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空腹喝酸奶不好
開了座,她來到酒保的面前。
随意的指了指菜單上的酒,反正她也不懂這些花花綠綠的酒的名字。
隻是想喝一點,讓她能夠分散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不一會兒,酒保就把調好的酒送到了她這裡。
底部是暗紅色的車厘子,被生生的搗出汁液出來。
車厘子的上邊放了幾塊潔白晶瑩的冰塊,再往上是兩塊草莓還有一片檸檬片。
色調由深入淺,就像她的心情,越來越淺薄。
酒保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鏡,金絲邊框和透明的鏡片。
和俗氣至極的酒吧格格不入,不免讓花子柒多看了他幾眼。
“這酒有名字嗎?
”
花子柒托着下巴,認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有的,叫做Prettygirl.”
男人溫和的聲音如琅玉擊風,好聽的不行。
但是卻讓她的眼前出現了那個男人的音容笑貌。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睡下了。
突然的離開醫院,也不知道能不能顧好他身體的傷口。
也不知道……
狠狠的皺眉,她捂住自己的臉,怎麼這時候還在關心他!
既然他已經離開了,狠狠的抛開了她,她還在這裡巴巴的擔心她!
怎麼又把自己的感情放在這麼低賤的位置!
可笑的是,她還在因為他難入眠。
prettygirl是嗎?
她隻聽過一首歌,叫做prettyboy。
見此情況,男人給她遞了一杯酸奶,附上了一句,“空腹喝酒不好。
”
她擡頭,儀态萬方,“誰讓你給我的?
”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看了一眼之前在二樓勉強坐着的男人。
花子柒順着男人的目光看向了二樓,人影模糊之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清風朗月一般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睛,想要看的更加的真切一些。
可是再睜開眼,那人已經不在了。
控制不住的低呼出聲,“薛遲!
”
“他已經走了。
”
男人把手裡的酸奶往前推了推,而後說道,“他其實很關心你。
”
也就是說,這酸奶真的是薛遲讓他給她的。
花子柒臉色冷淡,對于這樣的關心,她并沒有太大的觸動。
尤其是下午讓她知道了那樣的真相,跳腳小醜,其醜何知?
“那你告訴他,空腹喝酸奶對身體也不好。
”
随即,就端着已經做好的酒杯來到了不知名的角落裡。
在鐳射燈照不到的地方陷入屬于一個人的思考,口裡的酒有些甜,又有些酸酸的。
這種複合型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的想要繼續喝下去。
她知道喝酒誤事,可是她還是忍不住。
即使知道前方有危險,她還是選擇義無反顧的跳下去,無論前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還是如履薄冰的河面。
不知道想了多久,她終究還是醉了。
不至于到不省人事的狀态,不過也差不多了。
掏出手機,她打開通信錄。
仿佛就是下意識的動作一樣,她打通了那個熟撚于心的電話号碼。
響了三聲之後,電話被接起來。
一個如紅酒一般醇厚的的聲音在耳邊環繞,就像是他真的在她耳邊說話一樣,“薛遲,你為什麼看着我像小醜一樣的在你的面前丢人?
你這樣看着我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這樣多好啊!
”
她略帶諷刺的話在嘈雜的人聲音樂聲之中,根本就聽不清。
不過她的口氣讓薛遲知道現在的她很難過、受傷、悔恨……
這種複雜的情緒讓薛遲心疼,不過出口的話還是淡漠,“既然知道,那還聯系我?
是想讓我在羞辱你一次嗎?
”
“薛遲,你就不能好好的道歉嗎?
幹嘛還要用這樣的話來刺激我!
”
花子柒已經不知道現在的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是什麼地位。
她隻知道電話那頭的這個男人狠狠的傷害了她引以為豪的自尊心。
“我道歉?
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隻有你一個人做錯了。
”
你一個人做錯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擊雷劈,讓她的思想陷入了混亂之中無法自拔。
她一個人的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的錯?
上一世的欺辱,這一世的醜陋,都是她的錯。
“哈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
起先是越來越大聲的笑聲,最後卻把頭埋進了兩膝蓋的中間,抱頭痛哭。
她感覺好苦,好苦……從心口到喉頭,泛着說不出來的苦。
真的好痛苦!
為什麼?
憑什麼?
她要遭受這樣的折磨?
她在心底呐喊,詢問内心深處的答案。
可是走近她才發現,她的心早就破爛不堪,滿地荒蕪。
暗無天日之中,她頹喪的坐在地上。
有人說過,黑透了,就看到了光。
薛遲就像是一道光,射進她的生活。
她努力的抓住,卻發現這不過是一片海市蜃樓。
是生命給她開玩笑。
“嗚嗚嗚……”
她哭的聲音更大了,以至于旁邊的人都開始駐足,看着這個在酒吧裡邊抱頭痛哭的女人。
有人看到了她随身的名牌包,知曉這是一個身份地位不凡的女人。
就有人有了歪心思,有大膽的,來到花子柒的身邊。
把手伸到花子柒的肩頭,摟住這個哭的昏天暗地的女人。
“小姐,哭什麼呢?
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講講啊!
”
花子柒擡頭,淚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模糊的光影襯着男人滿臉橫肉。
而男人也被花子柒的美貌震驚住了,這是一個多美的女子!
一雙清亮的眸子因為哭泣眼尾泛紅,眉角眼梢俱是委屈,紅唇亮晶晶的,一張古典的臉蛋就這樣展現在衆人的面前。
原本以為這是一個相貌并不出衆的女富二代,現在才發現真是遇到寶了啊!
男人期待的搓了搓手,開口說道,“小姐你是……”
不等他說完,他就被一雙大手從花子柒的身邊拉開。
薛遲一身黑色的休閑運動服站在男人的面前,濃眉緊皺,“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的髒手摸我的人?
”
“你是誰?
憑什麼打人?
”
男人不甘心的從地上爬起來,随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
“信不信我叫人來弄死你!
”
“呵”他薛遲隻是輕輕的呵了一下,抱起迷醉的女人。
腹部的傷口因為用力隐隐發痛,接着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隐隐的露出來了。
如果沒有猜錯,就是傷口破裂,血又流出來了。
男人看到薛遲這樣抹了他的面子,心裡頓時火燒。
準備上前要和薛遲一決高下,卻被及時趕到的保安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