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甯,你想多了。
”
穆司爵的聲音溫柔但有力量,一下子擊碎許佑甯心底的惴惴不安。
他握住許佑甯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說:“在我眼裡,你怎麼樣都好看。
”
“你……”許佑甯愣愣的看着穆司爵,“你竟然學會說情話了!
你怎麼學會的?
”
穆司爵挑了挑眉,“對着你學會的。
”
許佑甯有些聽不懂,追問道:“什麼意思?
”
穆司爵看起來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避開許佑甯的視線,說:“你昏迷的這幾年,我經常跟你說類似的話。
你……都沒有聽見?
”
許佑甯眼尖地注意到,穆司爵的耳根都紅了。
他害羞了?
哎哎,穆司爵害羞,這可是名場面啊!
許佑甯太興奮,以至于想不起來她昏迷的這四年,穆司爵有沒有跟她說過什麼情話。
她可以确定的是,剛才那句話對她很受用。
她擡起手,摸了摸穆司爵的臉,說:“你看着我。
”
穆司爵不太自然地迎上許佑甯的視線――
許佑甯趁着他還沒反應過來,低下頭,吻了吻他的唇。
熟悉的觸感,還有熟悉的氣息……許佑甯仿佛聽見她昏迷的這四年,穆司爵在她耳邊低語的那些情話。
她何其幸運,才能與他相遇?
穆司爵隻是意外了一下,下一秒就反應過來。
他見許佑甯似乎沒有加深這個吻的意思,果斷扣住她的後腦勺,直接撬開她的牙關。
許佑甯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穆司爵開始無所顧忌地攻城掠池。
宋季青進來,看見的是許佑甯仰着頭,穆司爵彎着腰,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空氣裡充滿了愛情的味道。
“哎喲!
”
宋季青下意識地轉身要折返回去。
但是,十五分鐘已經到了,許佑甯要接着複健了。
宋季青又轉回身,遮着眼睛說:“那個,你們盡快啊。
還有正事呢。
”
許佑甯臉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好不容易推開穆司爵,根本不知道怎麼面對宋季青。
穆司爵的目光像結了冰,冷冷的看向宋季青,“滾!
”
“啧!
我是那麼聽話的人嗎?
你叫我滾我就滾?
”
宋季青邊說邊走了。
許佑甯被宋季青逗笑,臉上兩抹可疑的酡紅漸漸褪下去,确認道:“你真的要陪着我複健嗎?
”
“第一天,我當然要陪着你。
”
許佑甯抿了抿唇,但根本掩飾不住唇角的笑意,說:“那你去告訴季青,可以開始了。
”她的聲音仿佛都有了甜度。
穆司爵一臉不情願,“我剛把他趕走。
”
“不要那麼幼稚。
我想在念念放學回來之前結束複健。
”許佑甯催促,“快去。
”
穆司爵隻好掏出手機給宋季青發了個短信。
不一會,宋季青帶着醫生護士們進來,假裝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繼續走複健流程。
指導動作的時候,宋季青和許佑甯靠得比較近。
許佑甯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壓低聲音說:“司爵在呢,一些比較醜的動作,可不可
以下次再做?
”
宋季青理解許佑甯的心情,示意她放心,“今天沒有比較醜的動作。
”
“喔。
”許佑甯松了口氣,按照宋季青的指導,努力完成每一個動作。
她的體力十分有限,不一會就開始氣喘籲籲,額頭上也有汗珠冒出來。
葉落遞給穆司爵一張手帕,穆司爵道了聲謝接過來,走過去替許佑甯擦汗,一邊問:“要不要休息一下?
”
“不用。
”許佑甯笑了笑,“我可以堅持。
”
穆司爵沒再說什麼,退到一邊,繼續看着許佑甯。
他比宋季青還認真,目光幾乎沒有一刻離開過許佑甯。
結束後,穆司爵和宋季青一起送許佑甯回房間。
回到房間,許佑甯喘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身上也出了一身汗。
宋季青和葉落一走,許佑甯就說要洗澡。
前幾天,許佑甯要洗澡的時候念念已經回來了,她不放心念念一個人呆在套房,不讓穆司爵幫她洗,所以都是護工幫忙。
但是今天,正值護工換班的空當。
念念也還沒回來。
穆司爵自然而然地說:“我幫你。
”
“嗯。
”許佑甯點點頭,“你幫我拿衣服,放好洗澡水。
”
穆司爵總覺得他要做的應該不止這麼多,“然後呢?
”
“然後……”許佑甯笑了笑,“沒有然後了。
剩下的我自己來。
”
穆司爵的語氣透露出懷疑,“你确定?
”
“确定啊。
”許佑甯反問道,“不過,你在想什麼?
