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你還是對我有感覺
陸景行的聲音雖壓著,但仍有種快要壓不住的戾氣噴薄出來。
他狠拽一下,蘇念羸弱的身子便跌進男人極具侵略性的懷抱裡。
男人厲聲道:「我不許!」
他肌膚滾燙,比蘇念中化學劑的肌膚還要燙上百倍。
像是一團燃燒的烈火,直接將她包裹住,融化進身體裡。
陸景行身體是僵硬的,機械的......
久遠又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心臟像是停擺。
五年前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想也不能再經歷一次。
這個女人,她必須活著!
蘇念想說話,但臉被他摁在濕濡的胸膛,開不了口。
想掙紮,後背也被男人另一隻手死死摁住。
酸脹和慌亂席捲而來,在胸腔徘徊。
陸景行雙目猩紅,咬緊牙關叫她:「蘇念!」
他心有餘悸道:「別死,換種方法懲罰我......」
男人低沉的聲音有顯而易見的顫抖和沙啞,像是很怕很怕。
他眼睛乾澀濕潤,幸好滿臉都是水,無人分辨出來。
蘇念被捂著臉,看不清陸景行的表情。
恍惚覺得抱著她的這具身體,像是在顫抖,在害怕......
他在害怕什麼......
蘇念腦袋昏昏沉沉,後知後覺自己這會判斷不準確,應該是感覺錯了。
陸景行這樣的人怎麼會害怕。
她被捂得快要喘不上氣。
本來就難受得要死,這會再被男人緊緊抱著,心口的渴望像是要衝破喉嚨。
「嗚......」
她勉力叫出嗡嗡聲。
終於,陸景行像是從幻境裡醒過來一樣,鬆開了她的腦袋。
「你才想死!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蘇念沒好氣罵他,狠狠一甩手,「別碰我!」
她檢查一下耳朵上的耳麥,幸好沒掉進水裡,否則前功盡棄。
身體裡流竄著控制不住的燥熱,而面前就是一塊燙到人心,卻舒適解渴的冰塊。
蘇念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過分顫抖,冷聲道:「讓開。」
男人再一次抓住了她,薄唇蠕動:「記住你的話......」
蘇念一臉無語地看向他,化學劑發作讓她這會無比暴躁。
「滾開!」
陸景行半點不見惱怒。
夜色下,男人俊挺的輪廓鋒利分明,眸底是難辨的漆黑深邃。
他臉色發白道:「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好好活著。」
有那麼一瞬,蘇念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情緒,錯綜複雜。
像是不舍、不願、不想......
轉瞬,她又搖頭,覺得自己今天腦子真是燒壞了。
陸景行這樣冷血無情的惡魔,怎麼會有這種複雜情緒。
蘇念唇角費力勾起一抹笑,說:「你放心,我不僅會好好活著,還會放煙花慶祝。」
男人眼眸深邃,自嘲似的笑了笑。
隨後,不顧蘇念的反抗,強行將她扛在肩頭。
蘇念驚慌失措,拿手捶他後背,咬牙道:「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陸景行恍若未聞,在泳池深水區中走動,如履平地。
蘇念眼皮沉沉,渾身難受得要死,掙紮也是白費力氣,乾脆就伏在他肩頭,省點力氣。
女人乖巧得像隻貓。
陸景行心底升騰起片刻的愉悅。
被踹下泳池的趙世成,這會剛拉著泳池救生桿上岸。
這會他正伏在地上,像條哈巴狗一樣大口喘氣。
剛剛一股大力來襲,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摔到泳池裡。
他看到陸景行抱著女人上岸,想著陸景行什麼時候開始做好人了,還下水救溺水的人。
