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衣攤了攤手:“其實誰都算不上是在說謊,我記得,玄極宮當年的創派祖師,也是來自于靈界,不過,他當時隻是靈界玄極宮的一個小弟子而已,他被滞于本界之内,無法回轉,最終創立玄極宮,郁郁而終。
九玄天章,乃是靈界八部仙樂正音,其根源,則是源自于忘情天書的八部之曲。
他在聽到此樂之後,以為是靈界執掌仙樂的修士所用之寶,便将其命名為九玄天章,實不解其中之真意。
”
莫紫宸若有所思的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後來這本忘情天書,又到了你們的手中是麼?
”
花弄衣并沒有答她這句話,而是微微躬身道:“本宮數位祖師,有請莫姑娘入宮一叙。
你是這本宮自建立以來,唯一一個能夠悟透太上忘情之道的人,也自然有資格進入忘情宮,拜谒曆代祖師。
莫姑娘請吧!
”
他的身形向後一退,做出延請之勢,便要請莫紫宸前行。
秦川淡淡道:“我已經說過了,紫宸并沒有興趣做什麼忘情天女,我已經與她立下約定,她将會成為我的道侶,随我回太華。
你們不必再多費心了!
”
花弄衣微微一驚,露出不敢相信之意,他轉頭看向莫紫宸:“你既然已經領悟了太上忘情之道,按說已經能夠無悲無喜,淡然無驚,怎麼還會沉浸于****之内,與他相約結為道侶?
”
莫紫宸微笑道:“你雖然修為高過我,但僅對忘情天書的體悟,似乎并沒有我高。
應該隻領悟到了‘情去’那一重吧。
你在萬花叢中過,卻仍片葉不沾身,并非忘情之道。
而我,雖然領悟到了太上忘情,但我并不願意忘記!
”
她轉頭看向秦川,露出微笑:“我願尋一條不忘之路,看看能不能成就大道之門!
”
她向着花弄衣微微颌首:“多謝你于流沙之中,相救于我。
我此行前來踐約,隻是想領悟忘情天書中之真意,看看九重天書,到底其意如何。
但不管怎樣,我不會成為你們的忘情天女。
我看,你們可以去尋找下一個人了!
”
她揚手一抛,九玄天章便已自行從她的手上飛出,落到花弄衣的手中,“既然這是貴門之寶,那麼,我現在就完璧歸趙!
”
花弄衣不禁苦笑起來,他并沒有去接這塊玉版,隻是雙手托着,又遞還到莫紫宸的手裡,“本宮數位長老,都在忘情宮中迎候,等待本代天女駕臨,莫姑娘的心意,還是請到宮中,與諸位睿老去說吧。
”
莫紫宸接過忘情天書,灑然道:“那就請花公子引路!
”
花弄衣看到她終于答應,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金鐘,置于掌中,輕輕敲擊,悠揚的鐘聲便向着四周飄散開去,其音凝重,聚于四周,久久不散。
随着悠揚的鐘聲響起,無數的流沙,似在這股音律的催動下,緩緩向着四周分開去。
露出在地面之下,一座巨大無比的雕像來。
在地底下,居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
一尊足有十數丈高的雕像正立于其中。
這尊雕像,是一個身披道裝的修士,他一手按劍,顧盼神飛,眉宇間帶着厲色。
雖然隻是雕像,但仍然可以感受到所含的淡淡威壓。
花弄衣面色肅然的說道:“這便是本宮祖師在靈界之門的始祖,曾為靈界天君之一,法号太玄!
”
秦川與莫紫宸,并不知道天君到底是一個什麼稱号,但看樣子,也知道這位大修在靈界也必是一方之豪,現在不知道是否存世。
兩人出于對上古大修的敬意,都躬身在雕像的面前行禮。
莫紫宸站在雕像之前,這時她才發現,在雕像的下方,還有一塊小小的石頭,隻有數尺見方,上面用淡淡的筆觸,畫着一個人形,似是一位霓裳羽衣的女仙,欲破天飛去一般。
女仙的面目模糊,但莫紫宸卻總覺得,她的眉宇間,帶着一股悲傷之意,揮之不去。
這塊石頭看上去斑駁無比,似乎曆經了無數次的風吹雨打,卻依舊如新。
花弄衣見莫紫宸在行禮之後,好奇的盯着這塊石頭看個不停,便道:“此石并非後置,據本宮祖師所言,在靈界太玄門的祖師法像之前,也同樣有這麼一塊石頭,他亦依樣葫蘆,如此造就。
隻是我尚不知其玄妙所在。
”
莫紫宸在行了三禮之後,雕像之上,靈光忽然大作,随即漫天的靈光便向着身後灑去。
巨大的深坑露出真容,居然是一座無比巍峨雄偉的宮殿。
這時宮殿的門戶大開,不同顔色的七彩靈光從宮殿之中飛出,向前延伸過去,一直延伸到莫紫宸的身前。
莫紫宸緩步踏上去,随後,靈光便不停收窄,将莫紫宸一路延請至宮殿之中。
随着莫紫宸進入宮殿之内,宮門便開始緩緩閉合。
這時,秦川的臉色忽然一變。
他方才暗自放出神念感應,已經發現,在宮殿之中,似有數道強大無比的氣息,居然絲毫不遜于自己。
也就是說,在忘情宮中,至少有三位元嬰期的修士!
雖然他們隻是元嬰初期,論境界并不比自己高明,但那都是不知修行了多少年的元嬰修士,秦川可不覺得,憑自己一己之力,就能夠對付得了他們。
紫宸,可千萬不能有什麼意外!
他強自鎮定下來,在心中飛快的思索着。
這時,他忽然轉頭,看到站在一邊的花弄衣,哼道:“你怎麼不進去?
”
花弄衣苦笑道:“秦兄,你不要總是用這麼一副要死人的表情來看着我好不好?
這件事你也不能全都推到我頭上,如果不是你當時猶豫不決的話,哪有後來這麼多的風波?
而且當初不是我的靈丹相助,你們兩個也不會互傾心曲,現在就算不念我的好,也總不能新人入洞房,媒人卻丢過牆吧?
”
秦川冷冷的道:“既是好友,自當坦誠相待。
你有自己的隐私,願意做什麼忘情公子,我不管你,但你不應該傷害到我和紫宸。
什麼是太上忘情,什麼是傷而後忘?
如果沒有你在這裡攪風攪雨,怎麼會生出這麼多事來?
”
他冷冷道:“念在我們以前的情誼,我不為難你,但從今之後,我們不再是朋友,從此形同陌路!
”
他一甩袖道:“你們的幾位祖師,最好不要為難紫宸,否則的話,我不會在此善罷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