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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睿的思路如此清晰,不但要将程奕鳴完全的霸占,還要籠絡程奕鳴在乎的親人。
“太太,晚飯好了。
”保姆上前說道,“奕鳴少爺說,他不下樓來吃飯了。
”
于思睿挑眉“每天都吵着要呼吸新鮮空氣,今天來了客人,反而不下樓了。
”
看似責怪的話語,其實充滿了炫耀和諷刺。
“這孩子,也太任性。
”白雨搖頭,“嚴妍,你等會兒把飯給他端上去,我看他吃不吃。
”
嚴妍
她不知道白雨此舉的用意是什麼,但這樣也好,她可以跟他說聲謝謝。
徹底了了這件事。
“嚴小姐最近在拍什麼戲”席間,于思睿客氣的問道。
“一部電影。
”嚴妍也客氣的回答。
“原來嚴小姐是電影明星,”于思睿笑道,“我們律師新來的小助理們都很喜歡關注電影明星,經常讨論的話題就是誰誰又稱為了百億票房冠軍,估計他們對你都很了解。
”
這高帽戴的,其實是在反諷吧。
嚴妍搖頭,“像我這種票房還沒破億的演員,一定不夠格進入到貴所助理們讨論的話題。
”
她自己撤梯子行了吧,話題就此打住好了。
當着白雨的面,她不想跟于思睿針鋒相對。
“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嚴妍放下碗筷。
“那你給程奕鳴把飯菜端上去吧。
”白雨接着說道。
嚴妍走後,于思睿試探的沖白雨問“伯母,剛才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惹得嚴小姐不高興了”
“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嚴妍不高興。
”白雨回答。
于思睿微愣,沒想到她說得這麼直接。
白雨又繼續說“思睿,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這樣做嗎”
嗯
聽這個意思,白雨似乎是在關心她。
她趕緊擺出一臉委屈,“伯母,我不瞞着您了,其實我知道嚴妍和奕鳴的關系,我很害怕奕鳴被她搶走。
”
“奕鳴留你在這裡照顧他,不就已經表明選擇了嗎”白雨蹙眉。
于思睿美目含淚“伯母,其實我很沒有自信當年是我對不起奕鳴”
白雨搖頭“當年你們誰也不懂事,怎麼會怪你。
”
“可我出國那麼長時間,奕鳴變了,我也變了,我不知道現在的我,還能不能配得上奕鳴”說着,她掉下了眼淚。
白雨輕聲一歎,于思睿也是她看着長大的,她和于思睿的母親關系還不錯
“思睿,你别胡思亂想,我敢肯定,奕鳴心裡還是有你的”
嚴妍端着托盤,來到程奕鳴的房間敲門。
敲了好幾下,裡面沒有回應。
她試着按下門把手,門沒有鎖。
“程奕鳴,程”她的目光停留在卧室内的沙發上,他在沙發上睡着了。
沙發旁邊窗戶大開,秋風吹起他的衣角,往肚子裡灌。
嚴妍放下托盤,上前将窗戶關上了。
忽然,一聲譏诮的嗤笑響起。
他醒了。
她明白他這一聲嗤笑的意思,她多管閑事了,沒事幹嘛來關窗,他會不會着涼,跟她有什麼關系。
她忍下心頭的懊惱,轉身看向他“
白雨太太讓我給你送飯菜上來。
”
“不需要。
”他不屑的拒絕。
是啊,她真是多餘。
她一咬唇,轉身将關好的窗戶推開,然後端起托盤,扭身就走。
“這就是你的誠意”他在身後悠悠的問,“怎麼說我也算是救了你,你就是用這種态度來跟我道謝”
嚴妍微愣,原來他看出她來這裡的目的。
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嘲笑别人,但卻勒令别人要拿出百分百的真誠對他,是麼
好吧,她就照他說的辦,反正這件事總要有個了結。
她轉回身,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開口“程奕鳴,謝謝你那天晚上救了我,希望你早日恢複。
