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桦城的一切,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裴珩的人在西桦城和淩都交界處,抓到了宋王那邊的人。
本來隔着天淩江的,但是宋王派來的這一隊人,顯然是要去淩都。
但是沒想到剛從天淩江過來還沒來得及進入淩都地界,就被抓住了。
也可想這一代布控多嚴密。
一行九個人,全部被帶進了西桦城,直接就送進了大牢裡。
直接就用刑了。
不過半日功夫,九個人都招了。
因為是分開審的,所以如果說謊了,隻能被打的更慘。
這一來,九個人基本不敢說謊,将他們知道的事,說了個竹筒倒豆子。
裴珩看着上官紀拿來的東西:“可以啊,你這速度很快嘛。
”
上官紀一笑:“屬下這才剛來,就立功了。
”
他之前一直都在左洲,最近幾天才過來的。
“去叫芝芝來。
”裴珩一邊看一邊道。
上官紀有點意外,看着玄雷已經出去叫人了。
他想如今這九姑娘越發得寵了。
“殿下,等太子殿下的孝期過了,您就可以大婚了。
”上官紀想着,那也就是年底了。
來年吧,就可以大婚了。
裴珩的手頓住,沒有說話。
他其實之前就在想,要替大哥守孝三年。
大哥一生無子,他不忍心大哥這麼快就被遺忘,可是守孝三年,也着實對不住芝芝。
那丫頭什麼都給了她,不大婚,她畢竟還是未婚妻。
“嗯。
”裴珩終究還是嗯了一聲。
“先不着急,明年也看戰局如何吧。
”他大婚,是大事。
總是不能潦草的。
而且如今雖然休戰了,但是他仍舊舍不得随便将那丫頭娶了。
總要叫她風風光光大婚吧?
“過了年,九姑娘十七,倒是也不算大。
”上官紀委婉道。
他想着,自家殿下過年就二十一了。
一直沒有子嗣也不好。
“嗯。
”裴珩又嗯了一聲,這一回,他沒有意識到上官紀的意思。
上官紀畢竟也不好一直提醒,隻能不再說話了。
不一會,甯芝就到了。
正好裴珩看那資料看完了一張,就遞給她這張看完的:“你瞧。
”
甯芝嗯了一下,坐下來對上官紀笑了笑,就拿起來看。
“啧啧。
”甯芝搖頭:“梁楚晗如今也是侯爺了。
”
“不錯啊。
”甯芝放下這張,又去拿裴珩看完的。
兩個人将一疊資料看完,甯芝輕笑:“宋王……哦不,是景帝,野心不小啊。
還預備與塔族人兩面夾擊?
以前我還說他是不是與塔族人有來往,如今倒是闆上釘釘了。
”
“想必以前沒有,不過這一次麼……”裴珩冷笑:“就算是通了塔族,又如何?
”
“雖然說,這天下亂的可以。
可我怎麼就不怕呢?
”甯芝輕笑。
起身看着牆上的地圖。
那地圖,是幾年前她送給裴珩的那一張。
半張是她父親甯湛畫的,半張是她畫的。
這地圖,裴珩一直很珍惜,過去帶去了左洲,如今又帶來了這裡。
甚至地圖表面已經叫人塗了一層東西,就不會被蟲子咬,也能保護這地圖。
“你膽子大。
”裴珩也起身笑:“膽子大的很。
”
“都一樣,你不也是膽子大麼?
”甯芝笑了笑:“說起來,這宋清明蹦跶的還挺厲害,你說他有沒有再試圖遊說嶺南王?
好好的日子不好好過,作死的東西。
”
“嶺南王難得。
”裴珩收起笑意:“不會與他同流合污的。
”
“是啊。
是難得,難得的聰明人。
”這種亂世時候,大家都有各種原因起義或者造反了。
反倒是亡國的嶺南王,不肯再起戰火。
不得不說,是個聰明的人啊。
“殿下,這幾個人怎麼處置?
”上官紀問。
“哦,送回去吧。
哪裡來的,就哪裡送回去好了。
”裴珩淡淡的。
“是……首級?
”上官紀還是又問了一句。
“活的!
殺他們幹什麼?
”又不是塔族人。
上官紀愣了一下應了。
出去之後,甯芝道:“我們家殿下愛憎分明。
”
對塔族人,那就是秋風掃落葉。
對江東來的人麼,畢竟還是大晉人。
裴珩瞥了她一眼,然後放下手裡的東西:“過來坐下,有話與你說。
”
甯芝嗯了一下,本想挨着他坐在椅子上的,卻被他拉進懷裡。
甯芝白眼:“你是有話說啊,還是要與我調情?
”
裴珩一滞:“你這丫頭!
”
“有話說呢,就要嚴肅點。
”甯芝掙紮開,坐在他身側椅子上。
裴珩隻能配合了。
“來年大婚可好?
”裴珩想了想,還是問出來了。
“這事……”甯芝皺眉:“來年也好,隻是不能大辦。
”
“為何?
”裴珩不高興了。
“你身份不同過去,你的大婚禮,定然會是太子娶太子妃的禮儀。
那就不是簡單的。
來來回回,你不能長期呆在臨京城。
可不大辦,我是可以接受,隻是……”
“你如今的身份,不能大辦的話,想必是有麻煩的。
”甯芝皺着眉頭:“到時候,就該有人琢磨,你是不是對我不滿,對甯家不滿。
天下本就動蕩,你這麼一來,隻怕是要生亂子。
”
“那你的意思呢?
”裴珩索性也不皺眉了,得了,他看出來了。
這件事,他琢磨了許久,這丫頭怕是琢磨的也不少啊。
“我說了你别不高興啊……”甯芝有點後悔。
剛才不該作那一下,坐他懷裡說好了。
“說吧。
”裴珩心想,你氣我也不少了,我看你還能怎麼說吧。
“我覺得,大婚先不急吧。
時機不是很好。
”甯芝咬唇:“你說呢?
”
“嗯,然後呢?
”裴珩心想這丫頭,總是能想到他心裡。
“哎,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沒有子嗣。
你雖然是弟弟,可是也是他一手帶大的,守孝三年,也說得過去。
”甯芝索性說完:“到時候,這天下戰局也許有了變化,我們更主動些,才好放心。
”
“你呀……你呀!
”裴珩伸手,硬生生将她拉進懷裡:“真是個大寶貝!
”
“還沒說完。
”甯芝被他抱住哼哼:“我之前說了,到了十八歲,給你生孩子。
不大婚也給你生。
反正我們是未婚夫妻,聖旨賜婚,做不得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