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被抓,硬塞進了車裡
思及至此,季美俄斂去臉上的憤恨之後,話鋒一轉,卻是凜冽地道:“璇兒,你别怕,咱們吳家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場商業聯姻,豈是他樊逸痕一人說解除就解除的。
季筱悠那個小貝戋人,想要當樊家的大少奶奶,那就等下輩子重新投胎的吧!
”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戾氣深重,重重地落下。
“可是,媽,在那個小貝戋人的撺掇之下,逸痕怕是已經鐵了心了。
咱們……咱們……”
聞言,吳映璇微微一怔,透過迷蒙的婆娑視線,欲言又止,擔憂的望着季美娥。
“璇兒,咱們有多久時間都沒去看過樊老太太了?
”
然而,季美娥卻不答反問,似笑非笑之間,不懷好意的瞳孔饒有深意的眯了眯,寒芒乍現。
随後,又冷冷的笑道:“璇兒,今天你先好好的休息休息。
明天一早,咱們就去拜訪一下樊老太太。
”
而另一邊,在樊逸痕的操持之下,季昌盛總算是得以好生地入土為安,而所選的墓地也是本市最好的一塊風水寶地,位置極佳。
接下來的兩日,樊逸痕除了工作時間以外,一直都守在季筱悠的身邊。
雖然她的狀态看上去好一些了,不再是那麼的傷心欲絕。
可是,越見清瘦的她,卻經常獨自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清冷卻又孤寂的視線透過窗戶投射了出去,也不知落在了何處。
隻是瞧上一眼,就會讓人心疼的不行不行的了。
如此一來,樊逸痕真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守護在她的身邊。
隻可惜,現實是殘酷的,樊氏集團裡一大攤子的事兒呢,他分身乏術,就隻能在工作時間内加緊處理公務的速度。
這不,第三日的時候,公務尤其的多,并且還都是一些特别緊急的。
眼看着晚上必須得加班了,更甚者還有回不去的可能。
樊逸痕趕忙拿起了電話,特意告訴季筱悠一聲,順便又不耐煩的好生囑咐了她好幾句。
挂了電話之後,季筱悠微微一怔,輕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随後起了身,準備出去一趟。
去買一點生活用品,以及再去趟市場買點菜回來。
樊逸痕晚上不回來了,八号公館裡儲備的食材全都消耗盡了,她必須要親自出去采購一趟才行。
原本樊逸痕想加派其他人過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來着,可是,想都沒想,就讓她給直接拒絕了。
原因無他,隻因為人心隔肚皮,季筱悠現在孤身一人在與敵人周旋,實在是不想再在身邊安插一個對方的眼線,處處受制于人。
除非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則的話,她甯願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偌大的八号公館裡。
收拾妥當之後,季筱悠便直接走了出來。
可誰知,剛出大門口的時候,意想不到的情況卻是突然發生了。
沒有任何的征兆,從後方以極快的速度,猛地一下,突然竄出來一輛黑色的面包車。
風馳電掣,橫沖直撞,緊貼着季筱悠的身側就撞了過來,場面看上去十分的吓人。
心頭一驚之際,季筱悠本能的向後退去,卻因為一個不備,直接被強勁的餘風掃了一下。
當即重心不穩,跌跌撞撞,整個人”撲通”一聲,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嘶!
”
季筱悠眉頭緊皺,忍不住接連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與此同時,那輛黑色的面包車“嘎吱”一聲,穩穩地停在了她的跟前。
緊接着,“咣當”一下,門被拉了開,從裡面迅速走下來兩名魁梧的中年男子。
黑衣黑褲,帶着鴨舌帽,粗犷的五官,沒有任何的表情。
但眉宇之間卻略顯陰沉,依稀透着一抹銳利的感覺。
來到季筱悠的跟前站定,居高臨下,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之後,開口道:“季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
語氣生硬,不容拒絕。
聞言,季筱悠心頭一顫,暗道了一聲“不好”!
看來對方來者不善,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可即便如此,她表面上仍舊是保持着一副淡定的模樣,唇角輕啟,小心翼翼地開口反問道:“你們是誰?
想要帶我去哪裡?
