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陡然見到符媛兒,程子同的秘書愣了一下。
嗯,現在叫她,程子同的前秘書或者面包店老闆娘,會更合适。
因為她現在就經營着一家面包店,位置位于一片寫字樓中的一樓的一間小店面。
“你不知道,烤面包比當秘書有意思多了。
”秘書将符媛兒請進自己的休息間,外面客人來來往往,說話不方便。
“不過呢,這兩件事本質上是一樣的,先做什麼後做什麼,都要條理分明,”秘書說得頭頭是道,“隻要嚴格按照流程來,基本上就不會出錯。
”
符媛兒微微一笑,看她神采飛揚的模樣,就知道她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你為什麼會在寫字樓裡開店?
”符媛兒好奇的問。
“你看看外面的人,”秘書沖玻璃窗揚起下巴,“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對我來說都是行動的付款機啊。
”
符媛兒被秘書逗笑了。
她拿起秘書沖泡的熱可可喝了一口,真的很美味,有些人,的确是要到了一定年齡,才會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職業。
“太太,你和程總現在怎麼樣?
”秘書收斂笑容,變得擔憂。
公司進入破産程序的消息她早已經知道,前兩天又看到那什麼視頻……
“太太,别的我不敢說,”她十分肯定,“但我敢打包票,程總對子吟絕對沒那意思。
”
“我信。
”
秘書松一口氣,“你信就好……”
“但他會看上别的女人,對不對?
”話沒說完,卻又聽到符媛兒這樣說。
秘書訝然一愣:“别的女人,什麼女人?
”
“你跟我說過的,這些年,他每年都會定期往國外某個地方郵寄禮物,”符媛兒說道,“你可以告訴我地址嗎?
”
“我……我也不知道地址啊。
”秘書搖頭。
她也很好奇,“太太,好端端的,你為什麼問這個?
”
“我想找到這個人,”符媛兒沒有隐瞞,“我覺得這個人如果能來a市,程子同會更高興一點。
”
秘書頓了一下,仿佛才明白符媛兒的意思,“哦,哦,可我真的不知道啊,這件事都是程總自己經手的。
”
符媛兒不由地眸光一黯。
秘書驚覺自己說錯話,趕緊圓回來:“但對方究竟是什麼人,我們誰也不知道,也許是個老太太,也許是個長輩……”
符媛兒真想謝謝她的強行挽尊,她都忘了自己以前曾經說過,從送的那些禮物來看,對方就是一個女孩。
符媛兒想要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能讓他惦記這麼久。
而那個女孩又是怎麼樣一個人,為什麼可以對這樣一個男人,這麼久都不給予回應。
她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嗎,知道他離婚了嗎,知道他公司破産他心裡的愛恨情仇嗎……這些都是符媛兒想要知道的。
“太太,沒有人能找到她的,”秘書搖頭,“因為程總根本就不想别人知道她是誰,她在哪裡。
”
“這麼神秘嗎,為什麼呢?
”符媛兒不能想象。
以程子同的性格,他要的,他喜歡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争取。
“所以我覺得,那一定是一個長輩。
”秘書沒忘再次将話圓回來。
符媛兒不以
為然的輕笑,她絕不會自欺欺人,對長輩,誰會用寵女人的方式?
“沒事,你不知道,我可以想辦法再去找,”符媛兒說道,“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我來找你的事情,不要告訴程子同。
”
秘書連連點頭。
她當然不會多嘴,平白無故增添符媛兒和程總之間的矛盾。
不過,被符媛兒這麼一問,她對那個神秘人的身份也産生了莫大的好奇呢。
“符老大,符老大,”符媛兒進了報社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實習生露茜已經溜進來,“重要消息!
”
符媛兒看她一眼,示意她說。
“正裝姐的查找有重大線索!
”
符媛兒一愣,沒想到正裝姐還在查呢。
“她查到什麼了?
”
“慕容珏曾經有一個秘密情人……”她壓低聲音說道。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符媛兒撇嘴,不就是那啥,程家人不同意她改嫁什麼的。
“那個事已經翻篇了,這是最新的,”露茜一臉八卦的興奮,“後來老太太……哦,那會兒還不是老太太,偷偷和一個男人來往……”
“什麼偷偷,在當時這是公開的秘密。
”一個女聲忽然從門口傳來。
兩人立即擡頭,卻見正裝姐就站在門口。
露茜和符媛兒難免一陣尴尬,這正分享偷竊的果實呢,正主竟然出現了。
符媛兒馬上反應過來,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雖然理虧,氣勢不能虧。
“露茜,你做得很好,”她說,“繼續發揚。
”
“謝謝老大誇獎!