”
“……”穆司爵說,“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
許佑甯看着穆司爵的背影,偷偷笑了笑。
她居然成功“反殺”了穆司爵。
不容易,不容易啊!
穆司爵放好洗澡水,試了水溫,又确定洗浴用品和衣服都放在許佑甯伸手就能夠得着的地方,這才起身。
就是這個瞬間,一些複雜的念頭從他的腦海一閃而過。
瞎想什麼?
佑甯還沒完全恢複!
穆司爵回到房間的時候,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異樣,告訴許佑甯可以了。
許佑甯伸出手,說:“你抱我進去。
”
穆司爵猝不及防,喉結滾動了兩下,除此外毫無異樣,“好。
”連聲音都一如既往地平靜。
他抱着許佑甯走進浴室,在浴缸旁邊把她放下來。
許佑甯扶住扶手,說:“好了。
”言下之意,穆司爵可以出去了。
穆司爵還是不放心,反複确認許佑甯沒什麼需要幫忙了才出去,但他虛掩着門,沒關嚴實。
許佑甯泡進溫度适宜的水裡,感覺渾身的筋骨都在享受手法高超的按摩――舒服,太舒服了!
穆司爵就不是很舒服了,打開電腦看工作文件,企圖驅散某些念頭。
事實證明,這種時候,工作效率低下是必然的。
穆司爵看半頁文件或者數據,就要偏過頭看看浴室的方向,生怕許佑甯在裡面出什麼意外。
十幾分鐘後,他起身去敲浴室的門,問:“好了嗎?
”
“泡澡都是半個小時起步,一個小時才算夠的。
”許佑甯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聽起來并沒有什麼異樣,“這才十幾分鐘呢,還早。
”
“你還沒恢複,不能泡那麼久。
”穆司爵看了看手表,“再給你十分鐘,你不出來我進去。
”
“……”
許佑甯知道穆司爵不是開玩笑的,直接放棄了跟穆司爵理論的念頭,抓緊時間享受最後的十分鐘。
十分鐘後,許佑甯起來,發現了一個問題――
她穿不上内|衣。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許佑甯接受事實的速度也很快,圍上浴巾,叫穆司爵進來幫忙。
穆司爵進來的時候,看見許佑甯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一雙勻稱纖細的腿大大方方地露出來,修長的脖頸下,蝴蝶形狀的鎖骨藏着幾滴水珠。
一切都是無意的。
但是,不經意的誘|惑,最為緻命。
穆司爵感覺似乎眩暈了一下,好在他反應快,下一秒就若無其事地問許佑甯怎麼了。
許佑甯咬了咬唇,紅着臉說:“我……我穿不上衣服。
”
……說這種話的時候,就不要再有咬唇的動作了。
穆司爵繼續強裝鎮定,“我幫你。
”
穿衣服的時候,穆司爵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許佑甯的肌膚。
許佑甯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不然她怎麼感覺穆司爵的指尖越來越燙?
穿好衣服,穆司爵不問許佑甯就抱起她回房間,把她放到床上。
距離太近,她可以聞到許佑甯身上沐浴露的香氣,是一種淡淡的花香,很撩人。
這一次,穆司爵終究沒有忍住,放下許佑甯的同時,吻上她的唇。
也許是被浴室的熱氣熏蒸過,她的唇比平時柔|軟了幾分,帶着微微的甜。
穆司爵極度克制,本來隻是打算淺嘗辄止――許佑甯才剛恢複,他不能對她做什麼。
然而,哪怕是他,也有無法自控的一天。
他就像着了魔一樣,不知餍足地汲取許佑甯獨有的甜美。
許佑甯确定剛才不是幻覺了,因為現在,不僅僅是手指,穆司爵整個人都在升溫,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燙人的溫度。
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穆司爵,但是,她也貪戀跟他親|密無間的感覺啊。
她一雙手抓着陸薄言的上臂,不但沒有推開他,反而緩緩用力,将他抓得更緊,意思是――她不會拒絕他。
穆司爵一定懂她的意思。
穆司爵不但懂,心底甚至因為這個認知而感到雀躍。
他的動作更加無所顧忌了,炙|熱的吻流連到許佑甯修長的天鵝頸上,一手按着許佑甯,一手一顆一顆地解開他剛才親自扣上的紐扣。
他的呼吸帶着灼熱的溫度,熨帖在許佑甯的皮膚上。
“司爵……”
許佑甯的聲音像小貓在哭,不自覺地叫出穆司爵的名字。
穆司爵稍微停頓了一下,看着許佑甯,目光已經不複一貫的冷靜銳利,隻有一抹對許佑甯的眷戀、深深的眷戀。
他的指尖輕輕撫過許佑甯的唇,下一秒,再度低頭吻上去……
許佑甯也松開穆司爵的手,不自覺地摸索着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