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施然話音剛落,就看到在前頭的少年,腳步差點一滑!
努力穩住身形之後,才轉眸看向她,問道,“何、何事?”
卓施然繼續道,“我近來需要去處理一些麻煩,但擔心家裡的安全,所以想了想,京城裡如果說銅牆鐵壁的地方的話,那就是這裡了
一聽到卓施然這話,慶銘有些沒能端住。
他趕忙問道,“麻煩?施然你、有什麼麻煩?”
簡直就恨不得親自去幫她處理了似的。
“我可以自己處理,但就是這個,你能幫我嗎?”卓施然說着,眼眸彎彎看着他,補了個稱呼,“大人?”
慶銘說道,“沒有問題。隻不過……”
慶銘的目光看向了司空獻。
司空獻向他施了一禮。
卓施然看到慶銘這個眼神,覺得或許是因為司空獻的身份,會讓慶銘感到為難。
因為按說,監察司通常是不插手皇室事情的。
哪知道,還不等卓施然說什麼,慶銘就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這樣就行了
卓施然聽了這話之後,忍不住笑了,“那就謝謝大人了
大人的稱呼又讓慶銘不好意思了起來。
焚天殿還挺寬敞的。
因為卓施然的意思是讓他們在這裡住幾日,慶銘領着他們去空房間。
原本還以為碰到人會比較麻煩,但哪裡知道,慶銘的焚天殿,根本就沒有什麼下人。
也沒有什麼仆從,非常安靜。
根本不用擔心碰到别人。
“你這裡,沒有仆人?”卓施然問道。
“嗯慶銘點了點頭,“我不習慣。隻有、一個老仆,在外頭。每天上午會把食物、幹淨衣物準備好。午後會過來清掃,準備好浴池。其他時候,就我自己
很快就将他們領到了空房間去安置了。
卓施然先将母親和小淮安置好了,又将司空獻安排好了。
慶銘站在房間門口沒有送進去。
卓施然送司空獻進了房間,“王爺在這裡,可以好好休息了
就現在的局勢,卓施然覺得他可能在京城的任何地方,都無法好好安睡。
司空獻長長松了一口氣,目光深深地看着卓施然,“施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
“哦,這個簡單卓施然說着,勾了勾嘴角,“隻要别讓司空昱和昭敏的奸計得逞就行。隻要别讓司空昱當上皇帝就行
如果說是以前,卓施然可能說話還會收斂一些。
可是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情形了,卓施然覺得,在司空獻這裡,說話可以更直白一些了。
畢竟,司空獻隻要不傻,就能看出來。
現在是她卓施然打算去和司空昱,還有昭敏這狼狽為奸的兄妹倆打生打死。
說得更直白一點,隻要她卓施然不拉胯的話。
司空獻撿回了這條命好好保住了,隻要沒死,可能就躺赢了。
卓施然從房間離開。
司空獻看着關上的房門,終于長長呼出一口氣,躺到了房間裡的軟榻上,這間房間大抵是久無人住的緣故。
所以空氣裡有着一股子說不上來的味道。
司空獻作為一個錦衣玉食的王爺,按說應該是不習慣這樣的條件和環境才對。
可是說來神奇,他在這樣的條件和環境下,隻覺得非常的安心自在。
就像是施然說過的那樣,這裡是銅牆鐵壁的地方。讓他從心底裡感覺到安穩。
司空獻說不上是個什麼心情,想到了之前這些日子遭受的折磨,再感受着此刻的安甯,隻覺得恍如隔世一般。
他躺在榻上,擡起手臂來遮住了忍不住發熱的眼睛。
司空獻無奈地笑了笑,他忍不住想到,不是他對于卓施然太過盲目自信。
而是一直以來,卓施然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對她的本事很是信任。
所以司空獻此刻就會忍不住想,該不會……自己就躺在這銅牆鐵壁的地方,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赢過司空昱了吧?
卓施然從司空獻的房間出來之後,就跟着慶銘一起朝着正殿走去。
慶銘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憂心忡忡的,“施然,皇室、這種事情,你打算摻和嗎?”
卓施然轉眸看向他,“你覺得我不該摻和嗎?”
慶銘想了想,不置可否,隻說道,“我也不知道,隻不過,我受到的教育,是叫我不要摻和這些事情的
“我原本也不打算摻和這些事情卓施然說着想了想,“我原本不打算摻和所有事情,可是,從來不是我去找事情,從來從來都是事情不停來找我
慶銘忍不住側目看向她,他後來也去打聽過她經曆的事情。
的确,從來都不是她去找事情,而是事情不停來找她。
而是那些好像就都覺得她好欺負,想要來踩她一腳,捏她一把。
慶銘有些不放心,認真問道,“你是不是要有麻煩了?我能幫得上忙嗎?”
卓施然笑了笑,“你能讓他們在你這兒落腳,就已經是幫我大忙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解決就行了,監察司禮身份超然,我也不希望你落人話柄
“至于今天這事兒卓施然說道,“對方本來就是想搞些見不得人的暗算的小動作,所以就算對方知道了,也不敢把這事兒放到明面上來說
所以卓施然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直接把人一車就給拉到監察司來了。
卓施然把人都在監察司安置好了之後,就一人一騎,朝着城北封府的方向而去。
而此刻封府裡,已經是另一番景象。
地窖裡,地面那些有着些許家族聖力的圖騰裡,原本還昏迷着的四人。
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們看起來,面色白裡透着青,雙眸通紅,脖頸上的青筋似乎都變成了烏紫發黑的,眼睛裡也沒有什麼神采,似乎也沒有任何意識和理智。
隻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歪歪扭扭地站着,通紅的雙眸看着正在圖騰結界外的幾位長老。
然後就猝然朝着長老們沖了上來!
封炎在地窖的門口,聽着手下影衛彙報情況,順手接過了純鈞遞來的玄魄珠,換進自己胸口挂着的墜子裡去。
影衛彙報道,“……昱親王從九姑娘府宅離開後,沒過兩個時辰,九姑娘就帶着人從府宅離開
“去了哪?”封炎淡聲問道。
“去了……”影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地窖裡陡然響起的嘶吼聲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