”
程奕鳴往後倚上沙發靠背,“萬一我恢複不好,怎麼辦”
嗯
他一臉悠然自得的模樣,不像有可能恢複不好。
“你說的不好,是什麼意思”她問。
“骨頭長得不合縫,或者位置不對,我都會成為跛子。
”他回答。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但他的表情卻像在說别人的事情。
嚴妍實在沒法入戲,她甚至感覺,他是在故意吓唬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客氣,反将回去就好。
“如果真的那樣了,我會負責任的。
”
“你怎麼負責任”
“随便你說,你都敢瘸了,我還不敢負責任嗎”
她傲然揚臉的模樣,如同沐浴陽光的牡丹,綻放得肆無忌憚,美豔不可方物。
程奕鳴眸光微沉,“把飯菜端過來。
”他吩咐。
嚴妍挑眉,現在就開始了嗎
他現在就瘸了
“我現在比瘸了還不如。
”他氣得太陽穴在跳,瘸了還能走兩步呢,他現在每天的活動範圍僅限于床上和沙發。
為了怕出現意外,于思睿和白雨兩人聯手,連這扇門也不讓他出去。
嚴妍隻好将托盤端回到他面前。
“茶幾拉近一點。
”他又吩咐。
他面前擺放的,是大理石材質的茶幾他真的認為她挪動它沒問題嗎
嚴妍将一把椅子拿了過來,供給他擺放飯菜。
“我吃這個,這個,”程奕鳴沖着菜點了一番,“再來點米飯。
”
然後将雙手枕到腦後。
幾個意思,自己雙手不用,需要嚴妍喂飯
“程少爺,你傷得是腳不是手吧。
”嚴妍瞪着他。
“不是說負責任”他反問,眼角的譏诮是在質疑她說過的話。
嚴妍咬唇,好,不就是喂飯嘛,她才不會在他面前認輸。
她将飯菜拌了拌,使勁挖了一勺,不由分說、出其不意往他嘴裡塞。
“唔咳咳咳”他被嗆到使勁往外一噴,嘴裡的飯菜全部噴到了嚴妍的身上角度那麼好的,全沾在了她的事業線的位置
“程奕鳴,你”她立即站起來,随着身體的波動,衣服上沾染的飯粒也在跳動
程奕鳴隻覺呼吸一窒,他本想捉弄她,到頭來被折磨的其實是他自己。
“去換件衣服不就好了。
”他一臉無所謂。
嚴妍轉身走進了浴室。
程奕鳴長吐了一口氣,整個兒往後倒,
躺進了柔軟的沙發墊子裡。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自我折磨。
嚴妍沒想換衣服,隻想将衣服上的飯粒和油污洗掉些許的。
但她忘了今天自己穿了棉質的襯衣,沾了一點水,衣服前面就全部濕透還緊貼在身體上,該看出來的都看出來了。
她隻能将目光投向了壁櫃裡的浴袍。
她是裹着浴袍走出去的,想要拿一件衣服再回浴室換上。
然而她剛走出浴室,房間門忽然被推開,白雨和于思睿走了進來。
“奕鳴你吃”白雨的問題隻說了一半。
她和于思睿同時注意到裹着浴袍的嚴妍。
浴袍一看就是程奕鳴的。
剛才程奕鳴似乎是吃了,隻是吃的應該不是飯菜
嚴妍俏臉陡紅,“白雨太太,我”
于思睿臉沉得幾乎就要哭出來,“伯母,您現在還怪我多心嗎”
說完她扭身便跑出去了。
嚴妍
“換好衣服到我房裡來。
”白雨嚴肅的說完,也轉身走了。
嚴妍
“程奕鳴,你能跟她們解釋一下嗎”她看向沙發上的人。
惱他剛才一句話不說,再次将她推到是非旋渦裡。
程奕鳴不以為然“你認為我該怎麼說”
“照實說啊。
”
“你覺得她們會相信”
嚴妍不禁語塞。
如果換做她是于思睿,似乎也很難相信。
盡管如此,在面對白雨的時候,她還是老老實實将事實說了一遍。
白雨嚴肅的抿唇“你說得雖然合情合理,但思睿是不會相信的。
”
她接着說,“我和思睿媽的關系不錯,思睿跟我半個女兒差不多,她不高興,我也很不開心。
”
嚴妍心裡不由一陣失落。
曾經白雨太太對她的喜愛,讓她一度感覺自己真的與衆不同。
原來在白雨太太眼裡,她隻是與程奕鳴的其他女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