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蓮于空中嬌笑道:“饒你一命,又有何難。
隻要你答應誠心歸順,甚至我還可以放你一個人情,這些小姑娘,哪個是你的情人,我可以将她一并放歸!
”
秦川一劍斬去,将屍毗王逼退數步,退到林詩蕊的身側,低聲道:“師姐,這樣下去不行,我們要另想辦法!
”
林詩蕊在方才的片刻之中,已連施天雷陣一十七變,但始終無法突破這些屍軍的包圍,位置反而被越壓越窄。
她搖頭道:“屍軍實在太多,我們殺之不盡!
”
秦川用手一指,以神念傳音道:“向那裡沖!
”
他指的并非是來時夾道,而是對面有着萬千通道的石壁。
在那裡,通道細如蛛網一般,樓煩正不停的在裡面叫嚣,無數屍軍正在源源不絕的湧出。
林詩蕊的眼睛一亮:“好!
”
天雷陣的變化,講究動如雷霆,靜如山河,突出機變。
屍軍的人數雖然衆多,但它們本身的靈智極低,都要受祝蓮手中的天屍牌所控制,一旦它們沖入屍軍群中,陣型必會大亂,他們便有機可趁。
秦川喝道:“化天雷引!
”
七人配合無比默契,隻他這一聲喝,身形齊動,已将屍毗王甩在了身後,祝蓮喝道:“老頭子,小心他們逃走!
”
它搖動天屍牌,無數屍軍全都湧入了夾道之後,攔住他們逃走的通道。
它看到天雷陣的陣型轉動,似要破空離去一般,口中發出桀桀怪笑,飛身下撲而來,向着陣中的莫紫宸撲去。
但陣型轉向空中,并沒有向着夾道之中沖去,而是在半空中忽然疾轉,掉頭向着對面的洞穴内壁沖去。
那裡正有無數的屍軍源源不絕的湧出來,七人合力,陣型凝成如一柄巨劍般,無堅不摧,破開道道洪流,向前沖去。
七人的寶光同時疾旋,雷神劍上,九天雷霆疾射,将身前所沖來的一具具陶俑大軍,全都震得粉碎,林詩蕊手持化龍玺,每在空中一印,必有一隻陶俑被震成粉碎。
嘩啦啦的碎片漫天而落。
他們憑着一股氣勢,向前疾闖,直沖而去,隻不過轉瞬間,就已經沖到了石壁之前。
本來藏身于石壁之内,有着無數屍軍護在前頭的樓煩,自以為在萬全之境,沒想到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這些人已經快要沖到自己的面前,吓得魂飛魄散,大叫道:“父王,母後,救命!
”轉身便向着石壁之中逃去。
屍毗王與祝蓮同時撲了一個空,頓時大怒,祝蓮将手中天屍牌一搖,本來聚攏在後的龐大屍軍,便如潮水般向前湧去。
而它本人,這時已經如電般的向前飛去。
手中的天屍牌急搖,散落在四周的屍軍,全都被它聚攏起來。
本來湧出的屍軍,在無人統禦之下,顯得散亂無比,但祝蓮一來,憑借它天屍牌之力,頓時便将這些散兵遊勇全都聚了起來,衆人列隊成陣,死死的将天雷陣又擋在了石壁之前。
天雷陣一經沖起來,其勢如山,奔流若海,但對方所組成的強大人流,更是如銅牆鐵壁一般,以秦川為首,連沖三次,居然都沒有能夠闖過這道石壁。
這時身後的祝蓮已經飛撲而來,她将天屍牌一搖,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具猙獰鬼面,碩大無比,張開血盆大口,便向下噬去。
林詩蕊發動化龍玺,金色符印向着空中揚去,“嘭”的一聲,金光四射,将那具鬼面震得飛上天空。
她本人悶哼了一聲,一絲鮮血頓時便從嘴角溢出。
莫紫宸正站在她身後,叫道:“師姐,你有沒有事?
”
林詩蕊搖搖頭:“不用管我!
”
她與天屍牌硬撼了一擊,陣法微現破綻,上百屍軍頓時便從這道縫隙之中沖來。
一道黃色玄光這時從上空閃過,一卻是雲睿從陣後飛來。
他手持至陽尺,一尺一個,打在那些屍軍的頭上,每一擊,便将一具陶俑的頭打得粉碎。
雲睿被衆人護在天雷陣之中,他不通陣法,也無法幫忙。
直到這時陣法一停,他才有出手的機會。
但衆人闖陣之舉,最終還是功敗垂成。
屍毗王已從身後飛來,嘿嘿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法子,能夠擋住這十萬屍軍?
不用怕,你們幾個,将來也同樣會成為它們當中的一員!
”
它仰頭大笑起來:“放心吧,我會給你們幾個将軍做做的!
”
樓煩這時又從石壁中返身回來,叫道:“父王,有一個,是一定要留給我的!
”
天雷陣被死死的攔在這裡,承受着從四面八方傳來,如潮水一般的沖擊之力,壓力頓時大增。
在強大的壓力下,陣法已經變得有些散亂。
莫紫宸的心中想着,好在他們這些屍魔,天生受到壓制,難以在陽光之下現身。
否則的話,單憑這十萬屍軍,它就能夠殺遍天下!
不過,它們若是天屍術大成的話,說不定真會帶着這十萬屍軍,殺出窮極。
她祭起靈空劍,九道劍光合攏,頓時便将身前撲來的一具陶俑震得粉碎。
天雷陣被攔在中央,陣法失了靈動,雖然仍如據城一般堅守,但已禁不住外頭的重壓,開始出現縫隙。
每一個人都浴血奮戰。
秦川全力對撼屍毗王,而林詩蕊則手持化龍玺,于空中四處護持,見哪一方露出破綻,頓時便趕去相助。
外頭的祝蓮則手持天屍牌,它似乎認準了林詩蕊,找到機會,就會以天屍牌猝發攻擊,林詩蕊已有數次被它所傷,血染沾衣。
而陣中的衆人更是陷入苦戰之中。
王十二的口中念念有忘帶,他高瘦的身軀凝站于地,如八風不動的巨樹一般,硬是将身前的陶俑大軍全都擋住。
在經受了無數次的沖擊下,雖然他的腳下,已經灑落了無數的陶俑碎片,但身上也已經處處帶傷。
鞠二則守在王十二的身邊,牢牢的将剛現出的這個缺口擋住。
他懷中的法寶囊,像是永遠無窮無盡一樣,不停的有法器抛出,在與陶俑的對敵中毀去,然後又再次抛出一件,永無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