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晗道:“留在這裡就不會死嗎?
陛下今日寬容厚待您,是因為顧念舊情。
等到戰事繁忙,他心情不好,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您,您覺得能得幾次寬容呢……”
她沒有明說,東陽侯卻是懂了她的心:“我曉得該怎麼做了!
以退為進!
”
他好歹也得寵過一段日子,多少也有點根基,隻要肯想法子,總能讓那賤貨吃個大虧。
陛下好大喜功,最為看重政務戰事,近來因為前線戰事不順,所以心情一直很不好。
他能因此失寵,将來也能叫江陌那個賤人因此跌落塵埃!
慕雲晗一笑,繼續給他推拿穴位。
之後幾天風平浪靜,再無人為難她們,江陌也再未出現過。
東陽侯獨自出去過兩回,每次都帶了許多金玉珠寶,回來後便是戀戀不舍地抱着一件精工細作的裡衣發呆。
慕雲晗見那裡衣袖口上繡了團龍紋,猜着應該是齊皇的衣物,不由暗道這東陽侯還挺癡情的。
又過了幾天,軍營裡氣氛格外沉重,個個人都是夾着尾巴做人。
東陽侯悄悄告訴慕雲晗和小米:“戰事不利,陛下發怒了。
”
慕雲晗不由有些小小的驕傲,蒙嘉真了不起。
再過了兩日,那個白白胖胖的苟宦官來了,委婉地勸解東陽侯:“您這病啊,聽說是有些水土不服,您呢,不妨回京将養,那邊的條件好得多,利于養病。
”
東陽侯默默地哭了,卻也沒說什麼,隻提出要在臨走前給齊皇拜别。
苟宦官有些同情他,說要問過齊皇。
東陽侯就沐浴更衣,靜靜等待,慕雲晗等人則忙着給他收拾行李,做離開的準備。
待到傍晚,有人來知會東陽侯,叫他過去拜見齊皇。
東陽侯就叫慕雲晗:“你跟着我,珊娘看家。
”
慕雲晗小碎步跟在東陽侯身後,照舊老實得很。
一路走到帥帳之外,不得吩咐,她便停下來了。
東陽侯進去待了不到盞茶功夫,就紅着眼睛退了出來,随行的還有兩箱子财物并兩個禦前侍衛,說是賞賜。
當天晚上,東陽侯就帶着慕雲晗和小米搬出軍營,準備住到那個屬于他的莊子裡去,第二天一早再上路。
還未走出軍營,妖豔賤貨江陌又來了,笑嘻嘻得意洋洋的:“譚兄慢走啊,這是小弟送給你的禮物。
”
一個漂亮的盒子被送過來,小米低着頭接了,江陌笑得張揚。
“看看是什麼。
”東陽侯說道。
小米打開盒子,驟然發出一聲尖叫,将盒子跌落在地。
一隻被剝了皮的死老鼠滾落出來,猙獰可怕。
江陌勃然變色,揚手就朝小米打去:“賤婢,你竟敢陷害我!
”
小米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掌,低頭落淚。
東陽侯歎息一聲,命令她和慕雲晗:“走吧。
”
江陌仍在那不依不饒,非要拉住他們說個清楚,卻是被其他人攔住了。
自有人将此事報給齊皇不提。
出了軍營,東陽侯想起江陌當時的樣子,十分解恨:“你們是怎麼想到這個主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