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874章 處置
真的?
衆人怔了怔,紛紛低頭看向刺客們,隻見一名刺客的外衣衣袖被割破,‘露’出了裡面的白‘色’裡衣,雪白的袖口上,繡着一隻兇狠的黑‘色’蠍子,和蔣副将衣袖上繡的蠍子分毫不差……
兩名和蔣副将關系不錯的軍營士兵相互對望一眼,依舊有些不相信的走上前,揮劍将死屍們的衣袖全部割破開了,隻見他們的裡衣衣袖上,全都繡着一隻黑‘色’蠍子。
。
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兩士兵一點兒一點兒的擡頭看向蔣副将,眸子裡閃着濃濃的痛心與指責,仿佛在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蔣副将心裡泛起了驚濤駭‘浪’,面上卻是一片平靜:“隻是巧合罷了,蠍子是個兇猛的動物,梁城裡有不少男子喜歡,将蠍子繡在衣袖上做圖案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總不能說每個在衣袖上繡了蠍子的,都是這些刺客的同夥吧……”
蔣副将義正詞嚴的辯駁響在耳邊,慕容雪不急不惱,笑微微的道:“如果隻是在衣袖上繡個普通的蠍子圖案,确實不能算是刺客的同夥,但蔣副将衣袖上的蠍子可不普通,那蠍子上塗抹了一種非常特殊的‘藥’汁,遇血會變顔‘色’……”
真的?
那兩名軍營士兵對望一眼,俯身從死屍們身上抹了把血,闊步走向蔣副将。
淡淡血腥味迎而撲來,蔣副将的面‘色’微微泛白,冷眼看着那兩名越來越近的士兵,道:“你們想做什麼?”
“我們想幫蔣副将證明清白。
”兩士兵一字一字的說着,走到了蔣副将面前,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蔣副将眸底閃過一抹‘陰’霾,揮掌打開了士兵們的手,冷冷的道:“我是清白的,不必證明,你們和我兄弟多年,難道都不相信我……”
“正因為我們相信蔣副将,才更要幫蔣副将證明清白,您不能背着謀害沈少将的嫌疑回去啊……”兩士兵鄭重的說着,眸底閃着濃濃的誠懇之‘色’。
蔣副将不屑輕哼:“血是紅‘色’的,滴到黑‘色’圖案上後,黑‘色’蠍子會變成紅‘色’,黑紅‘色’,或深紫‘色’,你們确定你們是在幫我,而不是在幫着别人陷害我……”
“這……”兩士兵蓦然一怔,顯然是沒想到這種情況。
“蔣副将放心,你,我無冤無仇,我可沒興趣用這麼拙劣的方法陷害你,我剛才已經說過,你衣袖上的蠍子圖案上抹了特殊的‘藥’汁,血滴到那上面後,蠍子會變成的顔‘色’不是紅‘色’,不是黑紅‘色’,也不是深紫‘色’,而是一種讓人意想不到的特殊顔‘色’……”慕容雪不屑嗤笑。
眉宇間萦繞的清冷與高傲,看得那兩名士兵心中對她多了幾分信服,轉頭看向蔣副将:“蔣副将,滴血吧!
”
說話間,兩士兵伸手去抓蔣副将的衣袖。
“滾開。
”蔣副将心中慌‘亂’又煩躁,揮掌打開了兩士兵的手,兩士兵沒有妥協,而是再次伸手去抓蔣副将的衣袖……
兩士兵一副将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推搡了起來,不經意間,一滴血自士兵的手上滴落,滴到了蔣副将衣袖的蠍子圖案上,一道金光自蠍子上迸‘射’而出,瞬間又消失無蹤,那極緻的速度,若在平時,衆人根本察覺不到它,就算察覺到了,也未必找得到它的根源。
可剛才,衆人都一瞬不瞬的望着蔣副将,剛好将那異樣金光盡收眼底,尤其是一名士兵擔心自己剛才眼‘花’了,又滴了一滴血到那個蠍子圖案上,一道金光再次閃出,衆人确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蔣副将的蠍子圖案沾了血,果然會變顔‘色’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沈衍冷冷看着蔣副将,銳利的眼瞳裡寒意迸‘射’。
“很簡單,蔣副将在明面上是表哥的人,刺客來襲時,他要幫着表哥抵禦刺客,但他又不想被刺客同僚們刺死,所以,他穿了這件繡着黑蠍子的戎裝,在刺客們來臨時,将血滴到圖案上,‘射’出金光,吸引刺客目光,前來刺殺的刺客們就會知道他是‘自己人’……”慕容雪說的輕飄飄的。
沈衍卻聽得面‘陰’沉,銳利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蔣副将:“蔣副将!
”憤怒的聲音裡透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站在這裡的三十名軍營士兵,他一個一個的懷疑了一遍,卻唯獨沒懷疑蔣副将,因為蔣副将跟在他身邊六年,曾幾次和他出生入死,他早已視蔣副将為兄弟,除了家人外,他最信任的就是蔣副将了。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恰恰是這個他最信任的兄弟,背叛了他,出賣了他!
士兵們呼啦啦的圍了上來,将蔣副将的雙手反剪到背後,緊緊捆綁住,押到了沈衍面前。
沈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聲音冷若寒冰:“為什麼要這麼做?”
證據确鑿,蔣副将無法再狡辯,幹脆也不再隐瞞,揚聲道:“不為什麼,隻是我不想再單純的隻做個小小的副将,傅元答應我,等你死了,就提我做少将……”
沈衍的面‘色’微微‘陰’沉,冷冷看着蔣副将道:“你武功不錯,又屢立戰功,隻要再等幾年,你積攢的軍功足以讓你光明正大的升為少将軍……”
蔣副将不屑嗤笑:“幾年是多少年?突厥内‘亂’,舊王故去,新王登基,肯定會着重穩定突厥的局勢,短時間内絕不會發動戰征,梁城風平‘浪’靜,無仗可打,隻憑軍營裡那些瑣事來攢軍功,還不知要攢到哪年哪月,才能讓我成為少将軍……”
而傅元開出的條件,隻要他辦成了,立刻就能成為少将軍,這麼迅捷的升遷之路,傻瓜才會往外推……
望着蔣副将理所當然的目光,沈衍突然間不怎麼說什麼了,為了自己升遷,謀害别人‘性’命這樣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可蔣副将卻覺得合情合理,他們的觀念完全不同,沒什麼可說的了!
“将他帶下去吧!
”沈衍輕輕擺了擺手。
“是!
”士兵們領命,押着蔣副将向谷外走去。
望着衆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沈衍疲憊的‘揉’了‘揉’額頭:“相處六七年的副将,我都沒看清他的心思,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