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嘉已非昔日阿蒙,解釋得越多,越是容易引起他注意。
慕安後悔死了:“我是怕他多想,所以就多了句嘴,現在怎麼辦?
”
慕雲晗道:“不怎麼辦,越描越黑,但願他沒多想。
蘇久洲到底怎麼罵的我,你一五一十地說。
”
“說你忘恩負義,背信棄義,蒙十哥就說,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談什麼信義!
又說他罵一聲一巴掌,他就沒罵了。
”
慕雲晗琢磨了一會兒,道:“讓人密切關注蒙嘉那邊。
”
崎岖的山道上,走着十幾騎馬。
一個肥胖的男子被蒙了雙眼,反剪着雙手橫在一匹馬上,不停地道:“我說這位将軍,您行行好,蘇某内急啊!
”
他叫得多了,負責押送他的護衛不耐煩地打了他一巴掌,惡聲惡氣地道:“再叫就把你扔下山崖去!
”
蘇久洲叫了一聲,道:“蒙将軍,蒙将軍,蘇某有要事禀告。
”
蒙嘉原本走在前頭,并不想搭理他,聽他說了三遍才懶洋洋地道:“你想禀報什麼?
”
蘇久洲道:“一件很要緊的事,隻要将軍讓蘇某方便方便,蘇某便與您說。
”
蒙嘉一歪下巴,侍衛就抓着蘇久洲下了馬背。
蘇久洲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神官夫人生了一個孩子。
”
蒙嘉眼裡閃過驚濤駭浪,語氣卻是平淡無波:“你從何得知?
”
蘇久洲道:“蘇某别的本事不高,唯獨嗅覺一流。
我好幾次在顧老頭、慕櫻身上嗅到小孩子的奶味兒。
縱觀整個慕宅,除了神官夫人的孩子能得這二人如此優待,還有哪個孩子能有這個福氣?
”
蒙嘉淡淡地道:“胡說八道!
誰不知道神官夫婦不可能有後代?
你又妖言惑衆,說!
到底是何居心?
”
蘇久洲歎道:“大人難道不知,神官夫人曾經中過劇毒,之後就失去了天賦嗎?
既然沒有天賦,那就成了普通人,普通人當然可以和神官一起孕育後代。
”
蒙嘉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道:“就算她生了孩子,那又如何?
對我有什麼好處?
”
蘇久洲道:“可以做的事太多了,隻要握住這個孩子,便等于握住了慕雲晗的命脈,握住慕雲晗,便等于握住了神官宮,握住神官宮,便等于握住天下。
”
蒙嘉點點頭:“說得不錯,不過我看你不是什麼商人吧?
你自動送上慕宅,安心在那裡待了這麼久,是為了等我?
”
蘇久洲微笑:“沒錯,就是為了等待将軍,蘇某有個大生意想與将軍合作,這是事關天下的大生意。
”
蒙嘉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說。
”
蘇久洲卻道:“蘇某内急,還請将軍替蘇某取了眼罩,放蘇某方便。
”
蒙嘉比了個手勢,自有手下去掉蘇久洲的眼罩,解開他的繩索,要領他去道旁灌木叢後解決問題。
蘇久洲活動活動手腕,伸個懶腰,歎道:“再綁下去,蘇某的手就要廢了……”
話音未落,就見他肥胖的身子往道旁一蹿,飛快奔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