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是把生意延展到齊國,最吸引人的還有那些糧食、鐵礦、齊國特産的藥物、馬匹、裘皮等物。
假如将來動亂生起,這些資源都将是最最珍貴難得的。
慕雲晗一時之間心動難忍,差一點就要說了好。
但對上蘇久洲笃定的眼神,一絲清明在腦子裡劃過。
她微笑搖頭:“聽起來是筆極好的買賣,不過我得想想才行。
畢竟,我是即将成為神官夫人的人。
”
這話聽起來頗為自傲,卻将現實擺得明明白白。
蘇久洲一笑,頗為體貼地道:“明白。
慕姑娘,但凡要合作,必然需要互相信任。
您與蘇某初次相識,蘇某也不指望您立刻就能知道蘇某的為人。
但是請您,一定給蘇某這個機會,咱們一起發财……希望将來有一天,大家會說,南慕北蘇。
”
蘇久洲溫文爾雅地行了一禮,準備告辭離開。
慕雲晗使個眼色,小米跨前一步,将一隻匣子塞到他手裡,恭敬地道:“蘇先生忘了這個。
”
蘇久洲有些意外,捧着那隻匣子沉吟不語。
他的一個随從要接過匣子,他卻笑着擺擺手:“不必。
”
說着親自打開了匣子。
裡頭整整齊齊放着一萬兩銀票,恰是那一套紫檀木家具的市價。
蘇久洲沉吟片刻,道:“慕姑娘,非得如此嗎?
”
慕雲晗撇了一下茶沫,笑道:“無功不受祿,這是合作的基礎。
”
蘇久洲也就将匣子丢給随從,坦然道:“既然如此,卻之不恭。
”
三人離開,常毅過來關上暗門,也不打聽交談的内容,隻提醒道:“齊國使臣江允也來了,向夥計打聽您在哪間包廂來着。
”
江允參與競價瓊漿酒,可他隻出到了二十兩。
原本以為沒人會和他争了,誰知蘇久洲的人一下子将價提到了三十兩。
“江允很不高興,使錢打聽究竟是誰搶了他的貨。
”
常毅很是不以為然:“浣花樓就是個銷金窟,誰有錢誰就是大爺。
您稍後回去,可要小心些,若是帶的人手不夠,在下再給您派幾個。
”
慕雲晗沒有拒絕常毅的好意:“還有幾場競價?
賣的都是什麼?
”
常毅笑道:“還有兩場,沒有姑娘要的東西,您若是要走,在下這就安排人手。
”
“走吧。
”慕雲晗起身,從暗門走了出去。
她并不懼怕江允,但能少一點麻煩總是好的。
大廳裡的人還在競價,如癡如醉,越發顯得院子外面安靜空蕩。
浣花樓的侍衛已經到位,為首的是個臉藏在兜帽裡,看不清長相的中年男子,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個時候,慕雲晗就無比想念耷拉着嘴角,最愛背樓規的小蔡。
車夫将車趕過來,放好腳凳,請她登車。
“大小姐。
”不遠處有人喊了一聲,是顧老頭。
慕雲晗擡眼看去,隻見街角轉彎處停了一輛青幄小車,心裡便有了數,和浣花樓的侍衛道:“多謝,你們先回去吧。
”
浣花樓的侍衛并不多問,轉身離開。
慕雲晗朝着小車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