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能找到一份差事就好了。
”紀七郎自言自語,一咬牙,朝着王府跑去。
“這位大哥,我有緊急軍情要禀告君上!
”對着王府侍衛,她煞有介事,毫不怯場。
侍衛皺起眉頭:“去,去,去,瞎湊什麼熱鬧!
”
紀七郎比他還要兇:“君上将伐僞趙,我要禀告的事情很重要,耽誤了軍情怕你吃罪不起!
”
年輕儒雅的官員緩步而出,見狀問道:“怎麼回事?
”
侍衛忙将經過說了:“禀周侍郎,是這樣的……”
“我認得你,你是戶部郎中周以夫!
”紀七郎雙目灼灼:“我沒說謊,我真有緊急軍情禀告君上。
”
周以夫盯着她看了片刻,說道:“你跟我來。
”
居然這麼容易?
紀七郎簡直不敢相信,匆忙拽着紀小郎,緊緊跟在周以夫身後往裡走,讨好地道:“周郎中,您真是個英明的人。
”
周以夫微微一笑,并不言語。
紀七郎接連說了幾句話都不見周以夫回答,也就不說了,持續保持安靜。
一路往裡,來到一處房舍之外,隔着軒窗,但見楚王端坐于燈下,獨自飲茶。
周以夫行禮問安:“君上。
”
楚王擡頭,神色多有寂寥,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因何去而複返?
”
周以夫道:“臣在府外遇到這位紀七公子,說有緊急軍情要禀告君上,臣鬥膽,将其領入府中,聽君上吩咐。
”
楚王皺起眉頭,目光如電,緩緩在紀七郎身上掃過。
紀小郎瑟瑟發抖,被紀七郎不露聲色地攬了藏在身後。
“草民見過君上。
周郎中所言俱實,草民确有緊急軍情禀告君上。
”
紀七郎不慌不忙,不卑不亢,與之前那個滿街蹿的竄天猴截然二人。
楚王将手中茶盞輕輕放在桌上,淡淡地道:“說。
”
他若不讓說,紀七郎大概還有勇氣争取,他輕易就許了她說,倒讓她莫名緊張。
她咽了一口口水,小聲道:“今年氣候異常,江夏炎熱可于路面煎蛋,新州更熱,已有月餘未曾下雨,其地水源有限,不出十日必然斷水,君上若在那時出征,必然事半功倍。
”
新州乃是僞趙對陣燕國的要塞,城牆堅固且高,易守難攻,僞趙在此地屯兵十萬,誓言死守。
楚王好幾次想要動手,都因各種原因未能成行。
新州幹旱缺水,他也注意到了,并且确實準備在近期動手。
周以夫等人知道此事不足為奇,這女孩子能知道這個,倒是有些奇怪。
蒙嘉靜靜地看着的少女,天熱,她滿頭是汗,衣衫褶皺,臉上還有塵土,神情疲憊,離大家閨秀的模樣有點遠,不過并不讓人讨厭。
“你從何知曉?
”蒙嘉莫名有些煩躁,就給自己再倒了一杯茶。
茶湯碧綠,裝在羊脂玉杯中宛若一汪碧玉,一片茶葉散落其中,葉片生得稀奇,葉脈呈紅色,鮮豔如朱砂。
“草民幼時曾在新州住過些日子,對當地的氣候很熟悉。
”
紀七郎咽了一口口水,說道:“這是什麼茶?
草民從未見過,想必很解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