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朵看着袁氏笑了:“祖母,這次我确實是接受不了二伯的做法,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生氣,之前一個首飾盒我掙三文錢,現在掙一文,這個損失我都沒讓二伯賠,就是不想讓祖母為難,難道祖母人心讓我為難麼?
”
袁氏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這個白雲朵說話真的是讓人都沒辦法反駁。
這時候白老爺子道:“這麼的,雲朵,你損失的祖父祖母賠,但是你跟你二伯别真的出了隔閡了,這事是你二伯不對,祖父也說他了,讓你二伯給你道個歉,你看行不?
”
不等白雲朵反對呢,白遠林站了起來:“爹?
我不就是想自己做點買賣沒成麼?
那東西是我做的,我拿出賣犯法麼?
官府都不能給我定罪的事,憑什麼我給她道歉,我不做了還不行麼?
累死累活的,一天掙幾個錢?
還得看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臉色。
”
說完,白遠林直接要出去,說句實話,他這陣幹活那點勁頭磨的沒多少了,他剛才越想今個越累,這段時間也累,不如之前在家裡躺着舒服,所以一時的就想撂挑子了。
白老爺子拽住了白遠林:“老二,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你說說你這幾年掙幾個錢了?
你老大不小了,指望别人能指望一輩子?
等老五成親分家了,你不給你兒子娶媳婦?
”
白遠林就是懶:“兒孫自有兒孫福,反正讓我跟個小輩道歉不可能,我也不願意看着她的那個眼色幹活,我一個長輩,還得被她吆五喝六的,成什麼了?
等開春我帶着二郎出去給人打家具去。
”
袁氏這時候也開口了:“不幹就不幹吧,白雲朵,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太自大了,能掙幾個錢都要上天了,我看你以後就沒有需要我們的,别到時候求我們時候說我們不近人情,你現在可是先把事情做絕的。
”
此時的袁氏也生氣了,以前三兒子在世的時候,自己再看不上他,但怎麼也還算是親生的,以後也還能有指望上的地方,現在兒子都沒了,兒媳婦帶着這一窩,自己還能指望上了?
他們孤兒寡母的,不相信他們真的能過得好到哪去了。
白雲朵看着袁氏這個嘴臉,覺得還是這樣看着舒服熟悉,她笑着點點頭:“祖母放心,你希望的也是我希望的,咱們還是少點來往好。
”
說完,她對着白老爺子道:“祖父,我先回去了,我剛回來,我娘該擔心我了。
”
白老爺子還想說什麼,可是又說不出什麼,隻能點點頭。
等白雲朵出去了,白遠林站在門口對着外邊啐了一口:“什麼玩意,整天好像天老大她老二似的。
”
袁氏看着白雲林歎了口氣:“雖然白雲朵不招人待見,但是你也是真的要給娘争口氣了,年後趕緊去幹活,做出點樣子讓他們看看。
”
白遠林嗯了一聲,答應的很是勉強。
孟萍菊孟氏一直在邊上沒說話,有公婆在這,她也不敢輕易的說太多,更不敢責備丈夫,因為白遠林去鎮上出攤是她的主意,她現在也怕把白遠林惹不高興了,把她說出來。
但是孟氏心裡着急啊,這不是代表着他們這房又要沒收入了,又要靠着上房,靠着大房生活,那麼他們什麼時候能出頭?
白雲朵回了屋,把上房的事說了一下,讓連氏和白樹岩别擔心,她都解決了。
這邊連氏也聽白樹岩說了白遠林的事,對于白雲朵那邊的結果,他們都是滿意的。
時間過得也快,離小年越來越近了。
最近,大哥白樹岩被退婚的事情,在村裡是完全的傳開了。
不過還是好人多,也沒誰當面說什麼不好聽的,或許有人背後嚼嚼舌根子,但是也沒什麼大的影響。
因為白樹岩這個當事人都不當回事,他聽了白雲朵的開導,也覺得這婚事沒了更好,以後找個志同道合的,那才是最好的婚姻。
白雲朵更是覺得無所謂,她相信,等自己家有錢有勢了,大哥的媳婦一定是找個大哥喜歡的。
很快到了小年了,也就不适合出攤了,不過他們家年前這段時間沒少掙錢,後來幾次出攤都能淨勝七八十文,連氏手裡有一些積蓄了,不過離買地還差不少,但是他們不擔心,年後過了初七八,就又能開始出攤了,那時候到開化能動土也有兩個來月呢,兩個月攢出十五兩還是不難的。
年前他們的年貨買的也都買全了,雞鴨魚肉什麼都有,都凍上了。
大伯白遠山和小叔白遠堂前昨天也都回來了,家裡一下子熱鬧起來了。
臘月二十三小年了。
中午時候,袁氏過來了,看着連氏道:“老三媳婦,之前你炸的麻花挺好吃的,再炸點,老五回來了,他都沒吃過,你給他做點嘗嘗鮮。
”
本來要是元氏縣想吃,白雲朵也不會說什麼的,但要是白遠堂想吃,那就另說了。
她對着袁氏道:“祖母,這小年有小年要做的事,要是平時我們也就做了,但是今天二十三,得粘糖瓜,确實沒時間,麻花的事,等過完年有空的吧。
”
袁氏的臉色立刻難看了:“白雲朵,老人提點要求你們都不能滿足麼?
你麼一點都不孝順麼?
”
白雲朵很真誠的看着袁氏:“祖母,有些事還真的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炸麻花也不是活點面就能炸的,要發面,但是咱們這的習俗是什麼?
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烀大肉,二十七殺竈雞,二十八把面發,我們要是沒到二十八發面,這事怕是說到哪,也是說不過去吧?
”
袁氏被白雲朵這一席話說的一點都沒有反駁的辦法了,确實是如此,過年的風俗誰敢輕易改了?
她哼了一聲道:“你永遠有理,你家的東西我們沒資格吃。
”說完氣的拄着拐杖出去了。
今個她的左右護法都不在這,白明月最近出去的更頻繁了,白荷花那邊隻要是袁氏找事的,她都躲着。
白夢嬌有日子沒過來了,之前的事也沒成,年下了,她自己家裡也忙着呢。
所以最近袁氏也就能把二兒媳婦歸攏在邊上,大兒媳婦她也不能太強硬了,說起來,最近的袁氏有那麼點孤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