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芙蓉帳暖,清冷小叔不經撩

第213章 撞車

  謝希暮踮着腳尖,雙臂緊緊勾着男子的脖頸,他被親得面紅耳赤,脖頸和額頭上的青筋都緊繃了出來。

  他忍得辛苦。

  牛乳糕在二人唇間交渡中融化,香甜蔓延,她總算滿意,松開了他。

  “你……”

  謝識琅微微泛着喘音,眼周稍紅了些,瞧着像被欺負過的小媳婦兒,啞着聲:“你這是幹什麼。”

  “喂你吃糕啊。”

  謝希暮用指尖輕輕拭過他嘴角殘留的糕屑,繼而放在唇邊,小舌探出舔幹淨。

  動作落在男人眼裡,無疑是點燃火藥的引線,充滿了危險和未知。

  “夫君,甜不甜?”

  謝希暮指腹掃過他的手背,笑盈盈瞧着他,“好吃嗎?”

  謝識琅偏開眼,周圍空蕩蕩的,一點遮擋物都沒有,他都不知道小姑娘膽子怎麼會這麼大,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拉着他…行這種事情。

  “你…膽子也太大了些,講學是聖賢之地,你怎麼對我做這種事情。”

  謝希暮擡眼,隻見男子面色故作鎮定,但耳根子跟燙熟了似的,搭配上尚未穩定仍在起伏的胸膛,她不禁笑了起來。

  “那夫君不喜歡嗎?”

  謝識琅呼吸一滞,縱然他認為小姑娘此行太過大膽,可無法否認的是,他心裡竟然也有些竊喜,甚至是…喜歡。

  “靜思閣有這麼多人。”

  他佯裝無事,緩了一口氣,别扭着轉移話題:“你是一點都不介意。”

  “我介意什麼?”

  謝希暮抓住謝識琅的食指,在掌心揉捏,跟玩泥人似的,“又不是當着他們的面親。”

  “唉——”

  謝希暮又深深歎了口氣,準備轉身離開,“既然夫君不喜歡,那我走就是了。”

  “等等!”

  謝識琅急了,連忙抓住她的手,不好意思,卻又不舍得就讓人走。

  “我…什麼時候說不喜歡了。”

  謝希暮回頭,眨了下眼,“夫君,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堂堂謝相,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别别扭扭。”

  謝識琅将人扯了過來,深吸一口氣,裝得氣勢很足:“再親一個,我就告訴你。”

  她忍不住笑了,“好啊,那你閉眼。”

  謝識琅連忙乖乖閉眼,等待着小姑娘再次湊上來。

  可是左等右等,都沒嗅見那陣熟悉的幽香。

  意識到不對勁,他再睜眼,卻發現小姑娘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朝他擺手,做了個鬼臉,“聖賢之地,夫君還是别想那些旁門左道的事情了。”

  她……

  謝識琅深吸一口氣,還是沒忍住氣笑了。

  她倒是擅長倒打一耙。

  小壞人。

  “……”

  廊外粗壯的樹根嚴嚴實實擋住了趙柔的身影,她就這樣瞧着自己心愛的男人被謝希暮玩弄于股掌之間,因為謝希暮而面紅耳赤,甚至還對那個女人依依不舍。

  她捏緊了拳,感受掌間傳來刺痛,卻遠不如此刻心裡的抽痛。

  謝希暮。

  好一個謝希暮。

  勾引人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難怪就連謝識琅對她這般情深。

  不過有手段算得了什麼。

  天下夫婦就沒有真正的同心同德。

  哪怕她母妃侍奉了父皇這麼多年,成了後宮裡最得寵的人,也會因為一個子虛烏有的污名而受到冷落。

  謝希暮再姿容出衆、再有手段。

  可未必不會有一日同謝識琅離心。

  趙柔會親眼瞧着這件事發生。

  ……

  “夫人,方才你和家主離開後,趙柔也跟上去了。”曉真方才一直注意着趙柔的舉動。

  謝希暮同曉真走回朝暮院,聞言隻嗯了聲:“知道。”

  “夫人你知道?”曉真見女子的表情絲毫不訝異,甚至帶着笑意,隐約猜到了什麼:“夫人……”

  “嗯?”

  曉真試探性問:“您該不會是故意引誘趙柔去的吧?”

  “……”

  謝希暮瞧着她,無聲笑了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曉真不由喟歎。

  她家夫人對付情敵還真是有一套。

  不動聲色,便能叫人氣得要發瘋。

  “你還記得,上回那位承宣使嗎?”快走到朝暮院的時候,謝希暮忽然出聲。

  曉真點頭,想起那人便覺得生氣。

  解家砸了一品居,還敗壞了一品居再在商界的名聲,解祿輕飄飄一句會負責全部損失,到頭來也隻是賠償修繕一品居的人力财力。

  可這段時日,一品居的生意一落千丈,解家卻全然沒有站出來為一品居澄清,修繕的錢是小,這段時日失去的客源和買賣是大。

  最關鍵的是,那解夫人當日仗勢欺人,竟然還欺負了她家夫人。

  好在将軍替夫人出了頭,不然這惡氣還真咽不下去。

  “承宣使,解祿。”

  謝希暮眸底微動,“他也是張家人。”

  曉真着實愣了下,“怎麼會?解祿不是姓解嗎?”

