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愣了片刻,垂眸謝恩,默默退下。
李貴妃這個時候才歪在齊皇身邊,小聲認錯求饒,把剛才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齊皇佯作生氣:“是該罰你,沒教養好的東西就敢往朕身邊送。
朕是不怕,傷了其他人怎麼辦?
”
李貴妃道:“那怎麼辦呢?
陛下懲罰臣妾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多虧顧姐姐在此,不然隻怕要鬧出其他事來,臣妾得備一份厚禮感謝顧姐姐。
陛下也該賞她才是。
”
“就你周到。
”齊皇勾唇一笑,果然吩咐苟宦官給顧明月送去賞賜若幹。
他們在那裡說話,東陽侯就牽着衣角,眼巴巴地看着齊皇不說話,焦急期待之意溢于言表。
慕雲晗知道他急。
說是齊皇寵愛他,但自齊皇歸來,還未召過他伺寝。
今日做了這許多功課,若還是不能得點實際的,别說他急,她也急的。
她看看這巍峨氣派的齊皇宮,暗自歎了口氣,碧雲宮進去不得,那就隻有從這裡頭下手了。
忽聽齊皇道:“阿骥留下來。
”
東陽侯高興得差點跳起來,直接上前牽住齊皇的衣角,小聲道:“陛下~”
齊皇溫和地摸摸他的發頂,道:“去前頭等着朕。
”
這便是要支開他,有事要和李貴妃、江公子商量了。
東陽侯高興死了,哪裡肯管這些雜事,歡天喜地的提着袍腳往外跑,跑了幾步還回過頭,含情脈脈地沖着齊皇嫣然一笑。
齊皇居然也回了他一個燦爛溫柔的笑,再回過頭去肅了神色,與李貴妃、江公子小聲說話。
慕雲晗和小米低頭退下,跟在東陽侯身後往外頭去。
縱然齊皇喜好廣泛,但宮中該有的規矩總是有的,男寵尋常不能進入後宮,能在前朝有個住處就算是非常寵愛了。
否則平時都是要出宮另辟府邸居住的,就和東陽侯之前那樣。
宮人将東陽侯領到一處小小的宮殿,送上茶水糕點就退了出去。
“啧啧,今日有人吃了個大虧,而且是有苦說不出的那種。
”
想起顧明月的衰樣,東陽侯歪倒在榻上高興地笑了一會兒,突然又驚坐起來,問慕雲晗:“我不會再犯病了吧?
”
這是他長久以來第一次伺寝,若是再和之前那樣搞砸了,恐怕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慕雲晗沉着地道:“公子放心,這些日子,屬下一直給您治療推拿,您已經好了。
隻是飲食還要格外注意。
”
東陽侯立刻走到她面前,牽着她的衣角道:“你會幫我看着的,對不對?
”
“對。
”慕雲晗斬釘截鐵:“不過為了做到有備無患,您得把您知道的事告訴屬下,屬下才好做準備。
”
東陽侯迫切得很:“那是自然。
”
小米将門窗盡數打開,緊緊盯着周遭,方便二人說話。
慕雲晗道:“那位顧娘娘,就是之前那位小閻王?
”
東陽侯有氣無力:“就是她了,早年跟着陛下從齊國回來的,為陛下立下汗馬功勞。
也是唯一一位得了特許,可以自由出入宮禁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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