”
“這你不需要知道,隻需要乖乖聽話就行。
”
然而話落,對方卻是極為不客氣的道。
倨傲的态度冷冰冰的,甚至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警惕的打量着他二人,季筱悠黛眉緊鎖,沒有言語,卻利用身形的遮擋,暗中掏出了手機想要向樊逸痕報信求助。
然而她的這點小動作,卻未能逃出黑衣人的視線。
電光火石之間,二人直接沖到了她的近前,其中一個人一伸手,一把搶過她的手機,不由分說,先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而後幾乎是同一時間,季筱悠被粗暴地從地上拉了起來,毫不憐香惜玉,連拖帶拽,塞進了車裡之後揚長而去。
在車上,季筱悠被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夾在了中間,身不由己,動彈不得,也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異常的壓抑。
如今受制于人,她臉色變得很難看,斂了眸光,視線投向了窗外,落在那些快速掠去的景物上,妄圖尋找出一些可能會認識的标記。
然而,結果卻讓她失望了,不僅如此,瞧那個樣子還越走越偏僻,一拐彎之後,就出了繁華的鬧市區,逐漸駛上了蜿蜒的山道。
見狀,季筱悠眸光緊蹙,心中越發地忐忑難安了起來。
不知此去,究竟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呢,沒準或許就是一去不返,未來無期。
終于,經過了短暫的煎熬之後,車子行駛到山頂的時候,“嘎吱”一聲,在一座古色古香,但卻富麗堂皇的别墅前停了下來。
緊接着,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季筱悠,就被幾人連拖帶拽,硬生生地又從車裡扯了下來,然後壓着她往裡走去。
穿過偌大的花園,進了樓内,踏上樓梯,又左拐右拐之後,幾人押着季筱悠,終于在一間房間的門口停了下來。
“咚咚咚!
”
黑衣人面無表情地擡起了手,輕輕敲了幾下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兒過後,門被人從裡面拉了開,緊接着,探出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來,開口便道:“何事?
”
“人已經帶來了。
”
順着黑衣人的話音,中年女人的視線下意識往旁邊移了移,直接落到了季筱悠的身上。
挑起略顯刻薄的眉眼,夾雜着一絲不懷好意的銳利精芒,從上到下,像是在挑選商品似的,毫不客氣地打量了她一番。
最後,瞳孔微眯,那張老臉上,便隻是突兀地剩下了嘲諷不不屑。
可甭管中年女人怎樣瞧不上季筱悠,可是卻不敢耽誤正事,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之後,盯視着季筱悠,冷冷地道:“進來吧!
”
話落,便徑直轉身,朝屋裡走去。
見狀,季筱悠瞳孔微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到如今,她反倒是鎮定下來了。
随後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擡腿提步,跟在了她的身後。
等走了進去之後才發現,這間屋子很大,布置得典雅又複古,可在某些點綴上,卻又弄得富麗堂皇,故意凹顯出非凡的貴氣來。
可是,季筱悠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周圍的環境上,而是随着距離的拉近,直接被正中間的情形所吸引。
隻見一個表情很冷,沒有一絲笑意,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雍容而又華貴,但卻不怒自威的老太太正端坐在一把棗紅色的太師搖椅上。
此時的她重心後仰,雙手交疊放在了身前,緊閉雙目,腳底有一個足浴盆,正在悠哉地泡着腳。
季筱悠跟着中年女人一路來到了她的近前,這才停下了腳步。
而後中年女人微微颔首,沖其恭敬地禀報道:“老夫人,人已經帶來了。
”
話落,老太太猛然睜開雙眼,頓時,銳利的精芒橫掃而出,直接無情地朝季筱悠碾壓了過來。
那樣的視線,并沒有着落到任何一點的溫度,很冷很冷,頗具威懾力,好似一張彌天大網一般地當頭潑下。
當即,季筱悠心頭一顫,隻不過,臉色隻是微微變了變之後,便立馬恢複如常。
硬着頭皮站在原地,表情略顯沉穩,倔強地挺直了腰杆兒,全然是一副不服輸,不認命的架勢。
見狀,老太太反倒是微微一怔,旋即,冷銳的瞳孔危險的眯了眯,寒芒乍現之際,竟隐隐浮動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玩味兒之色來。
剛才為了給季筱悠一個下馬威,她特意将眼神弄得特别的恐怖,别說是她了,就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人也會被吓到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才好了。
看來,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否則的話,也不會逼得季美俄與吳映璇二人一臉委屈的神色,哭哭啼啼地找上她來,要她為她們做主了。
原本老太太聽說,樊逸痕要跟吳映璇解除婚約的時候,她還不信。
要知道現在的樊逸痕雖然能獨掌大權了,但背地裡卻暗潮洶湧,很多事情處處受她掣肘。
尤其是這種商業聯姻,因為涉及的利益牽扯甚廣,方方面面牽一發而動全身,絕不是他一人說想要解除便能解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