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嘉聽說慕雲晗就這麼靜悄悄的走了,氣得捏碎了一個杯子。
她還是一如從前,我行我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從來不顧及他的想法。
好像覺得他永遠都會一直等着她,縱容她,原諒她,哄着她似的。
可是不對,他是她的誰啊?
與其說她是在他面前嚣張,不如說她是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這個認知讓蒙嘉沮喪下來,他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收拾起情緒,換上一張爽朗的笑臉,命人準備了一桌好酒菜,去請吳彥莊喝酒談心。
他對吳彥莊這個人從來充滿了好奇、敬意與忌憚,如今此人背着罵名極不光彩地回到京城,難免受到林氏的打壓與猜忌。
敵人的敵人便是他的朋友,無論如何,他也要好生拉攏一番,即便不能讓吳彥莊向着他,那也别做敵人。
吳彥莊很快應約而來,二人就齊趙之間的大小戰役、整體戰局交換意見,讨論不休,争得面紅耳赤,卻是出奇的和諧。
喝得半醉之時,二人借酒裝瘋,蒙嘉拍着厚實的胸膛大包大攬,表示一定要替吳彥莊洗涮冤屈,保他平安無事。
吳彥莊則稱贊他年少有為,有名士之風。
陳喜梅很快将此間消息傳遞給慕雲晗,叫她不要擔心。
慕雲晗聽了之後,不過一笑,都是聰明人,這就算半勾搭上了,确實不用她太過擔心。
慕櫻浮想聯翩:“姐,蒙十哥來這裡,會不會還有其他想法?
”
慕雲晗含笑逗着幸幸,頭都沒擡:“他是枭雄,注定要成就一番大事業的,這種小事不能與大事相提并論。
你放心,他暫時顧不上咱們,至少也要一個月以後才會有空找上門來。
”
慕櫻不說話了,将手摳着衣服上的繡花,十分為難的模樣。
慕雲晗知道她有話要說,但是難以啟齒,因此也猜到是什麼,可是并不想聽,便對着幸幸做了個鬼臉。
幸幸有些時候沒見着娘了,剛見面時并不想搭理她,但架不住血脈親情,之後一雙烏溜溜的圓眼睛再沒離開過慕雲晗。
此刻見慕雲晗居然做了個鬼臉,便手舞足蹈,大笑出聲。
她是夏初生的,這會兒有四個多月,靈動可愛,特别愛笑,笑聲清脆悅耳,具有魔力,讓人聽之忘俗。
慕雲晗一聽這笑聲便忘了所有的煩惱,将頭埋在小嬰兒軟軟的小肚子上蹭來蹭去。
幸幸白胖的小手抓住她的頭發使勁地笑,先還很溫柔,後來就暴力起來,扯得慕雲晗抓着頭發隻是叫疼。
這樣一來,慕櫻也不好往下說了,忙着上前幫忙解救慕雲晗的頭發,和幸幸說道:“乖寶兒,不能這樣,娘會疼的。
”
幸幸将胖拳頭塞進嘴裡啃了一會兒,哈哈笑着翻了個身,翻過去就翻不過來,烏龜一樣笨拙地掙紮着,“哼哧哼哧”掙得小臉通紅。
醉酒并不能阻擋吳彥莊回京的腳步,他和陳喜梅帶着為數不多的家将和下人,一大早便登上了回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