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了傷,所以秦風就在酒店将就了一晚。
結果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陳琉璃打來的電話,讓他趕緊回眠龍看看。
他一頭霧水,但還是随便洗漱了一下就趕回了山莊。
剛到門口,童謠就連忙從裡面迎了出來:“親大哥,你可算回來了!
”
出了上次的事後,童謠就一直在眠龍兼職打擾衛生。
“什麼情況?
”
童謠指了指大門口的方向,無奈道:“有個人昨晚就來了,一直跪在大門口,說要見你。
我們聯系不上你,又不好打擾陳小姐,所以就讓他先回去。
可是他不肯,說什麼都不走,情緒很激動。
”
秦風朝着大門的方向一瞥,便見一道如山一般的身影跪在那裡。
明明跪了一夜,脊梁骨仍舊筆直:“是他?
”
“這裡沒你的事了,先回去吧。
”
拍了拍童謠的肩膀,示意她先走,秦風自己則朝着大門口走去。
聽到腳步聲,高雄立馬回過頭來。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之前那般趾高氣昂?
不僅氣質頹喪,而且還渾身是傷,就連衣服都破破爛爛的,渾身血腥味,也難怪剛才童謠那麼緊張了。
“秦先生!
”
“求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我師父吧!
”
“您的條件我全都答應,但求您救他一命吧!
”
一看到秦風,高雄就直接膝行過來,在地上拖了一地的血痕也毫不在乎。
他就這麼卑微地跪在秦風腳邊,緊緊地抓着秦風的褲腿,生怕秦風走了似的。
看他這副模樣,聯想到昨日曾涵江給他的消息,估計這一夜的時間裡,武盟内部應該出現了什麼大亂。
“你師父怎麼說也是武盟元老,才剛倒下,你們就被驅逐出來了?
”
秦風冷淡地看着他,對他的懇求不為所動。
慈不掌兵。
秦風可沒忘了當初這對師徒是如何以他家人的性命來威脅他的,哪怕現在表現得再卑微再可憐,也難保不會反咬他一口。
提到這個,高雄臉上的頹然瞬間變成了憤慨:“這幫忘恩負義、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
“我師父剛一倒下,武盟内部就掀起了内亂。
”
“都是自家人,鬥一鬥還沒什麼,可偏偏齊家一派居然勾結上了洪家!
”
秦風眉頭微微一揚,果然,洪家也參與進來了。
秦風也沒讓高雄進去,就讓他這麼跪着将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就在昨天,武盟内部出現了混戰。
如今的武盟會長原本是江随流一派支持上位的,江随流憑借着強悍的實力,在武盟内說一不二,整個川中武盟都是他的一言堂。
此人雖然心胸狹隘,之前和洪家關系甚密,但也明白若是真的讓洪家掌控了武盟,那麼自己就隻能為人走狗了。
所以這些年在江随流的坐鎮之下,武盟與洪家一直隻是一個合作關系。
甚至不算朋友,隻談利益。
可現在江随流一倒下,武盟内部就有一派和洪家走得最近,瞬間就占據了上風。
“就在昨晚,那齊少同不僅聯合洪家的人逼迫現在的會長退位讓位,還在會長退位之後,對我師父這一派進行了大清理。
”
“我們幾個強烈反對武盟與洪家聯合的弟子,直接被潑上了一盆髒水。
”
“齊少同說,就是我們幾個弟子聯合秦先生您迫害了師父,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
等高雄憤憤地說完,秦風的眼神也徹底冷下來。
江随流反對和洪家聯合,他的親信弟子自然也是如此。
而作為武盟内最大的一股勢力,這個齊少同想要坐穩會長的位置,勢必要先清理掉江随流這一派。
不過全部剔除肯定是不可能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造成他們内部的矛盾。
江随流一派的弟子都以江随流本人為尊,現在他本尊倒下了,高雄等人就好對付多了。
隻要将罪名栽贓給他們,順便再拉踩一下自己這個外人,自然會引起不小的矛盾。
不過秦風倒是有一點好奇:“之前我和你交手過,按理說作為江随流的愛徒,你應該得了他的真傳才是。
”
“而且武盟内應該也不止你們一派反對與洪氏聯手吧?
”
“川中武盟以武為尊,怎麼會在争奪會長之位的時候敗下陣來呢?
”
“還搞得這麼狼狽。
”
秦風雖然對醫術并不精通,但他也能看得出來高雄傷得不輕,内傷外傷都有。
高雄聞言,情緒更加激動起來:“都是洪家!
”
“齊少同和洪家勾結後,洪家帶來了一個男人,實力深不可測。
”
“在争奪會長之位的車輪戰裡,那個男人居然十戰十勝!
”
說着,他似乎又想到了那個男人的恐怖之處,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那個男人的功法很是詭異,我從未見過那樣的招數,在他手下沒能過得了三十招……”
秦風揚眉,有些意外洪家手下居然還有這麼一号人物。
按照高雄的說法,那個男人起碼已經玄境後期了。
而且絕對是那種刀山火海裡拼殺出來的玄境,一點不摻水。
“這麼說,我現在在武盟也挂上号了?
”秦風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
高雄身體一震,立馬慌亂道:“秦先生,隻要您能治好我師父,等他重回武盟穩住局面,立刻就能還您清白!
”
“呵呵,你覺得我很在意麼?
”
秦風一聲反問,倒是讓高雄無言以對。
畢竟一個得罪了洪家,而且還當着恒殿兩位會長都毫不給面子的人,還會怕武盟的通緝?
就在他将要絕望的時候,秦風卻忽然開口道:“你從昨晚跪到現在,多久了?
”
高雄眼前一亮,也不在乎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忙道:“十個小時了!
”
“嗯。
”秦風點點頭,冰冷的目光睨着他:“看在你師父現在動彈不得的份上,給他打個對折,讓你這徒弟代勞也行了。
”
“人呢?
把他帶來吧。
”
高雄頓時狂喜,連連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房車:“我師父就在車上,我這就把他擡下來!
”
秦風沒再管他,直接大踏步進了别墅大門。
高雄和另外兩名同樣被驅逐出來的弟子,擡着隻有眼珠子還能動彈的江随流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