  謝希暮轉頭看向曉真,“解祿是張秋實母族表叔,雖不姓張,卻的确是張家人。”

  這層關系,京中鮮少有人知道。

  那日解夫人找上門來,謝希暮被蕭煥拉上車後,後者才同她說明了這件事。

  表面上看,是一品居搶了解夫人弟弟的生意,她才會心有不滿。

  實則……

  “是趙柔出的馊主意。”曉真皺緊眉頭。

  謝希暮抿直的唇略帶冷意,“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若是還有下次,我可不會輕饒了她。”

  曉真聽了這話,倒是覺得謝希暮說得不錯。

  若論真家夥,謝希暮和趙柔都是公主,何況謝希暮還是皇後嫡出血脈,張貴妃再如何受寵,也是個妾。

  如何能比得了蕭栀尊貴萬分。

  “這件事,要同相爺說嗎?”曉真詢問。

  昨日謝希暮同謝識琅交代一品居入股的事情,就已經開始做鋪墊了。

  趙柔知道一品居是謝希暮的鋪子,日後若是再掀起風浪,謝希暮也不必再對謝識琅藏着掖着。

  “先不要說。”

  謝希暮眼神流轉,落在主屋内謝識琅帶回來的一個布袋子上,“等到了合适的時機,我會去說的。”

  “對了夫人,還有一件事。”

  曉真看向女子:“玄光娘子方才給門房送了帖子,明日邀您去霧中朗月喝茶。”

  上回玄光幫謝希暮挽回了一品居名聲,她本就打算要感謝一番玄光,沒想到是她先開的口。

  “我知道了。”

  *

  天清日白,溽暑連綿。

  阿順将謝希暮送到霧中朗月後,則打算和阿蟒出去買冰。

  從前買冰的事情和朝暮院無關,今年謝希暮成了謝家主母,一應要務都要經過她的手。

  雅間内,玄光瞧着女子推門而入,笑容款款,“還不等我請娘子喝茶,娘子就先給我下邀約了,這如何好意思。”

  玄光擺擺手,“這又有何妨,我同梁鶴随是朋友,你自然也算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不提這些。”

  謝希暮這人交朋友少,不過玄光這人确實是挺合她胃口,于是提杯主動敬茶,“娘子既然看得起我,那便不用多說了,

  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同我開口便是。”

  玄光笑眼瞧了她一下,謝希暮果真如梁鶴随所說,瞧着不好接近,但其實隻要以誠心結交,她是願意同人敞開心扉的。

  “你既然說了這話,我也就不客氣了。”

  玄光這話像是真有求于她。

  謝希暮倒也沒有反悔的意思,“娘子遇到了什麼事?”

  “也不是。”玄光神情坦蕩,“我想要同一品居合作,出資給你們,當二東家。”

  這話便如謝識琅所說了。

  一品居這些年早就賺得盆滿缽滿,哪裡會願意讓旁人出資,再來分一杯羹出去。

  換做旁人謝希暮不會答應,但是是玄光提出來的要求,她沒猶豫,“好。”

  “我還沒說完你就說好。”玄光好笑地看着她,“你放心,我不是要占你便宜。”

  謝希暮挑眉,“娘子是什麼意思?”

  “别叫娘子了。”玄光瞧着她,玩笑:“都把我喊老了,日後喚我名字就好。”

  對方答應得幹脆,“那你日後也别叫我夫人了。”

  玄光嗯了聲,繼而抿唇說正事,“希暮,我說不占你便宜,也是真的,我是想給一品居的分店出資。”

  一品居如今尚未有分店,但開分店的想法早就在謝希暮心裡有了雛形,隻是到底不在京中,她也不能像如今這般時刻盯着。

  故而玄光提及分店之時,她心頭也動了下。

  “我願意出大部分的錢,日後若是虧損算我的,賺了咱們對半分,我會待在分店的地方。”玄光問:“你覺得如何?”

  這聽上去的确是誘人的。

  不過謝希暮也清楚,玄光也不會有虧損的道理。

  她在京中開一品居,其中有三成是從外地慕名而來的客人。

  一品居的名聲早打出去了,這麼大的招牌,不管去哪裡開店,就算不賺錢,都不會有賠錢的道理。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管理鋪子的事情。”

  謝希暮垂下眼睑,“說實話,同别人合作我是不放心的,但和你一起,我倒是願意嘗試。”

  玄光是個聰明人,這次入京,看到一品居的生意,動心起念也是正常,更何況她都說了京城的利潤同她無關,也印證了這不是個貪心的人。

  “我有些好奇,你為何想要給一品居開分店?”

