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門鈴響了。
符媛兒愣了一下,不會這麼巧吧,她剛想着要等子卿回來,人就回來了?
打開門一看,來人是程子同的秘書,手裡提着兩大包食材。
食材大都是生的,難道子吟還會自己做飯?
“每天會有一個阿姨來給她做飯,”秘書一邊整理食材一邊說道,“她吃的也不多,阿姨一次做兩頓,晚上吃的時候,她自己熱一下就好。
”
“可是她姐姐這兩天不在家,她一個人能行嗎?
”符媛兒關切的問。
“她的智商是七歲,但經過後天訓練,一個人在家沒問題的。
何況還有那個。
”秘書往客廳天花闆看了一眼。
上面裝了攝像頭,是有實時監控的。
那麼問題來了。
實時監控的那一頭,是誰在關注呢?
“你的工作包括看實時監控嗎?
”符媛兒問秘書。
秘書點頭,“嚴格說起來,子吟其實是公司的員工,所以照顧她,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
“原來是這樣,”符媛兒明白了,“程子同是想出人出力,跟程奕鳴合作開發什麼項目,對不對?
”
秘書說她都猜對了。
“那子卿和程奕鳴是怎麼回事?
”她問。
“子卿是一個真正的計算機天才,但天才想問題都很簡單,”秘書說道,“她喜歡上程奕鳴之後,覺得程奕鳴也應該喜歡她,到後來項目結束後,她發現程奕鳴并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情緒崩潰了。
”
秘書的語氣雲淡風輕,似乎這隻是一個算不上故事的事情。
嗯,這個事情聽着确實很簡單,但以主編的八卦程度來說,不應該會對這種事情産生興趣啊。
難道她還是哪裡搞錯了嗎?
“小姐姐,你要走了嗎?
”子吟疑惑的聲音傳來。
符媛兒的确已經走到門後了,她想召集她的爆料人們一起讨論一下。
“小姐姐,你可以陪我嗎?
”子吟卻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她,手裡舉起一個塑料袋。
“你想去幹什麼?
”符媛兒心軟了。
然後,她被子吟帶着去了小區的飼養園,喂兔子。
這裡面還有鳥和猴子,山雞什麼的,但子吟就喜歡喂兔子,在“孩子”看來,白白兔子的确很萌吧。
“你經常來喂它們嗎?
”符媛兒問。
子吟點頭,“它們喜歡吃青菜,蘿蔔不是很喜歡。
它們有名字的,這個叫小白,那個叫二白,那個叫小球……”
符媛兒靜靜聽她說着,忽然想到,程子同應該也來陪她喂過兔子吧。
以前她會很難想象,程子同那樣的人會來喂兔子,但現在她會相信了。
以程子同缜密的心思來看,他應該是一個習慣安靜的人。
内心不靜,是沒法去思考一件事的全局,哪怕一件很小的事情都不可以。
“你知道那隻兔子叫什麼嗎?
”子吟指着一隻雜色兔子問。
“什麼?
”
“子同哥哥。
”子吟捂着嘴調皮的笑了。
符媛兒也笑了,她就知道,程子同一定也來過這裡。
“小姐姐,你别走了吧,我很喜歡你。
”離開了兔子園,子吟仍然纏着她。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符媛兒也不忍心回絕,但是,“我得回去工作了,下次再來陪你看兔子好
嗎?
”
“小姐姐做什麼工作?
”子吟問。
“我啊,”符媛兒想了想,簡單的跟她說,“我的工作就是把别人發生的事寫成文字,給其他人看。
”
子吟眨了眨眼,“你在寫程奕鳴的故事。
”
符媛兒很驚訝,她怎麼能想到這個的。
忽然,子吟有點神秘的對她說:“小姐姐,你的郵箱地址告訴我,今天你陪我喂兔子了,我給你送一個禮物。
”
符媛兒一愣。
你永遠也猜不到一個計算機天才會給你送什麼禮物,當符媛兒真的收到的時候,她對着電腦驚訝了好久。
子吟黑進了程奕鳴的社交軟件,幾百頁聊天記錄的壓縮文件就擺在她面前。
如果她将這份壓縮文件看完,程奕鳴在她面前可謂毫無秘密了。
符媛兒承認自己很想要挖到主編口中的黑料,但她對程奕鳴的隐私毫無興趣,而且這樣多少有點不合規矩。
子吟不明白,她得明白啊。
于是,她帶着對子吟的感激,将這份文件徹底删除。
這時候是晚上十點多,程子同應該還沒睡吧。
她回到卧室,果然瞧見他半躺在沙發上看新聞。
睡前新聞對他來說,就跟别人的睡前牛奶一樣。
“程子同。
”她來到他面前。
程子同的目光沒離開平闆,但他的身子往沙發裡挪了挪,在他的腰部給她空出了一個位置。
可誰要坐那兒啊!
坐那兒跟坐他懷裡沒什麼區别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程子同,你怎麼知道我做采訪的事?
”
程子同以“你是不是笨蛋”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我現在是報社股東。
”
符媛兒:……
好吧,她今天第一次聽說,報社股東還會過問闆塊内容的選題。
“是你把我的事情告訴子吟的?
”她又問。
程子同照例眼皮不擡,“她問我,我就說了。
”
“她黑進了程奕鳴的社交軟件,給我了一份幾百頁的聊天記錄,你知道嗎?
”
聞言,程子同将平闆放下了,“你看完了?
”他問。
“我沒有偷窺别人隐私的愛好!
我把它删除了!
”
她想說的不是這個,她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經常讓子吟幹這種事?
”
他是不是曾經也黑過她的聊天軟件?
程子同的眸光忽然冷下來,“你不喜歡偷窺,難道我喜歡?
”
他似乎是生氣了,因為她對他人品的懷疑。
可這件事真是說不通,以子吟的狀态,怎麼知道幹出這樣的事情呢?
不過,她手裡的确沒有證據,去懷疑程子同。
“如果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她很誠懇的說道,“我希望永遠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
她轉身離開。
“符媛兒,”他叫住她,“你不是要挖黑料,子吟給你現成的材料你不用?
”
語氣裡的嫌棄好像在指責她笨。
符媛兒沒來由一陣煩悶,“說了讓你别管我的事!
”
說完,她走進卧室裡,倒在床上睡覺了。
房間裡漸漸安靜下來,她意識到自己剛才語氣不太好,但他也沒什麼反應。
沒反應是對的。
她不正煩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