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芙蓉帳暖,清冷小叔不經撩

第106章 去張家,受譏諷,李三要殺她?

  阿蟒聞言面龐出現了一絲迷惑,好像沒聽懂這主仆倆在說什麼。

  緊接着,少年從懷裡掏出小本本,遞到二人跟前。

  【被趕出來了。】

  阿梁愣了,“啊?你?被誰趕出來了?”

  阿蟒默默翻了個頁。

  【蕭煥。】

  謝識琅面上表情驟然一沉,“他?”

  阿梁皺眉,“他怎麼發現你了?你是不是沒藏好?再說了,他讓你走你就走啊?”

  阿蟒哼了哼,抄起桌案上的筆就寫道:【打不過!!】

  謝識琅屏息,再度詢問:“那她呢?可知道你在?可有…提起過我?”

  阿蟒聞言聳了聳鼻頭,沒有動筆寫字。

  男子眼底的光緩緩熄了下來。

  阿梁見狀忙道:“大姑娘肯定是不願意主子您為難,她慣來是體貼您的,今日離開,又何嘗是她希望的。”

  謝識琅眉心擰在了一起,語氣不明:“我甯願她不體貼我。”

  阿蟒見男子失魂落魄,歎了口氣,默默又寫了一行字遞過來。

  【去。】

  謝識琅眼神微頓,“去?”

  【見她。】阿蟒朝他點了下頭。

  阿梁其實覺得倒沒這個必要,畢竟才分開幾個時辰,就算真要見,明日大大方方登門也不是見不到。

  更何況三更半夜去會見姑娘家,這很失分寸。

  阿蟒自小傷了智,思路與常人不同倒是無妨,自家主子向來清明,又是最守規矩的,定然不會做出這般冒失的事情。

  “……”

  謝識琅未加思忖,便當真起身,取過屏風上挂着的玄色披風離開。

  更深夜闌。

  阿梁跟着自家主子來了崔氏夫婦租的宅子,自打同主子爬上謝希暮所住院落的屋檐後,就滿頭冒汗。

  平日裡出任務翻牆是尋常事,可今日是翻姑娘家的牆頭,難免覺得不好意思。

  “主子、主子?”

  阿梁輕聲呼喚身側男子。

  對方卻專注地盯着屋内的身影。

  院落内的應當是主屋,可見崔氏夫婦待人心誠,将主屋讓給了謝希暮。

  屋内倩影停留在小窗前,像是在坐着愣神,一動也不動。

  謝識琅便這樣靜靜地瞧着小窗内透出來的綽綽光影,眸底神色閃動。

  屋内人影便好似有感知一般,隻瞧小窗被人輕輕推開,素白纖細的藕臂探了出來。

  謝識琅下意識閃躲,女子面龐出現在眼前,神情好像裹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憂愁,隻是視線未曾落在屋檐之上。

  阿梁忍不住開口:“主子多慮了,大姑娘沒有瞧見您。”

  身側男子卻冷不丁道:“她哭了。”

  阿梁一愣,隻瞧倚在小窗邊的姑娘眸底已是潋滟閃爍,秀眉婉婉蹙着,無聲落淚,吞聲飲泣,當真是我見猶憐。

  今日是謝希暮第一次離開謝家,逞強背負了一切罵名,想來是内心悲戚,委屈難忍,才會在夜裡偷偷抹淚。

  另一側的謝識琅,神情亦是複雜晦澀,不由想起幼時小姑娘總纏着他一起睡覺,後來到了該避嫌的年紀,他不讓她進他的屋子了,小姑娘也是如這般一聲不吭地離開。

  後來半夜裡,他憂心她一個人是否睡得着,悄悄潛入朝暮院,卻察覺小姑娘蜷縮着身子,在床榻上默默擦眼淚。

  那段時日他幾乎是整夜不能睡。

  “主子……”阿梁瞧男子這副心痛的模樣,忽然有些不忍心喊他了。

  謝識琅短暫地閉了下眼,好像在隐忍什麼情緒,半晌後,才艱難出聲,語調幹澀,“我們走。”

