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有些風險
鄭清淩似乎并不意外鐘晚意傳喚他。
不卑不亢地行禮,“見過娘娘。”
“你似乎已經知道我傳喚你來是為了何事?”鐘晚意清冷的眸子掃過他。
鄭清淩看向她身後的漢臨縣君,“昨日張夫子府上,我也在場。”
鄭清淩直起身子,神情有片刻地放松。
“娘娘想得沒有錯,漢臨縣君身上的法子,與鄭這祖傳的禦獸法子,是出如一脈,但是卻也是有此不同的。”
“漢臨縣君身上的障,若是沒有意外,這一輩子縣君都想不起昨日發生了何事。”鄭清淩道。
“娘娘若是問我,可有法子。”鄭清淩思索了一會,如實道。
“不能說完全沒有法子,隻是有些風險,這個風險倒不會要命,就是如果失敗了的話,漢臨縣君可能會變成一個傻子。”鄭清淩道。
“而且,漢臨縣君肚子裡的孩子,也可能保不住。”
“那人這一步走得很妙,他賭定,為了孩子,漢臨縣君就算能尋到人解障,也不會選擇此時動手。”
“待幾個月,漢臨縣君産生孩子後,再尋人解了障,張夫子府上的痕迹,他都早已經清理幹淨。”鄭清淩眼中有些興奮,還有些莫名的亮光。
“娘娘若是把這件事,交給下官去查,不出三日,下官定能證明漢臨縣君的清白。”鄭清淩保證道。
“我記得當初想進大理寺,是因為想查鄭家滅門之事。”鐘晚意對他明顯是了解的。
“我想知道,漢臨身上的障,與你鄭家滅門有沒有關系?或者說,與鐘梨棠有沒有關系?”鐘晚意意味深長地道。
大理封可不閑,每日大門前的鼓都會被敲響,京裡那般多懸案,鄭清淩為何獨獨對漢臨的事情,感興趣?
更何況出自同一脈,她記得鄭家被滅門之後,鄭清淩來鐘家後,與鐘梨棠一直走得極近。
她怎麼都不信,兩者沒有任何關系。
鄭清淩想接手此事,自然也是不打算瞞着。
“娘娘說得沒有錯,據我查到的信息來看,兩者應該是有些關系。”
“但是,與鐘梨棠有沒有關系,我也不能肯定地回答娘娘,因為鄭家滅門在前。”
“鄭家被滅門,我先前一直以為是那控獸的法子,太過有諱天和。但是,我進入大理寺後,翻到鄭家滅門案的宗卷,發現。。。”鄭清淩一想到自己費了不少心思尋到的宗卷,便眉眼陰沉。
那人像是直已經預料到鄭家還有後人在世,早晚都會入京追查此事。又或許是沒有預料到,隻是為了謹慎起見,便把宗卷中重要的東西都處理掉了。
“我也是兩年前,任職大理寺左侍郎後,才看到了宗卷,裡面的東西,已經被全部處理了,隻剩下寥寥幾言。”鄭清淩道。
“但是,前國師空明大師死之前,知道我是鄭家後人,所以給我傳了一封信。”
“鄭家被滅門不是因為控獸,而是控人。空明大師能當上國師,而是他懂這門術,雖然隻是些皮毛,但是卻也能控人幾息。”鄭清淩道。
他也是那時才知道,他們鄭家的控獸術,還有另外一篇,這一篇,是禁篇,鄭家一直有令,家中子弟不得練習,也不得外往傳,更不得在外使用。
“空明大師說,他有次醉酒後,曾在友人面前炫過這一技藝,之後不到三個月,鄭家便出事了。”
“他冥冥之中覺得,鄭家滅門,因是與此事有關的,這些年,也一直在查此事,隻是當年與他同飲的友人在二十年前死了,線索中斷,無從查起。”鄭清淩說到此倒是笑了。
這便算是蹋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負工夫吧!
在他覺得京中已經無處要查之時,京中偏生了事。
漢臨縣君腦中的這一道障,就是他們鄭家禁法的證明。
“既然漢臨腦中的這一道障,是出自你們鄭家的家傳,為何你們都不會解?”鐘晚意擰眉。
她并不想要漢臨縣君腦中的這一道障一直都存于她的腦中,無知的事物,都帶着危險。
“娘娘,你可懂何為禁術?這禁術一旦施展,便是不會顧及後果的。”鄭清淩面上笑意吟吟地道。
“我能證明縣君的清白,不是麼?”鄭清淩看了眼鐘晚意腰間挂的鳳令。
隻有得到這塊牌子,他才能随意地查他想查的事情。
“鄭大人,你要知道,這天下姓封,而我…如今已經不是鐘家那個小庶女。我還有傅家人,這天下,我若想知道,縣君是不是無辜的,我自然也是有法子的。鄭大人,縣君身上的事情,不足以讓你拿走鳳令。”鐘晚意一早便知道他的來意。
直白地道。
昨日張夫子府上人多亂雜,那人能在漢臨的身上動手腳,但是府上那般多人,總有一個,他是還來不及動手的。
雖然麻煩了一些,但是若是有心,着實不難。
鄭清淩面上讪笑了一下,“是下官冒犯了。”
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鐘晚意這丫頭是越發地不好對付了啊!
以前還是一心隻有醫術的人,如果的心眼子也不少。
“不知,娘娘還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要達成控人的條件。”鐘晚意道。
鄭清淩面色微變,目光微冷地擡眼。
這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一開口便是想要知道,他們鄭家的不傳之秘。
“娘娘,我覺得,合作需要誠意,不是?”鄭清淩道。
鐘晚意微微一笑,心裡已經了然,看來這個秘密,鄭清淩是不會說了。
“自然,是我太過急切了一些,這般隐秘之事,不該問得這般直白。”
話音一轉,鐘晚意道:“但是,鄭大人也知道,控人之事,太過驚世駭俗。鄭大人也可以想到,若是一個人完全為自己所用,按自己的所思所想行事,或許不算件大事,可若是百人,千人,萬人,都按自己的所思所想,行兇殘之事,那北昭,和這世間的普通百姓,又該如何?”
鐘晚意對他微微一笑,語氣堅定,“鄭大人,我這也是為了北昭的百姓,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