”洛小夕盯着秦韓,“真的喜歡上我們家芸芸了啊?
”
秦韓不承認也不否認,“我對她确實很感興趣。
但喜歡……還談不上……吧。
”
“那你應該慶幸。
”洛小夕遞給秦韓一杯雞尾酒,“剛才沈越川的架勢你也都看見了,就算喜歡……你也不一定有機會。
”
秦韓豎起食指搖了搖:“是一定沒有機會。
”
“秦小少爺也會這麼沒自信?
”洛小夕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原因呢?
說來聽聽。
”
“你們家芸芸喜歡沈越川,而沈越川對芸芸,好像還不止是喜歡。
我就是願意見縫插針把蕭芸芸搶過來,也找不到縫在哪兒啊。
”秦韓喝了口雞尾酒,“操,苦的?
”
洛小夕安慰似的拍了拍秦韓的肩:“少年,那是因為你心裡苦。
”頓了頓,問道,“不過,不止是喜歡――是什麼意思?
”
秦韓沉吟了片刻,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你們家芸芸不需要傷心了的意思。
”
他曾經跟蕭芸芸說過,喜歡上沈越川是悲劇,不過想要不悲劇不傷心的話,有一個方法:讓沈越川愛上她。
洛小夕不是很懂秦韓的意思,正想繼續追問,秦韓已經放下酒杯,一條魚似的滑進舞池裡,立刻就有年輕漂亮的女孩過來圍住他,他跟着音樂的節奏,忘我而又性|感的扭|動身軀。
這個婚前最後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
第二天,沈越川的公寓。
蕭芸芸醒過來的時候,唯一的感覺隻有沉重,頭上好像壓着一塊巨石,壓得她一動不能動。
可是,今天是她表哥和小夕的婚禮,她是伴娘之一,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
最後,蕭芸芸靠着一股強悍的爆發力從床上彈起來,四周圍的光景落入眼簾,她呆住了。
這不是她家,也不是她媽媽住的公寓,這是哪裡?
!
昨天的最後,她和秦韓在一起,這是秦韓家?
!
蕭芸芸下意識的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還好,完完整整的,不管這裡是哪裡,昨天晚上她都隻是單純的睡了一覺,什麼都沒有發生,還好……
想着,蕭芸芸掀開被子下床,發現她的鞋子整齊的放在床前,旁邊還貼心的放了一雙拖鞋。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穿上自己的鞋,可是還來不及下腳,房門就被推開,沈越川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
哎,沈越川?
是幻覺吧?
沈越川是進來叫蕭芸芸起床的,見她已經起來了,随口問:“醒了?
”
靠,真的是沈越川!
蕭芸芸腿一軟,跌回床上:“怎麼是你?
我在你家?
”
意外歸意外,但無法否認的是,蕭芸芸松了一口氣,在沈越川家總比在一個陌生人家好。
可是,她在沈越川家一個晚上,卻隻是糊裡糊塗的睡了一覺,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預想中不是這樣的啊……
沈越川端詳了片刻蕭芸芸的神情:“你很失望?
”
蕭芸芸的答案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是啊,特别失望……”
尾音落下,蕭芸芸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預感不好,擡起頭看向沈越川,他正似笑非笑的走過來。
“啪”的一聲,沈越川一手拍在床頭櫃上作為支撐,随即俯下|身來逼近蕭芸芸:“在我家讓你這麼失望,那你以為自己在誰家?
秦韓家?
”
“……”蕭芸芸咽了咽喉嚨,一開始,她确實是那麼以為的……
蕭芸芸的眼睛藏不住事情,沈越川又極其眼毒,瞬間就看穿了蕭芸芸的想法,隻覺得一股怒氣湧上心頭疼得燒成火,他的語氣重了不少:“你真的喜歡秦韓?
”
蕭芸芸:“……”她喜歡秦韓?
什麼鬼跟什麼鬼?
“回答我!
”沈越川不允許蕭芸芸猶豫。
蕭芸芸被逼急了,沒好氣的反問:“誰告訴你的?
”
沈越川當成蕭芸芸沒有勇氣承認,也就是說,蕭芸芸确實喜歡秦韓。
他眯了眯眼睛,毫不掩飾的表示挑剔和嫌棄:“居然喜歡秦韓?
沒想到你穿衣品味一般,挑男人的品味更、是、一、般!
”
蕭芸芸見過自黑的,但沒見過一句話把自己黑得這麼慘的。
是啊,她就是品味太一般了,不然怎麼會喜歡上沈越川這種混蛋?
一氣之下,蕭芸芸一把推開沈越川:“大叔,不勞你操心,我以後一定慢慢提升品味,挑優質男喜歡!
”
“意思是你打算放棄秦韓了?