  等到檐上之人真的消失得毫無蹤迹,曉真才從簾帳後走出來,将帕子遞給謝希暮。

  “姑娘,人走了。”

  女子接過帕子将臉上淚痕擦拭幹淨,轉而閉上了窗。

  這動作行雲流水,流暢得曉真眉角抽搐了兩下,“姑娘,您演得真好。”

  謝希暮揉了揉酸痛的眼眶,神色沒了方才的憂傷,“夜裡風大,吹得我眼睛疼。”

  曉真打來熱水供謝希暮敷眼睛,一邊驚歎:“丞相果然如姑娘所料來看您了,姑娘究竟做了什麼才能讓阿蟒都幫您撒謊?”

  一個時辰前,曉真親眼見到謝希暮喊來了阿蟒,對他隻簡單說了兩句話,少年便翩然離去,而後姑娘就讓她幫忙梳妝。

  “我什麼都沒做。”

  謝希暮依稀還記得幾年前阿蟒初次撞破她的心思,少年本就不如旁人聰穎,可在感情這方面,卻好似敏銳得多。

  “阿蟒是個聰明人,自然清楚什麼才是最好的選擇。”

  曉真聽得不明不白的,“那個小啞巴要是聰明人,世上就沒有蠢人了。”

  謝希暮眨了眨眼睛,看着曉真。

  曉真被她看得不自在,提起道:“尖尖那邊問咱們什麼時候安排她離開縣主府。”

  謝希暮微微擡眉,“告訴她且再等幾日,很快,她就可以從縣主府出來了。”

  次日,謝希暮很早便起來了,到底還是認床,朝暮院的黃花梨木雕花床乃是謝識琅專門請人做的,謝希暮睡眠淺,為了讓她睡好些,他特意又加了幾段檀木進去,有安神的作用。

  褥子毯子都是謝識琅挑了京城最好的繡娘由絲綢和宋錦勾成的,陣腳綿密,就算是炎炎夏日裹上都不覺燥熱。

  還有飯食。

  謝希暮無辣不歡,可崔氏夫婦愛食清淡,府上準備的午飯都頗為寡淡。

  她草草用了兩口就撂了筷子,自行回屋歇息。

  本以為這段時日用的飯菜都是如此了,沒想到晚飯桌上卻看到了好幾道她愛吃的辣菜。

  楊夫人這才嗔道:“你愛食辣,怎麼也不同我們說一聲?”

  謝希暮稍加思忖,看向一旁的曉真,對方也是一臉迷糊。

  “是丞相來了。”崔皓解答疑惑。

  她眉心一跳,聽崔皓解釋道:“用完午飯丞相便登門了,想要接你回去,阿煥先前囑咐過,不讓你見丞相,所以我們拒絕了丞相。”

  說到這兒,崔皓頓了下,又試探性問:“你…可會覺得不好?”

  謝希暮抿唇,語氣恬淡:“沒什麼不好的,他會來也是常理之中,不過這些菜是……”

  楊夫人接話:“丞相像是早猜到我們不會同意,帶來了好幾個廚子,聽說是你原先院子裡的,你愛食辣,丞相擔心你用不好飯,我們就讓那些廚子住了下來。”

  曉真聽了這話都有些感動,誰知謝希暮竟然蹙眉,“伯父伯母還是将那些廚子退回去吧。”

  楊夫人聞之一愣,沒想到女子這般不領情,“可是…丞相說這些廚子是伺候慣你的,知道你的口味……”

  “就算伺候了這兩日,日後也是伺候不了了。”

  謝希暮面上神情淡淡的,“畢竟咱們是要回清河郡的。”

  楊夫人聽到清河郡幾個字,臉色登時一喜,抓住了謝希暮的手,“希兒,你當真願意和我們一塊回清河郡?”