趙世成眼珠子轉了轉,想把人要過來。
他覺得以自己現在同方家的交情,陸景行不可能還跟從前似的,一點面子不給他。
趙世成心裡罵著陸景行這個鱉孫子,臉上堆起討好的笑,指著蘇念道:
「陸總,你記不記得這個賤人了,這就是你以前帶給我們玩的那個陪酒小姐啊!」
『陪酒小姐』這四個字一出來。
陸景行的臉色嘩然大變,難看至極。
這個趙世成說精明也精明,說蠢那是巨蠢。
他以為當年陸景行打他純粹是心氣不順,自己玩這女人的隻不過是湊巧撞到搶口上了。
現在他怕陸景行把女人帶走,所以提起之前的事來誣衊她,好把那該死的證據拿回來銷毀掉。
趙世成說:「陸總,這個賤人剛剛勾引我不成就誣衊我想強殲她。」
他沒注意到陸景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指了指滿池的錢和雜物,胡編亂造道:
「你看看,這都是她搶的,你把這個賤人交給我,我來處理就行。」
陸景行眼眸晦暗,聲音冰涼:「你說她勾引你?」
「對啊,這種賤人勾引人不就是她的職業嘛。」
趙世成冷冷笑著,回憶起來:
「你忘了當初你把她帶過來陪酒時,她有多騒多主動了嗎,那胸就快擠到我臉上了,還嗲嗲的讓我叫她小小蘇......」
趙世成眼神渾濁猥瑣,打量著女人修長筆直的腿。
別的不說,這賤人身材是真的勾人火辣。
想到沒玩到還被賤人打了頓,趙世成渾身火氣,猛地啐了一口,罵道:
「媽的,這到處賣的臭貨,現在竟敢來陰老子......」
「趙世成。」陸景行突然冷冷叫他。
趙世成一臉哈巴狗樣,舔著個臉道:「陸總,怎麼了?」
陸景行眼神睨向碧藍的泳池,慢條斯理道:「跳下去。」
趙世成愣了愣,隨後嘿嘿陪著笑臉,「陸總可真會開玩笑......」
話音未落。
「嘭」一聲。
趙世成肥胖的身軀被男人一腳踹了下去。
比剛剛那一腳還大力。
直接是對準趙世成的臉踹的。
巨痛!
陸景行力氣大得可怕,輕輕鬆鬆單臂抱著蘇念,站直了身體。
他居高臨下,矜貴的臉上寫滿冷漠:「喜歡這個玩笑麼。」
趙世成被踹懵了,搞不清楚狀況,手腳胡亂擺著,拍打出無數水花。
「啊!咕嚕......咕,救我......」
陸景行睨視著水裡狼狽不堪的趙世成,冷戾道:
「好好洗洗你那張臭嘴,再讓我聽到——」
男人唇角微翹,像是在笑,說出的話卻是血腥味十足。
「我會把你那無用的舌頭割掉。」
說完,陸景行轉身離開,無視身後拚命求救的趙世成。
蘇念這會難受到不太能說話,兩條腿像蜈蚣一樣扭來扭去。
腦子一會清醒一會不明。
她還記得趙世成的話,說她是陪酒小姐。
沒錯,她那會在別人眼裡確實是。
這一切都是誰賦予她的,就是現在抱著她的這個男人。
陸景行為了控制她的雙腿,把她兩條腿禁錮在臂彎裡,改成公主抱。
蘇念有了著力點,一口咬在他胸膛上,牙齒綳得緊緊的,直到有血腥味才慢慢鬆口。
陸景行像是覺察不到疼痛,淡然問一句,「不咬了?受得了?」
女人現在全身上下都裹著一層淡淡的緋色。
這癥狀,不用說,很明顯。
蘇念咬牙控制著顫抖的身體,一字一頓道:「放我下來!」
陸景行沒吱聲,拿西裝蓋住她,依舊我行我素。
蘇念衣服全是濕的,包括內衣,粘粘的,燙燙的,貼在皮膚上很難受。
她瘋了一樣掙紮,捶他,踹他。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她為了扳倒趙世成所做的一切,不能功虧一簣。
陸景行看她極度不安分,腳步頓了一秒,安撫道:「後面的事,我會讓小鍾處理,趙世成會受到懲罰。」
蘇念舒了一口氣。
這個人由陸景行出手處理,或許在某些方面會事半功倍。
趙世成的小姨子嫁給了方氏董事長的弟弟,和方家有姻親關係在裡面。
方陸又是牽絆極深的合作關係。
現在陸景行沒有任何徵兆收拾趙世成,相當於打了方家的臉。
這樣一來,兩家堅若磐石的深度合作關係,肯定會挑開一絲豁口......
