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别犯了忌諱
“曼姑娘,你還是冷靜些,别犯了忌諱。”
執劍如他家主子的冷肅臉如出一轍。
這讓阿曼心中的火更甚。
不過,她沒再說話。
而是勾了下執劍的鼻尖,沖他一個邪魅的冷笑。
像是被蛇叮了一口。
執劍傻在原地。
旁邊的德喜,哎,沒眼看了。
這小子栽了!
半晌回過神的執劍,隻覺得耳根脖子都發燙。
“康禦醫……”
此時的執劍隻想趕緊帶了人走。
“再等半個時辰,鐘大夫身體狀況穩定了下官再跟你去。”
“或者,勞煩執劍大人回禀太子殿下一聲,請殿下恕罪。”
鐘晚意的高熱尚未完全褪去,人也還沒醒。
于公于私,他現在都是不能走的。
腦子嗡嗡的執劍,也沒覺得什麼不妥。
得了康禦醫的話,就跟半副尚方寶劍似的,腳底抹油般趕緊溜了。
正院中。
封行止已經抓着一個奏本超過半刻鐘了。
眼神在字上面,心神不知道在哪兒。
“爺,鐘小姐情況有所穩定,康禦醫請屬下先行回來報聲平安。”
執劍一闆一眼的禀報道。
“嗯。”
封行止淡淡應了一聲。
放下奏本,起身。
到了窗邊站着。
“去守着,讓他來禀。”
封行止說完揮揮手。
“是。”
執劍領命就要退下。
沒曾想封行止霍然轉身,狐疑的看着他尚有紅暈的臉和耳朵。
“病了吃藥。”
執劍驚然,瞬間又羞又懊惱。
封行止蹙眉。
“是,多謝爺關懷。”
說完這句,執劍幾乎是逃一般的跑了。
封行止更是狐疑,還有些說不出來的不悅。
仿佛有什麼上好的東西,他下屬都得到了,他還在求而不得一般。
出了正院的執劍,站在岔路口上。
神情略顯茫然。
許久後,他還是硬着頭皮去了玉笙居。
很快鐘晚意就醒了。
她之所以睡着,也不全是發熱的緣故,主要還是心神疲累的。
“小姐您醒了,還有哪兒不舒服?”
“康禦醫在外廳,要請進來給你看看嗎?”
見她醒了,紅兒高興的問道。
“嗯……”
鐘晚意先嘤咛了一聲。
揉揉還有些發脹的腦袋。
“康禦醫怎麼來了?”
鐘晚意問。
“執劍帶過來的。”
鐘晚意明白了,定是封行止的意思。
那個男人……也會體貼人了?
“請進來吧,你們也備點銀子。”
很快康禦醫就進來了,臉上帶着笑。
“鐘大夫醒了,感覺可好些?”
“好些了,真是勞煩您走這一趟。”鐘晚意客氣道謝。
“太子殿下所請,下官不能不來,隻是沒想到生病的竟然是鐘大夫您。”
鐘晚意有些尴尬,她就是個大夫,還把自己給搞病了。
“鐘大夫不必想太多,民間不是常說,道法不算己,醫者不自醫麼?”
“不過鐘大夫您的身體狀況本就不太好,腿傷着更是要靜養,旁的我也不多說,您都懂的,自己的身體可别不當一回事啊。”
康禦醫擔憂的勸。
鐘晚意領他的好意,自然是趕緊答應,又多番道謝。
這才給旁邊的紅兒使眼色。
紅兒會意,立刻将一小盒金瓜子塞在了康禦醫的手中。
康禦醫都懵了。
“這這這……這麼金貴的東西,萬萬使不得!”
康禦醫趕忙推拒。
紅兒又要塞。
康禦醫像是躲洪水猛獸似的往後退,“鐘大夫實在要謝,随意給倆銀塊子就是了,這金貴東西可不興随便賞人的。”
銀子他說的是“給”,而這金瓜子就成了“賞”。
可見這東西着實貴重。
就在此時,阿曼回來了。
見幾人推拒。
看一眼小盒子裡的東西,不用問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直接将紅兒手中的盒子拿過去,強勢塞康禦醫手裡。
“安國公府要來人了,您在此恐不太方便,我送您出去。”
就這樣,茫然惶恐的康禦醫就被連拉帶拽的給“送”了出去。
執劍也忙着帶他回去複命。
隻小心的瞅了一眼阿曼的臉色,帶着人就趕緊走了。
“是誰要來?你傳信回去了?”
鐘晚意問。
阿曼道:“小姐您病成這樣,屬下能不回禀嗎?
“是夫人和世子殿下要來,還有兩位族老,這回,怕是要殿下給個交代了!”
鐘晚意揉了揉額頭,“不是,我自己生的病,要旁人給什麼交代啊?”
“你快回去說,可千萬别鬧起來!”
阿曼趕緊安撫,“小姐您就放心吧,夫人沒分寸,這不還有世子嗎?”
“有長輩在呢,您就安安心心的等着讨回公道吧!”
這邊的鐘晚意正在簡單洗漱打扮,就怕一會兒鬧大了趕不及。
正院中。
康禦醫正戰戰兢兢的縮在門口角落。
太子殿下威壓實在他大,他就連再走一步腿都哆嗦。
“玉笙居如何?”
封行止面向窗外,背着手問。
聲音冷徹如寒冰。
“回,回殿下的話,鐘大夫已經退熱,且已經配好相關藥物,以防複發。”
康禦醫老老實實地回禀。
封行止在聽到“退熱”的時候,臉上的冷色略少了一些。
但……
“還會複發?”
這次封行止的聲音更冷。
康禦醫也不是蠢人,既然都這麼說了,自然想好了後面的應對。
“是的,殿下。”
“鐘大夫常時間惶恐焦慮,食欲不良,休息不規,已經影響了肝腎肺腑,接下來反複幾次發熱恐是無法避免的。”
“咔嚓”一聲。
封行止手中的杯子碎了。
康禦醫見他發怒,是既恐懼又為鐘大夫松口氣。
太子殿下會不悅,至少說明他對鐘大夫還是有憐憫之心的。
這也就足夠了。
旁的也無需他再說。
隻靜靜的站在那裡,等下一步吩咐。
“你留兩日。”
“是,殿下。”
康禦醫領命後退下。
到了門外,他的腿還在不停的哆嗦。
他……今日話多了。
德喜見他路都走不穩,緊趕着追了兩步将他攙扶住。
“您寬心,殿下是擔憂鐘小姐,并非沖您發火。”
康禦醫點點頭,艱難開口,“多謝公公。”
“殿下既吩咐您留兩日,咋家就将您安排在前院客房吧?”
康禦醫還是那一句,“多謝公公。”
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後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