”沈越川滿意的摸了摸蕭芸芸的頭,“孺子可教。
”
雖然說“優質”兩個字并不能完全概括他,但蕭芸芸這小腦袋,讓她想别的詞太難為她了,他勉為其難允許這兩個字用在他身上。
蕭芸芸沖着沈越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為什麼會在你家?
昨晚我明明跟秦韓在一起啊。
”
沈越川的臉色沉了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你喝醉的時候,我已經到酒吧了,你隻記得秦韓?
”
蕭芸芸誠實的點點頭:“可能是因為秦韓長得比較帥吧,我沒注意到你耶,完全沒印象。
”
“秦韓長得比較帥?
”沈越川眯了眯眼,“你們醫院的眼科是不是有一種矯正技術?
能矯正審美嗎?
我現在就帶你去。
”
蕭芸芸“嘁”了聲:“我的審美跟随大衆,不需要矯正!
”
沈越川咬了咬牙,果斷換一個話題:“你怎麼不問問我帶你回來後,我們有沒有發生什麼?
”他已經想好吓唬蕭芸芸的台詞了,萬事俱備,隻等蕭芸芸上鈎。
事實證明,沈越川還是不太了解蕭芸芸。
蕭芸芸哈哈了兩聲:“我是醫生,我們有沒有發生什麼,我比你清楚!
”
“……”沈越川内傷。
蕭芸芸一臉同情的拍了拍沈越川的肩膀:“下次騙無知小妹妹去吧。
現在,你給我起開,我要回去!
”
沈越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内傷中恢複過來,看了看時間,慢悠悠的提醒蕭芸芸:“婚禮之前我們還要彩排一次,你現在回去洗澡換衣服,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
沈越川是不會拿婚禮的事情開玩笑的,蕭芸芸頓住腳步回過身:“既然知道我來不及了,你是不是已經想好解決的方法了?
”
沈越川:“浴室的抽屜裡有沒拆封的洗漱用品,讓人給你送的幹淨衣服放在衣架上,不用謝。
”
“把我帶回家,就說明你已經準備好對我負責了。
”蕭芸芸哼了一聲,“我沒打算謝你。
”說完,轉身消失在房間。
沈越川“啧”了一聲,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伶牙俐齒的死丫頭。
另一邊,蕭芸芸進浴室後的第一個動作不是洗漱,而是打量浴室裡的東西。
電動牙刷、漱口水、剃須刀、剃須膏剃須水……清一色的男性日常生活用品,沒有絲毫女人的痕迹。
蕭芸芸稍感滿意,從抽屜裡翻出一套備用的洗漱用品,打開水龍頭,開開心心的開始洗漱。
沈越川知道女人洗澡麻煩,做好了等蕭芸芸的準備,不料不出三十分鐘,蕭芸芸就從浴室出來了。
他也才看清楚秘書給蕭芸芸送來的是什麼衣服,一件款式簡單的字母白t恤,搭配淺色的牛仔短褲。
一頭烏黑的長發被蕭芸芸團了起來,用皮筋固定在腦後,有幾绺發絲成了漏網之魚,不經意間垂下來,沾着沒來得及滴落的水珠,顯得她小巧好看的臉愈發的白|皙無暇。
蕭芸芸的身材雖然說不上多麼火辣,卻擁有着極好的比例,短褲下,修長的雙|腿壁紙勻稱,肌膚白|皙細嫩,在晨光中顯得分外迷人。
沈越川喉結一動,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指了指桌上的水和藥瓶:“把藥吃了,兩粒。
”
“我又沒病,吃什麼藥?
”蕭芸芸一臉拒絕。
死丫頭,打定了主意跟他唱反調?
沈越川沒好氣的咬着牙說:“解酒藥!
你想一會拖着一顆千斤重的頭去禮堂?
”
蕭芸芸摸了摸頭,确實還很沉重,“哦”了聲,把藥瓶拿起來看了看,是一種國外進口的解酒藥。
她晃了晃藥瓶:“沈越川,你家常備着這種藥?
”
“太多應酬,沒辦法。
”沈越川似笑非笑的看着蕭芸芸,“心疼我需要經常吃藥?
”
蕭芸芸給了沈越川一個不屑的大白眼:“我的心才沒有那麼閑。
”
沈越川:“……”靠!
兩個人吃完早餐,已經是八點,沈越川拿了車鑰匙,帶着蕭芸芸一起下樓,準備去禮堂彩排。
樓下值班的保安還沒換班,大老遠看見沈越川就笑:“沈先生,終于看見你帶女朋友回來了。
不錯,不錯。
”說着又招呼蕭芸芸,“姑娘,以後你來,要是沈先生不在家,盡管叫我給你開門!
”
女朋友?
下次再來?
蕭芸芸一臉大寫的懵,什麼鬼跟什麼鬼?
她完全跟不上門衛大爺的思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