鬆懈過後,就是更強烈的需求。
心底那股浮躁的癢意幾乎要把蘇念淹沒了。
陸景行手臂遒勁有力把她抱到車上。
沒有絲毫猶豫就讓司機把擋闆升起來,吩咐開車去醫院。
蘇念一半迷糊一半死扛,並沒有聽到車是要開往醫院。
她紅紅的眼眸瞪著陸景行,聲音沙沙的。
「你想幹什麼!」
她看著男人的眼光充滿厭惡,「陸景行,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殺了你!」
一句話,咬牙切齒。
她對他,除了恨還是恨。
陸景行手慢慢握成拳頭,眼神也從緊張變到深邃,讓人有些看不懂。
「殺了我?」
他突然笑了,挑起蘇念的下巴,慢條斯理道:
「死在你身上,好像也不錯。」
陸景行今天穿得紳士雅緻,但一說話那股子狠辣的味道就出來了。
皮囊之下的瘋勁,隱藏不住。
他的手從蘇念的下顎線往下,撫上脖頸的那塊軟肉摁了摁,動作情澀又靡爛。
「唔......」
蘇念現在全身就像是水做的,每感到極緻,輕輕一觸就會有令人羞恥的聲音發出來。
陸景行勾唇像是在嘲笑她的口不對心。
乾淨漂亮的指節,繼續往下順著脖頸描幕她鎖骨的形狀,薄唇微微一抿。
「你脫還是我脫?」
蘇念被他的無恥氣紅了眼,長長的睫毛顫個不停,恨不能咬死他。
她握起的手輕輕顫著,男女之力本就不匹配,她現在全身綿軟無力,別說咬死他,連掙紮都不可能。
陸景行的眼眸很深,侵略感滿滿。
這個眼神,蘇念太熟悉了,像是午夜夢回的噩夢重現。
他想要她......
「不難受?」
陸景行見她不說話,問她。
手指也沒停下,微微屈著去解她的襯衫紐扣。
濕漉漉的衣服裹在身上,會生病。
蘇念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濕掉的衣服黏在身上確實不好受,但是脫了會發生什麼,難以想象......
蘇念狠狠咬了一口唇,血腥味刺激著她,突然上手,去捏他那裡......
車裡空間有限,踢是肯定踢不到,她隻能出此下策。
但到底是葯勁佔了上風,她再快也快不過頭腦清晰的陸景行。
他強硬地握住她的手,眼眸深了一秒,冷淡地笑。
「想幹什麼?」
蘇念掙紮了兩下,卻是徒勞。
男人的大掌像是鐵鉗,牢牢焊著她的手腕往她原先預定的地方去。
「蘇念......」
陸景行將腦袋重重地抵在她額頭上,下面控制著那隻手,沒有停......
他呼吸很重,說話的氣音拖得很長,有些難耐道:
「我沒想弄你,但是你想弄,我成全你......」
蘇念怒不可遏:「陸景行,你是牲口嗎!」
隨時隨地都能發狂。
她手被掌控著,恨恨罵道:「你這隻畜生,你不是人!」
「沒錯,我確實不喜歡當人。」
陸景行薄唇勾起,聲音深啞道:「畢竟,當人這種事情,束縛太多,還不如當個畜生爽快。」
兩人在狹窄的車廂裡無聲博弈。
蘇念額上都是汗,眼底像是被血染過,一隻手麻木又機械......
突然,男人低下頭,矜貴的臉扭曲著,又瘋又狠的模樣,狠狠吮上女人泛著紅粉的脖頸......
蘇念被化學劑控制的身體,面對突然其來的吮吸刺激得渾身一顫。
然後就聽見男人暗啞且疑惑的聲音,在她耳邊,帶著溫度和濕意。
「這麼容易就到了?」
陸景行挑起她的下巴,眼眸深意重重:「你看,你還是對我有感覺。」
咬一下,都會刺激到......
手上黏乎乎的......
蘇念快噁心壞了。
她狠狠咬了下唇,血腥氣湧出來,無比厭惡道:
「你他媽不是知道我是怎麼回事!」
就算是中了化學劑,對於一個吸吮就能到......這事,她自己也痛恨厭惡,無法接受。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是陸景行。
她恨到極緻的魔鬼。
悲憤交加,蘇念咬了下唇,狠狠一巴掌扇過去。
陸景行沒躲,硬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紅著半張臉,他眼睛盯著女人清楚印著草莓的脖頸,吐出一口舒爽的氣息,說了句:「很爽。」
「這就夠了?要做嗎?」他毫不知恥地問。
蘇念用勁力氣,一腦袋撞過去。
頭暈眼花......
昏過去前看到男人鼻子在流血,落在白襯衫上,更像是修羅惡煞。
蘇念眼底血紅,「陸景行,你他媽要是敢碰我,我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