  崔家二房沒了,就連他們夥同蕭煥蒙騙謝識琅的二房留下來的孩子,也早就夭折。

  當年二房夫人的确誕下了一個嬰兒,可當時戰火紛飛,二房夫婦急于回崔家,孩子在半途就夭折了,二房夫婦也死在了戰亂中。

  蕭國舅來找他們幫忙,又收買了當年接生的穩婆,這才能将二房已夭折孩子的名頭,安在謝希暮身上。

  這些年來,楊氏和崔皓無所出,一直盼着能有一個孩子,偏偏老天不讓他們如願,後來到了這個年紀,他們這才放棄了這個想法。

  蕭國舅找他們幫忙時,他們也曾動過恻隐之心,崔家同蕭家本就有姻親關系,若是謝希暮願意當崔家孩子,他們亦可以将孩子寄養在名下,不至于崔家無後。

  隻是後來見到謝識琅,他們才知道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傳言中謝相頗有手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樣的人,他們起初不認為謝希暮在他心裡會有多重要。

  可現實卻讓他們心生了退意。

  更何況謝希暮一直沒有表示過态度,究竟是需要利用他們,還是真的和他們回清河郡,這都是未知之數。

  故而方才女子忽然說了這話,楊夫人自然喜不自勝,将女子摟在了懷裡,聲淚泣下:“你若是真願意跟我們回崔家,我和你伯父一定将你當作我們親生女兒對待。”

  楊夫人的懷抱異常溫暖,倒讓謝希暮微微一愣,許久都沒有說話。

  漏盡更闌,萬福院内燈火通明,謝樂芙支着腦袋瞧遠遠走回朝暮院的一行人影。

  小钊打探消息後回來禀報:“二姑娘,不是大姑娘,是那幾個廚子。”

  謝樂芙歎了口氣:“那崔氏夫婦也太不知變通了,送幾個廚子過去都不肯收,二叔肯定得氣死。”

  小钊皺眉,拉住謝樂芙,輕聲規勸:“二姑娘,外頭都傳成那樣了,老族長的脾氣你也是了解的,定然不會再讓大姑娘入府。

  這件事,你千萬别插手進去,免得殃及你自己。”

  “你這是什麼話?”

  謝樂芙聽了這話很不高興,先瞪了眼小钊,褲腿緊接着被大黃叼了起來,口誕流了一地,大黃最喜歡吃朝暮院廚子做的雞腿,平日裡這個點,曉真會送過來一碗,她和大黃一起吃。

  “死狗,别扯了,沒瞧見朝暮院沒人嘛,誰給你單獨開小竈。”

  謝希暮走了,謝樂芙心裡也是不好受的,雖然一開始不喜歡這女人,但越相處,越受這人照顧,謝樂芙就覺得越來越離不開謝希暮。

  甚至于……

  她心裡認為,謝希暮若是同謝識琅成親了,也蠻好的。

  畢竟那日在寶塔山撞見謝希暮同謝識琅在一塊的時候看,她就隐隐猜到了,隻是心裡過于驚訝,謝希暮雖然不是謝家血脈,但好歹是謝識琅一手養大的。

  叔叔同侄女…實在有違倫理。

  回來後她也不敢說出去,沒想到竟然被琉璃那個賤人傳了出去,還傳得那般難聽。

  “若是被我找到這個賤人,我一定拔了她的雞毛。”

  謝樂芙氣不打一處來,踹了下門墩,小钊連忙将人哄了回去,生怕這動靜驚擾了明理院。

  而丞相府另一側,阿梁将消息禀給自家主子後,就一直戰戰兢兢觀察着男子的反應。

  “是她将人退回來的。”

  謝識琅深吸一口氣,胸腔内堵住了一團郁氣,如何都驅散不開,呢喃了聲:“她要走的心就如此決絕。”

  阿梁不忍道:“大姑娘是個有主見的,擔心影響主子您的仕途和謝家命運,想來才會……”

  “我的仕途,謝家命運,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謝識琅瞳仁漆黑得沒有任何光澤,像是一灘黯淡的死水,“她将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又如何承受得住,這分明…全都是我一人過錯。”

  阿梁倒吸了一口涼氣,本想說些安慰人的話,可座上之人又起身拿過了披風,往門外走去。

  “主子、主子!您又去哪兒?”

