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沒有的本事
秦然扯了扯唇,哪有什麼用情緻深。
若不是性命被握在她的手中,嶺南王怎麼可能乖乖聽話,視她如珍寶?
當然,嶺南王不會知道就是了。
他隻會知道…他的生死,被握在大祭司的手中。
秦然如珍似寶地把木鼎放起來,然後整了整身上的華裳。
既然注定要尋個靠山,她當然是選擇一個能握在手中的。
嶺南王身上的蠱,可不像是那小白眼狼身上的蠱。
這是同生蠱,這一輩子,他們都隻能同生共死,絕無取蠱的可能。
秦然走出裡屋,外間地上已經放了不少箱子。
這是已經整理好的行囊,今日,便是他們啟程回京的日子。
秦然想了想,又回到裡屋,把那一方小木鼎用一條紅繩串起鼎兩邊的鼎耳。
小巧的鼎,戴着脖子上,倒也有種别樣的好看。
自上次的阿藍後,東西還是放在自己的身上才能有安全感。
秦然,如今是片刻不離身的把東西帶在身上。
“側妃娘娘,主院那邊差人來問,東西可收拾好了?吉時已到,咱們這就要啟程了。”續兒從外間走進來,低垂着頭,不敢亂看。
想到上次到裡屋裡時,因為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那個場面,續兒便打了個冷顫。
側妃娘娘…她……
續兒死死地管着自己想到處亂看的眼睛,就怕一個不慎,便又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秦然睨了她一眼,輕哼了聲,“沒什麼可收拾的,我嫁入這府裡,也不過是隻有兩三日,東西都還在箱裡未見光呢!把本側妃的嫁妝都帶上便是。”
“本側妃啊!就是命好,剛嫁給王爺,王爺便被封為了親王。”
“并且被召回了京,就連那病倒在床榻的王妃,在本側妃進府後,身子都爽利了。”
“這處不大不小的屋子啊!本側妃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住。”
秦然輕哼着道。
屋裡的下人聞言,隻得應是。
心裡卻無語至極。
這剛進門的側妃,實屬不要臉了些。
她口上所說的事情啊!除了王妃病情有好轉的事情,其他事情,分明都是在她未進府前,便已經成了定局。
但是這位小秦氏正是得寵之時,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得捧着點。
“那便走吧!”秦然深覺無趣。
“王爺現在在何處?”秦然問。
“王爺在書房裡,尚有些公務未處理完。”下人笑着回道。
眼神卻是閃爍了下,王爺特意交代了他們這些做下人的。
在他接見那些人時,萬不能讓這位知道。
而,王爺花重金懸賞尋來的那些人,都是嶺南此地有些名氣的異人。
手裡都有些旁人沒有的本事。
“側妃娘娘,王爺有中客在書房裡接待,請您先上馬車候一候。”嬷嬷笑臉相迎,和氣地道。
“是嗎?”秦然眼眉一挑。
嶺南王都要離開嶺南了,還有些什麼貴客上門?
難不成又是那些門客?
秦然一想到養在嶺南王府裡的那些門客,對于娶她進門為側妃一事,極其反對,便心生戾氣。
那些門客,不過是胸有幾滴墨,便眼比天高。
着實讓人厭惡。
眼光一暗,“既然是王爺如此要求,那妾身到馬車上恭候王爺便是。”
嬷嬷見她還算配合,也松了口氣,笑着點頭道:“奴才感謝側妃娘娘體貼。”
小心地扶着秦然往門外的馬車走去。
長長的車隊,其中兩輛馬車,已經掀起了簾子。
一輛布置得精緻,舒适,讓人一觀便知,坐在這輛馬車上,路上定然能歇上一歇。
另一輛的車廂是絕對夠寬大,一觀便知,是用來放置秦然的行囊。
苗常卿不動聲色地混在忙碌的小厮中。
心裡長松一口氣,近來,他體内的歡喜蠱已經越發的不受控制。
他已經快要壓制不住。
還好嶺南王終于打算歸京了,苗常卿混在伺候嶺南王妃的人中。
殊不知,嶺南王妃一眼便認出了這位有些奇怪的小厮。
并且,未曾驚動旁人,不動聲色地為他掩去那些特殊。
所以,苗常卿才能隐藏在小厮中,外人未曾發覺。
“奶娘,你說,他會是誰的人?”嶺南王妃輕聲問。
“是皇上?還是皇後?”嶺南王妃擰了擰眉。
話問出來後,她也發覺她話中有些許不對。
皇上與皇後,本就是一體的,為何她要分得那般清?
揉了揉眉心,她也覺得,是因為秦然的事情,她最近都有些瘋魔了。
奶娘搖頭,“他在府上倒是很安份,連封信都未傳出過府。”
她早讓人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地盯着他。
發現這小厮雖然處處都透着古怪,但是,卻又并未有什麼小動作。
“上次,我讓你處理掉的那些木丹花,可有異樣?”嶺南王妃又問。
一說起此事,奶娘的面色更不好看了。
“王妃,起初,我處理這木丹花時,并未發現異樣,隻是那花,費了娘娘不少心血,處理了極為可惜。”
奶娘說起此事,略有些害怕。
“後來,我便想着,這般好的花,不若折了送人也是極好的。”
“我便領着兩個小丫鬟折了那些花,送到城裡,遇到有人喜歡,便送予他。”
“後來,遇到了一位娘子,那娘子說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後,這才上前來領了一支花。”
“然後……”
“然後,那名小娘子問我們一句,府裡,可有人用大黃。”
奶娘說到此,壓低了聲音。
“娘娘,你用的藥,和平日用的藥裡,都加了不少大黃。”
“那娘子說,她懂一些藥理,這木丹花啊!是萬不能與大黃一起同用,會要命的。”
奶娘剛說完,嶺南王妃面上的血氣盡失。
“娘娘,你平日極喜那木丹花,平日泡澡也要放上一些,香料裡也有不少木丹花,這身子隻怕是早已經着了道,這可如何是好?”奶娘低聲道。
嶺南王妃早已經六神無主,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别急,我們此次去的地方是京城。這嶺南城裡的大夫,咱們是萬不能看的,京裡有一位神醫,安然的手…是絕對夠不着。”嶺南王妃聲音如同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