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蓉捂着臉,痛哭失聲。
她知道,她大概永遠都失去這個男人了。
可是憑什麼呢?
他生來就應該是她的。
就像她生來就應該是他的。
她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嫁給他。
所有妄想和她搶的人,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夫人……大人已經走了……”阿月憐惜地遞了帕子過來,“您别哭了,别傷了身子。
”
慕蓉撲在阿月身上,哭得不能自已:“我不甘心啊,憑什麼?
他憑什麼這樣對我?
我哪裡不好?
”
主子們的事,阿月一個下人能說什麼呢?
她隻能擁着慕蓉,輕輕安慰。
慕蓉漸漸止住哭泣,臉扭曲得變了形:“我知道了,他一定是看上那個賤人了!
”
阿月茫然:“誰?
”
慕蓉擦去眼淚,冷笑不止:“還能有誰?
”
今天早上,顧漪瀾看着慕雲晗的那種眼神,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新婚那天,他也是用那種眼神看着她的。
“一連兩次,都喜歡同樣一個名字的賤人,你說他是不是賤?
”
她嘶聲叫着,尖利的指甲深深嵌入阿月的皮肉裡。
阿月疼得龇牙咧嘴,卻不敢喊痛,安慰道:“沒有的事,才剛第一次見面而已,她也不是什麼國色天香,也許是聽說她的血質很好呢……”
慕蓉的心嫉妒得扭成一團。
她喘着氣:“對呀,血,她的血很好,是不是?
他喜歡她那種狐媚長相是不是?
那我成全他!
就不知道叔侄相争會如何?
”
想到顧漪瀾和顧鳳麟為此大打出手,血流成河,她忍不住快意地大笑起來。
笑聲似哭似癫,傳到外面,聽到的人忍不住都打了個冷戰。
“大人,您感覺如何?
”侍從替顧漪瀾穿好衣服,扶他躺下,憂心忡忡:“屬下給您尋些解藥來?
”
所謂的解藥,便是養在府裡那些幹淨漂亮的年輕姑娘。
她們都是被精挑細選出來的,随時準備為神官繁衍後代。
顧漪瀾靠在床頭上,大口喘着粗氣。
身上的皮膚已經變成了妖異的粉紅色,一股熱流在他體内瘋狂奔跑,随時都可能奪走他的神智,将他變成瘋獸。
他卻隻是緊緊攥着床柱,咬牙搖頭。
侍從猶豫了一下,道:“屬下得罪了。
”
手掌為刀,揮落于後頸,顧漪瀾頭一偏,暈倒過去。
這個深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
神殿内。
顧鳳麟和德長老面對面坐着,相顧無言。
直到嘎嘎飛過來,親昵而友好地在顧鳳麟手背上輕輕啄了兩下,金黃色的眼珠子看着他說:“嘎嘎……”
他才順勢抓住嘎嘎,輕撫它的羽毛:“您老少喂它吃食,都要胖到飛不起來了。
”
德長老也跟着松了一口氣,說道:“它天天吵,頓頓吵,還會偷吃,能拿它怎麼辦?
你隻會說我,怎麼不管管玄金?
”
顧鳳麟道:“我想把玄金接走。
省得它總是調皮。
”
德長老雪白的眉毛猛地聳了一下,他看着顧鳳麟:“你要把它拿給她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