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遠古神獸之一,能夠與神龍、朱雀、靈龜等并稱的麒麟,是天下間妖獸之源,自然不可能出現在數萬年前的古時。
但這隻妖獸,也一定是具有神獸血脈的大妖。
莫紫宸隻看到它一沖出地面,頓時間便氣動山河,那氣勢,至少也是九階以上的大妖!
雖然以她的觀察,這隻大妖,還沒有能夠突破十階,成為妖王,但憑其神獸血脈,已經是天下間一個極為恐怖的可怕存在。
它沖出地面之後,毫不停留,躍空而起,怒喝道:“何人傷我孩兒子孫?
”
兩名尊者道:“爾等肆虐大地,緻生靈塗炭,我等為伏魔而來!
”
大妖長聲笑道:“天下之間,何者為魔?
衆生芸芸,何不平等?
”
兩名尊者長聲道:“我等今日,皆為衆生平等而來。
”
大妖怒道:“殺我子孫,拘我獸魂,此為平等之意?
”
兩名尊者道:“拘爾神魂,化爾戾氣,自然能夠輪回往生。
”兩人再不多言,一人持法杖,一人持明王印,向着大妖當頭砸來。
天空中雲光攪動,兩人一妖,頓時鬥在一處。
大妖放出自己的本命元丹,如一輪金燦燦的太陽一般,橫貫于天空,鬥得天昏地暗。
這兩人一妖,在空中相持不下,打得山巒崩摧,一座座的山峰被攔腰鏟平。
看得莫紫宸瞠目結舌,驚歎不已。
這兩名尊者,應該都還沒有到化神的修為,而這隻已修成九階,卻仍未突破妖王境界的大妖,兩者之間的神通法力,居然鬥得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高階修士,真的有如此厲害!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高階修士的鬥法,雖然隻不過是傳承自萬載之前的影像,但仍然看得他目眩神搖,激蕩不已。
不知鬥了多少個日落,這連綿的群山,全都被打得殘破,高山變為平原,大地成為巨澤。
但這兩人一妖,仍然沒有能分出勝負。
不過經曆了如許時間,那隻大妖,似乎法力已經漸漸不支,它所吐出的元丹,其光芒漸漸弱了下來,忽然它将元丹一收,整個身軀頓時縮至極小,飛騰變化,一團雲氣從上空飛起。
那兩位尊者卻并沒有向上空追去,而是飛身而下,一人已将手中的明王印揮出。
小小的銅印于空中飛去,迎風一展,頓時就變得如山峰一般大小,一座巨山,破空而下,重重的砸在了虛空之中。
随即便傳來那大妖的一聲慘嚎,上空的雲氣頓時消散,而它的整個身軀都被從半空中砸了出來,橫着向下飛去。
這時前面一人,已經飛身而下,他将手中的法杖橫空砸來,毫不留情,重重的砸在它的身軀之下,一下一下,絲毫不停。
那大妖被砸得身軀不停在空中翻滾,這時明王印破空而來,一下子便将它壓在巨山之下。
大妖怒吼一聲,它的身軀忽然縮至極小,一下子便從山峰中脫身出來,向着地底鑽去。
那法杖在空中一搖,已化得如金龍一般,順着它破地而去。
其勢足以穿山裂石,緊追不舍。
兩位尊者于地面飛馳,而法杖則于地底緊追不舍,轉瞬間便直追出千裡而去。
在這片山脈之中,盤旋追逐。
但似乎那隻大妖,一直在有意避開中央的一處所在。
雖然圍着這片山脈,繞了無數個圈子,但始終沒有逃往其中。
直到最後,它像是被追得毫無辦法,終于一頭向着其中紮了下去。
法杖如電般追來,明王印在上空落下,巨山砸下,頓時便将地面都砸得四分五裂。
法杖向前直穿,似乎是将什麼厚厚的巨殼穿破了。
那隻大妖慘呼一聲,身軀向着空中飛起,明王印飛快砸下,在它的身上連續砸了十餘擊。
它身上的金色鱗甲,不停抖動,金光閃處,明王印的靈光,大半都被滑了去。
包括法杖在内,兩件法寶于空中盤旋,居然并沒有傷到它的根骨。
看得莫紫宸歎為觀止,這隻大妖,其身軀,當真強悍無比!
那明王印隻一擊,便足以将六階的妖獸全都砸成肉泥,但在它的身上連砸了十數擊,卻始終無奈它何。
這時一團金光,已經從地底下緩緩升起,像是什麼禁制被突然開啟了一樣,金芒在空中散去。
露出一個黑色的木匣來。
在木匣上,刻着一個無比猙獰的巨面,那是一張如鬼魅般的臉孔。
這張臉一經現世,莫紫宸就感到有一股極強的煞氣,撲面而來。
她的心中不禁一驚。
這是什麼厲害的法寶,被封在山下,居然要一隻九階大妖前來守護?
看那隻大妖的動作,明顯是知道,在這山底下,有這樣一件被封存着的異寶存在。
但隐隐的,她又覺得那個黑木匣有些眼熟,仿佛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黑木匣在半空中懸停,兩名尊者也不禁色變。
雖然兩人氣質凝如山河,但在這一刻,目光中也不禁露出了一絲向往之色。
同聲道:“原來此寶就埋在這山峰之下!
”
莫紫宸的全身忽然一震,她想起來了,自己是在何時見到此寶。
那黑木匣,與她當年在碧落海中所見時,其形制,不是完全一樣麼?
隻是她先前所見的黑木匣上,并沒有如今這具猙獰的鬼面。
這時,黑木匣在空中緩緩開啟,金光四射,在裡面露出一張足有一人高的巨弓來。
大妖在看到這張巨弓後,忽然露出一絲恐懼之意,不再進擊,轉身便要向着空中逃去。
這時,在天空之中,忽然有一隻修長而潔白的手掌,毫無征兆的破開雲氣拍了下來。
這一掌,輕飄飄的正按在它的頂門之上。
大妖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被按了下去,身軀飛流直下般的直墜而去。
在空中,已經出現了一個身材修長的道者身影。
他頭戴九梁冠,身着褚黃道袍,唇紅齒白,面如冠玉,英勃俊朗無比。
他向着兩名尊者微微颌首,“兩位看上去是西夷教者,何故來我昆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