  深更半夜,烏燈黑火,阿梁沒想到自己又一次爬到了崔家牆頭。

  “主子……”

  阿梁深深歎了口氣,分明自家主子從小是個恪守規矩,極有分寸的人,怎麼如今活到二十多歲了,反而跟個沖動意氣的少年郎一般。

  三更半夜爬姑娘家的院子,簡直是……

  “大姑娘已經歇了,咱們還是回去吧?”阿梁指了下一片漆黑的主屋。

  今日就連小窗都沒有打開,根本看不到裡頭情況。

  “今日我登門,崔氏都不讓我見她,不見着她,我不放心。”謝識琅飛身躍下牆頭,徑直從小窗内翻了進去。

  這動作将阿梁吓了一跳,連忙轉過腦袋開始替主子望風。

  屋内極靜,隐隐約約傳來女子輕微的呼吸聲,謝識琅繞過仕女圖屏風,稍加打量了一圈屋子。

  比不得朝暮院一半好。

  他走到榻前,隻瞧女子輕阖着眼,睫翼乖順地耷在眼皮上,小姑娘睡覺本來就不算老實,被子滑落了一大半,她側卧着,小腿搭在被子上。

  眼下還是深秋,小姑娘貪涼,足未着襪,指頭圓潤粉嫩,褲腿也被卷了起來,露出一截雪白細長的小腿。

  夜色正濃,微弱皎白月光映在她烏黑如瀑布的青絲,纏繞細腰,無疑是極具吸睛的。

  他移開視線,蹙着眉,小心翼翼将被子扶起來,緊接着将她褲腿放下,挪到被子裡。

  掌間忽然一緊。

  他心跳跟着頓了下。

  “小叔叔……”

  女子俨然還未睜眼,隻是呓語,含糊不清的。

  “不…不要走……”

  他心尖跟着傳來一陣絞痛,手掌被小姑娘握着,她好像夢見了他,用臉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一頭無法自理的小獸,很是依戀他的照顧。

  “希兒乖……”

  他望着她,眼神就像是粘了起來,“很快,我就帶你回去。”

  夢中人像是真的聽到了他的話,用力的手這才輕輕松開,垂落在半空中。

  他将她的手重新放進被子裡,像從前一般,盯着入睡的小姑娘看了許久,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宅子。

  ……

  蕭家送來了邀帖,張家老太爺大壽,帖子是蕭煥遞來的,名義上是邀請清河崔氏前往。

  崔氏夫婦先前便定好了起程前去蕭家拜訪,自然不好再去張家。

  曉真将帖子拿到謝希暮跟前時,不滿道:“聽說帖子是張木華親自給将軍的,眼下全京城都知道蕭家和張家,還有姑娘您之間的關系,張木華這個節骨眼給崔家遞帖子,不是擺了名要請您去張家嗎?”

