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于榮海灰溜溜地跑了,硬是裝作沒把自己認出來,就連秦風都愣了一下。
随後,秦風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了趙銘跟前。
小小的動作就吓得趙銘往角落裡縮了縮,要不是後面就是水泥牆,看樣子他恨不得直接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他也是于榮海身邊的老人了,當然不會聽信什麼“改頭換面”之類的說法。
看老闆剛才的那反應他就明白了,面前這個人,于榮海也惹不起!
可于榮海現在掌舵着誠遠,在他心中已經是道上的大人物了。
連他都惶恐不安的人物,該有多厲害?
“大、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隻是見錢眼開,受到了林晟那小子的蠱惑,真沒想找您麻煩啊!
”
趙銘抱着腦袋,就差給秦風下跪了。
本以為秦風不會放過他,沒曾想秦風隻是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冤有頭債有主,誰讓你變成這副樣子的,你就找誰算賬吧。
”
說完,秦風拔腿就離開了包廂。
從林晟身上跨過去的時候,連看都沒看他一樣。
他不對林晟動手,是不希望和林婉兒都要分開了,還加深不必要的誤會。
反正今後很長一段時間,林晟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了。
他一走,趙銘和他的幾個手下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紛紛目光不善地看着地上的林晟。
“小子,聽見了麼,冤有頭債有主,今天的事,你要給老子一個交代吧!
”
林晟見狀連連後退,臉上寫滿了恐懼:“不、不,别過來啊!
姐夫……姐夫救我……啊!
”
慘叫聲從身後的包廂響起,秦風卻是面無表情地走了。
他不出手,不代表就這麼放過了林晟。
人渣,就交給人渣來收拾。
而剛走出去,隻見門口就站着于海榮。
“老闆。
”
于海榮恭恭敬敬,面帶谄媚地說道:“剛才小弟辦事,你還滿意吧?
”
秦風看到他,頓時一笑。
看樣子,于海榮的确是個人精。
從方才的隻言片語,就已經猜到了他和林晟的關系,所以才打着掩護,幫着配合。
如果不然的話,隻怕今天這件事情就不是他開除幾個人,把林晟收拾一頓就能解決得了的。
張三誠說此人日後有用,确實沒有騙他,光憑今天這件事,就可見于榮海的能力着實不錯。
“别叫我老闆,我不想和你們誠遠以後什麼瓜葛。
”秦風看了他一眼,漠然道。
“是是是。
”于海榮搗蒜般點頭附和:“裡面那個家夥,後續怎麼解決……”
“趙銘不是被你開除了嗎?
”秦風淡淡道:“後面不用你操心了。
”
趙銘因為林晟被誠遠開除,他又不敢找秦風的發滿,日後隻會嫉恨上林晟。
這件事,秦風也不想管了。
……
同一時間,李家莊園。
作為慶城的汽車巨頭,李家從九十年代到現在一路高歌猛進,掌握着汽車銷售的巨大份額,風光無限。
他們的地位,在慶城也算是頂級一檔的存在。
如今,在李家的客廳中,幾個男子卻是圍着一張茶幾在眉頭緊鎖。
“趙凱這個廢物!
渝北區的地皮,籌備這麼久,居然輕易就被人截胡了。
”
隻見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男子滿臉難看之色,道:“枉費我對他萬分期待,竟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
此人叫李高,在李家這一代中,排行老大。
“給趙冠忠打電話了沒有?
”另外一個老人跺了跺手中的拐杖,悶聲問道。
他叫李查徳,是李家的家主。
據聞他原本不叫這個名字,是當年為了拿到銷售權,故意改了一個半土不洋的名。
而他口中的趙冠忠,則是趙家的家主,趙凱的父親。
“打了,沒接。
”李高滿臉憤然:“不過趙冠忠已經把事務交給了趙凱,找他也沒用。
”
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咬牙道:“本以為有南宮家給他背書,這地皮不會有任何差池……早知道就不和他們合作了。
”
這次趙家競拍的渝北區的地皮,其實不止是他們一家而已,還有多方的參與共同開發。
而李家,就是其中之一。
本來李高還指望着通過這次開發拿到進軍地産界的入場券,可趙凱的競标失敗,讓他們幾近一年的準備,都付諸東流!
面對這種情況,李家上下都惱怒不已,隻是趙家這邊根本不接電話,讓他們隻能無能狂怒。
“今天截胡那個人,查清楚了嗎?
是張家指使的,還是慶城外部的人?
”李查徳臉色難看的問道:“他是故意針對趙家,還是故意針對我們?
”
畢竟,那人拿出的一千億買一塊開發估值還不到一千億的地皮,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有意為之。
“暫時還沒有查到,可能要明天才有消息。
”李高臉色難看地問道:“爸,現在我們有什麼打算?
”
“不急,先查。
”李查徳杵着拐杖,低頭沉思。
那個年輕人既然坐在張三誠的兒子旁邊,身份肯定不同尋常。
隻要查,肯定能查得到!
而李家的情況,不過是個縮影。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慶城其他豪門家族的内部。
畢竟對于在拍賣會上豪擲千金的秦風,每個家族幾乎都有各自的猜測,隻是在沒有調查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哪怕是趙家,都沒有輕舉妄動。
倒是有幾個小公司,小家族,被趙家忽悠上車投了資金的,卻沒有李家這麼沉得住氣,現在都去趙家鬧事了。
但對于這一切,秦風毫不知情。
從夜總會出來之後,他去醫院看了下姑媽,然後就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酒店挨着醫院旁邊,也不是什麼大酒店,畢竟他也不是挑剔的人,隻要有個睡覺的地方便能滿足。
第二天起來之後他就去找了家商場買了一身休閑的運動服換上了。
倒是昨天林婉兒的一番話提醒了他,從出獄到現在,他不僅連身衣服都沒換,就連住的地方都還沒安頓好。
所以在此之前,他還是該暫時找個固定的住所。
不過他才剛準備出門去找個固定的住所,一輛賓利車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車上下來了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對秦風說道:“請問,您是秦風先生嗎?
”秦風道:“你是?
”
中年男子自我介紹道:“我叫孫如龍,是孫家的管家,我們家主想見見您。
”
孫家?
秦風沉思了一下,道:“我不認識什麼孫家,也不認識你們家主。
”
“是這樣的,昨天秦先生在寶鑫拍賣會上的表現極為亮眼,我家家主對閣下也十分欣賞。
所以特地派我來請先生到府上一叙。
”
秦風聞言,眉頭微微一揚。
賣會之後,他的事迹隻怕一夜之間已經傳遍了整個上流圈子。
不過其中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秦風究竟是什麼人,甚至連他的名字都還沒幾個人知道。
孫家昨日并不在拍賣會座席之中,可是卻短短一夜的時間就查到了他的姓名和動向,特地到醫院門口來堵人,可見其手眼了得。
孫如龍面帶笑容,還算禮貌客氣。
既然回到了慶城,秦風日後免不了要和這些商場中人打交道,既然如此,去見見也未嘗不可。
“帶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