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芙蓉帳暖,清冷小叔不經撩

第303章 她一直在照料着他

  謝希暮聽到聲音,心裡咯噔了一下。

  隐約感受到将她護在懷裡的那身軀在顫抖,她擡手往他背後摸去,隻感覺到汩汩往下流的溫熱液體,泛着鐵鏽腥氣。

  “謝…識琅。”

  寬大溫涼的手掌,艱難地擡起來,護住她的頭頂,啞然:“我在呢,不怕。”

  他的手掌緩緩往下移,捂住了她的雙眼,那一瞬間,男子護着她飛快閃身,一腳踹在了兇手的胸膛上。

  官兵們正好到了。

  火把将幽暗的巷子點燃,謝希暮掙脫開他的手,隻能瞧見那幹淨白亮的後背上,浸滿了血液,濡濕一片。

  “謝識琅……”

  她渾身跟着發抖,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了一般,發不出一個字音。

  眼睜睜瞧着謝識琅臉色變得煞白,身軀搖晃了兩下,朝着前方重重倒了下來。

  她張開手,想将人接住,卻受不住重量,抱着人徑直跪坐在了地上。

  “快來人……”

  “快來人救救他!”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哭出了聲。

  梁鶴随趕到時,阿梁已經将人架了起來,扛着人上了馬車,謝希暮衣裙上也沾染了血迹,但好在人沒什麼事。

  “鶴随,我得去看看他。”

  梁鶴随聽女子帶着哭腔,心裡五味雜陳,還是勉強勾起唇,“好,你放心,兇手我會帶回去審問的。”

  謝希暮慌忙點頭,跟着人上了馬車。

  到了曙光客棧,阿順和曉真去請大夫。

  謝希暮守在床榻前,瞧着血一直往下流,心裡早就是兵荒馬亂,找來一把剪子,将人傷口處的衣料剪掉,拿過幹淨帕子将那傷口緊緊捂住。

  可即使這樣,血液還是透過帕子不斷滲出來。

  謝希暮一顆心好像被寒冰包裹着,身子止不住發抖。

  “傻子……”

  夜裡很難請大夫,阿梁隻能跑到上回給謝希暮治腿的地方,将那位老大夫請來。

  老頭兒大半夜的又被吵醒,本來還罵罵咧咧的,等瞧見謝識琅的傷後,才閉上嘴,連忙從藥箱裡取出止血傷藥,還有針線。

  “姑娘,将燭盞拿過來,老頭子年紀大了,這兒燈暗,我看不清。”老頭兒對謝希暮說。

  她連忙将燭盞從桌案上挪過來。

  客棧床邊沒有放燭盞的地方,謝希暮便一直舉着。

  老頭兒給謝識琅縫針廢了很多時候,半個時辰她一動不動,阿梁想過來幫忙舉着。

  謝希暮擔心移交會讓光線産生變化,一動不敢動,舉着燭盞,生怕出個差錯,會讓謝識琅傷上加傷。

  阿梁瞧着女子細嫩白皙的手背,被一滴滴滾燙的蠟油烙印成一個個赤紅小坑,她早已是滿頭白汗,可眼神還一動不動地緊緊盯着謝識琅的傷口。

  就連局外人阿梁都看得茫然了。

  女子如此情深,又何故要同主子鬧成這樣覆水難收的地步。

  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可他家主子和夫人又怎麼如此坎坷……

  “……”

  “……”

  天邊将将泛出魚肚白,老頭兒雖然來時抱怨的話頗多,但還是堅持待到了天明,給謝識琅灌下第二服藥。

  “傷勢穩定了,這藥灌下去,等歇息一陣子,他應該會醒的。”

  老頭兒擦了下額角不斷往下滴的汗珠,謝希暮連忙将茶水遞給他,“先生用些茶水。”

  将茶水一飲而盡,老頭兒又接着說:“我開七日的藥,你們先給他用着,

  可不是等藥吃完七日就好了,藥吃完了,再去我鋪子裡開。”

  謝希暮忙說好,随即從阿順手裡拿了一袋沉甸甸的荷包,塞進老頭兒的懷裡,“麻煩老先生了。”

  老頭兒掂量着分量就知道不對,手伸進荷包裡,抓出一大把還給謝希暮,最後隻剩下一小部分,才收到自己的腰包。

  “我這人做多少事拿多少錢,絕不會多收取一毫。”

  謝希暮見狀,忙讓阿梁去送老頭兒回去。

  阿順在旁邊也守了一夜了,謝希暮讓她樓下同老闆要兩間房,容阿順去歇息。

  謝識琅傷成這樣,一時半會兒估計也醒不來,她不放心回去,住在客棧裡照顧人也方便。

  等阿梁送完老頭兒,又買了早飯回來,謝希暮正在替男子擦身子,他連忙道:“夫人還是我來吧。”

  謝希暮瞥了眼他,“你笨手笨腳的,等會兒把你家主子弄疼了。”

  阿梁猶豫,“可是您同梁大人已經成婚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阿順在屋子裡小憩了一會兒,出來就聽見阿梁這話,恨不得當頭給他一棒。

  就憑阿梁這心眼子,謝希暮要何時何日才能同謝識琅破鏡重圓。

  于是阿順果斷将人帶走,“阿梁,我還沒問你阿蟒去哪兒了,昨日我叫了他許久都沒出來。”

  阿梁被人扯出去,還有些糊塗,“阿蟒去河間府找端王了,他有任務在身,恐怕得過幾日才能回。”

  二人的說話聲越來越遠,謝希暮瞧着榻上人,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替他将身子擦幹淨,又換了套幹淨的裡衣褲。

  白日裡将藥煎熬好,給謝識琅服下,等到夜裡,謝希暮又給他傷口換藥,忙得手腳不停。

  阿梁瞧着女子眼下烏黑越來越重,人也顯得憔悴,忍不住勸:“夫人,你都一天一夜沒睡了,去休息會兒吧,我來守着主子。”

  “不用,我來就好。”

  也不是謝希暮願意操勞,隻是将謝識琅交給别人她放不下心,等到傷換好,藥也給人服下。

  她才趴在床頭想着小憩一會兒。

  卻沒想到,原先打算小憩,卻因為疲憊,意識迷迷糊糊的,便徹底睡了過去。

  晨光熹微。

  謝識琅睜開眼時,就瞧見女子趴在了他床頭,發絲淩亂,臉色蒼白,衣衫都還是前兩日穿的那身,沾染了血迹。

  她的手搭在他腰腹上,素日白皙細嫩的手背,眼下竟然有不少赤紅口子,瞧着觸目驚心。

  他怔了下,心裡浮過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

  她一直衣不解帶地在照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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