  “一來我走南闖北這些年,從不昧着良心做事,所用所穿都是自己喜歡的東西,這些年我自己的錢用了不少,确實也需要賺些錢維持生計。”

  玄光倒是坦坦蕩蕩,“二來我每年都會入京,若是接下了一品居的生意,日後入京的機會也多些,手上也有事情做。”

  謝希暮不知怎地,從女子的語氣中聽出了落寞。

  “希暮,你還年輕,你不懂。”

  玄光深吸一口氣,緩緩撫上自己的臉,“我老了,從前走遍大江南北,可如今有些走不動了,想找個地方安安心心的生活。”

  其實玄光說老,未必是說年紀。

  謝希暮聽得出來,她是心累了。

  為了将失去未婚夫婿的傷痛減輕,這五年來,她很少停留下來。

  可奔波的年月久了,她自己也不想再奔波了。

  “玄光,這樣挺好的。”

  謝希暮其實很佩服玄光,倘若有一日謝識琅不在人世,她恐怕沒有玄光那樣的勇氣能留在人世。

  “我有一個朋友,她現在在潭州,之前是一品居的管事,我先前也想過分店的事情,就打算定在潭州。”

  玄光聽到潭州時很滿意,“我挺喜歡那地方,江南水鄉,很是自在,鶴随又是潭州知府,若是在那裡開店,會少了很多麻煩。”

  這也是謝希暮所想的。

  梁鶴随是她朋友,總歸是會幫襯她的。

  将分店的事和開店要注意的一一告知了玄光,二人商榷到快酉時才分開。

  隻是臨走時,玄光喊住了謝希暮,上下打量她,“你這衣裳……”

  謝希暮看了眼身上的紅裙,“怎麼了嗎?”

  “你當真不知道?”

  玄光笑了,“看來是巧合,我說你怎麼會穿我先前在南邊買下過的衣裳,這陣子許多姑娘都去找這衣裳的鋪子,我以為你也托人買了。”

  謝希暮愣了下,想起昨夜謝識琅将衣裳遞給她時,隻是随口一句亂買的。

  他怎麼還知道玄光穿的衣服很火爆,提前買了下來給她?

  謝識琅也不是一個關心婦人衣裳首飾的人。

  看來他這趟鄂州之行,還真是不簡單。

  “……”

  分店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玄光也承諾會待在潭州看店。

  從霧中朗月回謝家,正是西市忙碌的時候,小攤販都準備收攤回家,一時人潮洶湧。

  謝希暮坐在馬車上想事情,倏地一下馬車猛地趔趄了下,若非曉真攙扶,隻怕她都要跌出馬車外。

  “怎麼回事?”曉真對外呵斥了聲。

  車夫也擔心摔了夫人,連忙回:“夫人,有輛車撞上咱們了。”

  不等馬車夫的話說完,對方馬車就被扶下來一個年輕婦人,打扮得嬌豔欲滴,隻是語氣兇狠:“哪兒來沒長眼的腌臜玩意兒,敢撞本夫人。”

  謝希暮看了眼曉真,後者撩開車簾出去。

  “大膽。”

  曉真睨着年輕婦人,“你是哪家人?竟敢冒犯丞相夫人。”

  婦人聽了這話絲毫不畏懼,輕蔑瞪着曉真,“看不出來我是張家人嗎,?難道丞相夫人身邊的婢子都是有眼無珠的貨色。”

  兩車相撞,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就連馬車夫都說不清是誰先出的錯。

  “就算是丞相夫人,撞了旁人的車就不用道歉了?”自稱是張家人的婦人頗為盛氣淩人。

  阿順聽不下去了,從馬車裡下去,“你是張家什麼人?”

  婦人身邊的丫鬟回道:“這是張小公子的側夫人。”

  謝希暮聽說過張秋實有個妾室,對其十分寵愛,故而将妾室養得十分刁蠻,這事在京城傳得人盡皆知,所以就算張家得勢,有女兒的人家也從沒想着要将自家女兒嫁去張家的念頭。

  “一個妾罷了,也敢在我們夫人面前張狂。”阿順本就脾性不大好,一瞧張秋實妾室這副嘴臉,也忍不住說嘴。

  “好你個賤婢,敢這樣辱本夫人。”

  張秋實的妾室瞪大了眼珠子,揮手讓身後的小厮将阿順抓住,“來人,給我抓住這賤人,看我不打死你,再将你賣到窯子去。”

  不得不說,張秋實這位妾室出門派頭十足,還帶了上十個小厮。

  瞬間便将阿順和馬車都包圍住。

  “側夫人,且慢。”

  馬車簾被柔荑挑開,駐足在周圍的百姓們隻瞧女子緩緩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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