  謝希暮乃是清河崔氏的血脈,這一事在謝希暮離開謝家時便傳遍了京城。

  傳出去的消息說,崔家二房夫人同謝大夫人當年是手帕交,故而臨終前将孩子交給了謝大夫人撫養。

  謝希暮和謝樂芙根本不是抱錯了,從一開始,謝希暮便是謝家收養的,隻是多年來,謝家為了好生照料這個孩子,未曾說出過這個真相。

  而崔家大房知曉孩子在謝家時,認為謝識琅文采斐然,便請他代為教養謝希暮,待到年紀大了,再接回崔家。

  這傳言便是蕭煥派人傳出去的,也是為了給謝希暮找回點臉面。

  “張姐姐就是要我去張家。”謝希暮對鏡描眉,看上去很淡定。

  曉真皺眉,“姑娘,現在就算大家知道您是崔家女,可您和丞相之間的謠言還是……您這個節骨眼去張家,一定會被别人非議的,我看那張木華就是存心的。”

  謝希暮聞言笑了聲,“你說的沒錯,張姐姐就是存心的。”

  曉真一愣。

  隻見謝希暮緩緩道:“上回我在謝家鼓勵了張姐姐不要管世俗的眼光,勇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眼下張姐姐也是在鼓勵我。

  不然你以為,張姐姐不顧世人眼光,邀請了背負醜聞的我,對她來說又有什麼好處?你别忘了,張家如今同謝家關系可不好。”

  曉真聽了這話才明白過來,“那…那姑娘您今日去嗎?”

  謝希暮摸了摸鬓角的發絲,“自然得去,畢竟那麼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笑話,不去…豈不是讓他們失望了。”

  張家,花廳。

  今日宴席來的姑娘不少,謝希暮自打一入廳就感受不少飽含嘲諷和戲谑的目光。

  “你們說,這謝希暮都不是丞相府大姑娘了,張木華怎麼還貼着她?”

  人堆裡有人低聲議論。

  李三今日也受邀來了張家,見謝希暮身陷醜聞,自然喜不自勝,如今這人都不是丞相府姑娘了,沒有謝識琅做靠山,她才不怕。

  “人家雖然不是丞相府姑娘,好歹是清河郡崔氏,名門望族——”秦家五姑娘陰陽怪氣道。

  李三笑了笑,故意揚聲:“日後咱們可别瞧着名門望族就心生敬意了,興許這望族也會出來個荒淫無恥、行奸賣俏的。”

  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說謝希暮不知廉恥,同自己叔叔狼狽為奸、暗度陳倉。

  張木華替謝希暮倒了杯酒,聽到這話,餘光一冷,啟聲:“希兒妹妹别見怪,這到秋日了,促織多,叫起來煩人得很,咱們做人的,總不好跟畜牲計較。”

  李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

  “這是自然。”謝希暮莞爾一笑,将張木華給她倒的酒喝完,随即起身道:“姐姐,我喝了酒有些頭暈,去醒醒。”

  張木華點頭,“我跟你一起。”

  “不必了,我自己去,很快就回。”謝希暮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走出了花廳。

  張家不比謝家地方大,小花園過後是荷花亭,隻是這個時節,池中荷花已經衰敗,讓人瞧着,心中難免生出幾分傷感來。

  謝希暮坐在池邊,輕輕撫過石階下的敗花,身後卻赫然響起一陣諷笑。

  “殘花敗柳,果然是惺惺相惜。”

  她騰空的手一頓,轉過身來,見李三和秦五帶着三五個姑娘圍繞住她,顯然是要刁難。

  “李三姑娘這話說得有問題,惺惺相惜是指志趣、性情相同的人互相愛護,就像是李三姑娘昔日同明慧郡主的關系一般,不過這詞還是用錯了……”

  謝希暮說到一半,又柔柔掩住唇,“郡主已死,李三姑娘總不好跟着一塊去死。”

  李三表情一變,“謝希暮,你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同我嚣張呢?”

  謝希暮面不改色,“分明是李三姑娘帶着人堵我,瞧着是要殺人的派頭,咱們的處境究竟是誰在嚣張?”

  “這話你倒是沒說錯,謝希暮,你如今不是丞相府姑娘,丞相也不再搭理你……”

  李三饒是在思考,“若是今日張家荷花池中不小心淹死一個崔氏女,想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淹死一個崔氏女?

  謝希暮想過李三會對付她,倒真沒想過這人還敢殺她。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