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那自是嬌氣的調子
“我動靜太大吵醒你了?
”謝長清的手覆上莎蘭環在他身前的手。
莎蘭臉頰貼在謝長清後背。
謝長清能感受到她搖頭的動作。
他轉過身來,手掌一托,便捧起了莎蘭的臉頰,“那怎麼醒了?
”
“其實沒太睡着。
”莎蘭歪頭,臉頰在謝長清掌中蹭了蹭,“成婚該是個興奮的事情,我其實也有一點,隻是等的實在累。
”
“你還記得是成婚。
”
謝長清淡哼一聲,掌心後移落在莎蘭的腦勺上,把她攬抱在懷中,“我以為你沒什麼所謂。
”
所以就那般随意睡着了。
謝長清這些年過的還算恣意,對那些繁文缛節很是不屑一顧。
他一個過年都不回家的人,對成婚的興奮勁兒可沒太多,更何況先前在海島還有那麼一次。
但終歸還是在意這個特别的日子。
因而那會看到知道莎蘭睡着了,多少有一點點不悅。
他這般慢條斯理地洗漱吃飯,其實腦海之中早不知憋了多少壞招,好等會兒用在她身上,好好讓她吃吃教訓。
讓她對這個日子印象深刻。
“謝長清。
”
莎蘭手指探進謝長清未曾系好的衣襟内,指尖撫過那結實健美的肌理,一寸寸向下。
謝長清呼吸變沉,低頭看着莎蘭的那雙眸子裡暗火燎原。
卻始終沒出聲,由着莎蘭纖指探訪。
待到莎蘭的指觸及一片熱意,她慢慢擡頭,棕褐色的琉璃眸子裡閃動着明晃晃的勾挑,像是個誘凡人踏入深淵的妖精。
她低聲呢喃道:“元宵睡着了,占了床。
”
謝長清聲音低啞:“不要緊。
”
莎蘭露骨的撩撥讓謝長清着迷、失控。
他雙手輕輕一握,托着她腰肢将人抱高,“我哪裡都行。
”
莎蘭輕輕笑。
她當然知道,自己嫁的就是一個名副其實、野性十足的壞男人。
*
隔日莎蘭難得起的很早,還把睡着不願動的謝長清也拖起來。
謝長清微皺着眉頭,頗有些怨念地看着莎蘭,“為什麼這麼早起,這不像你。
”
“給婆婆敬茶。
”
莎蘭一本正經地說着,拖謝長清起身穿衣服。
于氏是個很好相處的婦人。
她不像尋常世家主母那般威嚴不苟言笑,也不會有諸多心思謀算,拿捏兒媳立規矩。
她便是個直白爽快的性子。
隻要孩子好,她便什麼都好。
這段時間莎蘭和于氏時常見面,也稍稍熟稔起來。
雖不說是有多深的情分,但于氏是個讓莎蘭願意親近的人。
而且她還有點要緊事要問一問于氏,最近一直都沒找到機會。
謝長清不情不願地披衣起身。
莎蘭已經穿戴好了,還是那一類介于秦人和茉蘭之間的服飾風格,長發未束,戴着寶石發冠。
今日因為是新婚第二日,所以穿了一身的绯色,一眼看去無比豔逸。
謝長清拎了腰帶來束。
莎蘭小步走過來,接過腰帶去,環在謝長清腰間幫他。
謝長清稍稍挑眉。
莎蘭是個懶怠的性子,而謝長清是個自理的人,很不喜歡人貼身照看,一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因而從未有過莎蘭服侍謝長清穿衣束腰這種機會。
那一次謝長清受傷,讓莎蘭服侍洗浴,其實也不過是走了走過場而已。
今日這難得的服侍便叫謝長清心情有點微妙。
他低頭看着為自己整理腰帶和衣襟的姑娘,手臂一擡,将她環在身前,“丫丫,你今日精神不錯,不累嗎?
”
“嗯?
”
莎蘭擡眸瞅他,忽而笑道:“還是有點累的,你很能折騰,不過大約次數多了,你倒是有技巧了,沒那麼不舒服。
”
“……”
謝長清無言了片刻,手掌落在莎蘭後腦上,把她的臉頰按在自己肩頭:“真大膽。
”
莎蘭輕聲哼笑,軟語道:“快點吧,遲了可不太好看。
”
謝長清嘴上應着,手卻一直抱着懷中嬌人一直沒松開。
他們二人早已經十分親密。
謝長清也對禮教之事并不那麼在意,成婚不成婚的都不重要,在一起就好。
可是先前海島之上,在海神雕像下面的時候,他也忽然起了念頭,明白了儀式的重要性。
如今這懷中的姑娘真真是他的妻了。
這感覺很是微妙。
像是什麼上上下下的大石頭慢慢落到了地面上,安甯,穩妥。
他不想撒手。
莎蘭推了推他,掙開了,而後挪到床邊去親了親還在熟睡中的孩子,仔細地給他掖好了被子,便牽着謝長清的手往于氏的春和樓走。
出門的時候天剛剛亮,昨日成婚的喜氣還沒散去,府上到處披紅挂彩。
仆人們正為今日之事奔走忙碌,瞧見莎蘭走在前頭,牽着冷酷的謝長清都忍不住駐足多瞧上兩眼。
這般美豔的異族女子牽着那從來冷酷的甚至有點不近人情的二爺,當真是稀奇的風景。
有一截樹枝丫探了出來稍稍低垂,有些擋路。
謝長清伸手擡起,沒讓那枝丫挂到莎蘭的頭發。
莎蘭站住腳步回了頭,盯着他看。
謝長清問:“怎麼了?
”
“我想起你前年過年不幫我折梅,還說我沒見過世面,我還真沒見過什麼世面,梅花都不認識呢。
”..
謝長清:“……”
他都不記得有沒有這回事了。
要不要記得這麼清楚?
謝長清沉默了會兒,上前去擡手一撈,直接把莎蘭橫抱了起來,輕輕松松往春和樓繼續走。
過路的奴仆本就因為莎蘭的大膽瞪圓了眼睛,驚的如同點穴一般站在了那兒不動了。
如今更因為謝長清這般肆無忌憚親昵,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旁人的眼光,謝長清自然是毫無所謂。
如今他已經習慣,莎蘭每一次翻點什麼莫名其妙的舊賬出來,那便對她親昵一點,好一點。
這小姑娘還是很好哄的。
莎蘭咯咯嬌笑兩聲抱住謝長清的頸子。
待走了一會兒,莎蘭又踢了踢腿,“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
“我抱得動。
”謝長清淡淡說道:“還是就這樣吧,免得放你下來,你又想起什麼莫名其妙的,我都不記得有沒有做過的舊事來清算。
”
莎蘭笑意更深,看他睇着自己說話那表情略帶幾分輕嘲,又似無奈縱寵,便想貼上去親昵一二。
不過到底是瞅着滿院子的奴仆護衛,稍稍收斂,隻用手指撚着謝長清的耳垂,看着他溫軟低語:“我哪有?
”
那自是嬌氣的調子。
謝長清扯唇。
哪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