”露茜配合得也很好,說完還站直了,行個注目禮才離去。
符媛兒這時才将目光放在了正裝姐身上,“你有什麼事嗎?
”
“别裝了,”正裝姐走進來,唇邊挂着冷笑,“你不敢查的東西,激将我去查,然後派人偷偷來打聽,竊取我的勞動果實,這一招很老油條啊,不愧是‘首席’記者。
”
這個人的嘴皮子也很厲害,暗諷符媛兒這個首席是“偷”來的。
“什麼東西我不敢查?
”符媛兒裝傻發問。
正裝姐不想跟她繞圈子,“跟你直說了吧,于翎飛不讓我繼續查下去,但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值得深挖的選題。
”
哦豁,原來正裝姐不完全是于翎飛的狗腿子啊。
這件事于翎飛知道嗎?
“然後呢?
”符媛兒問。
“我想繼續查下去,想來想去,也隻有你能支持我。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
“你想怎麼交易?
”
“我繼續查,你幫我掃清障礙,查到的結果我們共同分享。
”
不得不說,正裝姐做出了很大的讓步,而她開出的這個條件也很誘人。
但是,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如果有,那一定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我們是敵對關系吧,我怎麼敢相信你。
”符媛兒無奈的攤手。
正裝姐緊緊抿唇,片刻之後才說道:“我被調過來,的确是于翎飛的授意,她是我同校的學姐,有些事她讓我做,我推辭不了。
”
但是,“我從來沒忘記,我是一個新聞人,我不是别人手裡的工具!
”
她的目光既專注又真誠,符媛
兒承認自己被打動了。
“誠意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符媛兒聳肩,“你先去查吧,你有沒有騙我,很快就能知道了。
”
“那我們拭目以待了。
”說完,正裝姐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說道:“我先糾正一下露茜剛才說的,慕容珏跟那個男人的關系不叫情人,準确來說,她應該叫小三。
”
符媛兒挑起秀眉:“還有更詳細的内容嗎?
”
“那個男人的身份很神秘,但我還查到了當年慕容珏去醫院檢查的一張單據,科室是婦産科。
”
符媛兒被驚到了,“去查吧,新聞人,我等你的好結果!
”
正裝姐揚唇一笑,轉身離去。
符媛兒很快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對正裝姐的話,她并沒有全信。
誰知道那是不是又一個陷阱?
她将心思收回來,繼續自己該做的事情,給嚴妍打了一個電話。
“今晚上有沒有時間?
”她問。
昨天看嚴妍朋友圈了,她又從劇組跑回來拍廣告,能在a市待個兩三天。
“符大小姐有約,沒空也得有空啊。
”嚴妍笑道。
“别貧嘴,”符媛兒很認真的,“晚上我們一起去看尹今希吧,她的孩子滿月,你還沒去過。
”
嚴妍馬上答應了。
晚上見面時,她推了一輛小推車,車上綁着五六個長短不一的盒子。
最長的比她還高……
“這些都是什麼啊?
”符媛兒問。
“給小侄子帶的玩具。
”挂斷電話後,嚴妍就直奔玩具城,一個小時前才挑出了這些東西。
“他現在還不能玩這些吧。
”符媛兒看了看。
“就許女人囤護膚品,不讓小男孩囤玩具嗎?
”嚴妍打開車子後備箱,張羅着将玩具放進去。
符媛兒撓了撓頭,這都什麼奇怪的邏輯。
車子上路後,符媛兒關切(八卦)的詢問了幾句,“你最近怎麼樣?
”
“拍戲睡覺兩點一線,特别規律。
”嚴妍回答。
“……那個渣男沒再煩你了吧?
”她說得有點猶豫。
說完馬上又補充:“前兩天我瞧見他了,我狠狠瞪了他幾眼。
”
嚴妍哈哈一笑,一點也不在意,“他沒再煩我,我也沒想他。
”
“一點也沒想嗎?
”
“你都說他是渣男了,我為什麼要浪費我的時間去想?
”嚴妍的邏輯很簡單,“而且他不來煩我,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現在我的世界終于清淨了。
”
嚴妍長松了一口氣。
符媛兒看她不似假裝,心裡也松了一口氣。
符媛兒也慶幸嚴妍對待感情态度灑脫,換做其他容易較真的姑娘,估計沒那麼快走出來吧。
為别人傷害自己,真沒這個必要。
既然這樣,符媛兒覺得自己可以說正經事了。
“今晚上我真正想要見的人是于靖傑。
”她對嚴妍說了實話。
嚴妍一愣,呆呆看向她:“媛兒,姐妹,你的腦子現在是清醒的嗎,于靖傑是有婦之夫!
”
符媛兒:……
“你的腦子才不清醒吧,女人找男人,就不能有一點感情之外的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