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帶人,上門來逼迫
緊接着,連一絲任何的遲疑都沒有,樊逸痕猛地一腳,狠狠地踩下了油門。
頓時,車子,像一支離弦之箭一般,以急快的速度狠沖了出去。
未及眨眼之間,已經成功沖出了熱浪能攻擊到的範圍。
透過車窗,季筱悠定定地望着那漫天的火光,莫名地,好一陣的心神恍惚不已。
自作孽,不可活。
瞧這個兇猛的勢頭,生命力頑強,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似的杜佳成這一次,鐵定是活不成了。
“呼!
”
沒來由的,季筱悠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這根眼中釘,肉中刺的心頭大患終于除掉了。
不知為何,心态竟逐漸平和了下來,恨意也沒有那麼的濃重了。
迷蒙之間,不知何故,就連杜佳成那張猙獰的臉龐,在不知不覺間,也開始變的模糊了起來。
直至到了最後,徹底虛化,消失地無影無蹤。
緊接着,緊繃的神情松懈下來後,季筱悠頭一歪,整個人徹底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那是一片沉沉的黑暗裡,霧氣蒙蒙的天和地,根本就瞧不見半點的光亮。
壓抑,死寂,蕭索又落寞。
在這種情況下,季筱悠也不知道迷迷糊糊,漫無目的地行走了多久,沒有任何的征兆,一陣刺痛襲來之際,她長睫狠狠地顫動了兩下,終于,緩緩地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乍然映入視線裡的,是潔白的天花闆。
空氣中,似有似無,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氣息。
緊接着,季筱悠視線下意識往下一移,隻見病床的邊上,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小護士拿着針管,正狠狠地往她手背上的血管裡紮去。
注意力特别的集中,絲毫都沒有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她,此時已經醒了過來。
“唔……”
由于下手很重,季筱悠當即眉頭緊皺,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大少奶奶,您醒了!
”
發出的輕微聲響,輕而易舉地引起了旁邊季嬸的注意。
她趕忙站起身來,以極快的速度沖到了床邊,低頭,仔細注視的季筱悠。
與此同時,關切地詢問道:“大少奶奶,你趕忙怎麼樣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
“沒有!
”
望着她,季筱悠艱難地裂了裂嘴角,露出了一抹略顯勉強的笑意,輕輕地搖了搖頭。
見狀,季嬸這才得以輕輕地動了一口氣。
“對了,逸痕呢?
”
視線,下意識往旁邊掃了一圈,隻見病房裡,除了季嬸以及此時正在為自己努力紮針,看上去有點像實習小護士二人外,并沒有瞧見樊逸痕的身影,季筱悠頓時心生不解。
一邊開口,不解地詢問道,一邊艱難地動了動身子,想要坐起來。
“大少奶奶,您慢着點!
”
望着季筱悠生硬的動作,季嬸當即吓了好大的一跳,驚呼了一聲的同時,沒有任何的遲疑,趕忙伸手去扶她。
與此同時,又以極快的速度從旁邊拽過一個枕頭來,小心翼翼放在她的後腰上,給她做支撐,讓她可以坐的更為舒服一些。
“逸痕呢?
”
坐起來之後,季筱悠定定地盯視着季嬸,不依不饒,又繼續追問道。
“他……”
聞言,季嬸微微一怔,眸光虛閃,不自然的神色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
唇齒打顫,吞吞吐吐後,又趕忙敷衍她道:“公司裡有重要的事務,少爺現在趕回去處理了。
”
“哦?
是嗎?
”
以季筱悠的聰慧,又怎麼可能會瞧不出季嬸的異樣。
頓時,心生猶疑,忍不住瞳孔微眯,深深地打量了她好幾眼。
饒有深意輕聲喃喃道的同時,她趕忙不依不饒地追問道:“季嬸,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出事了?
”
“沒……沒有!
”
一邊敷衍地應付着,季嬸一邊趕忙轉身,裝作給季筱悠倒熱水的樣子,下意識地,直接避開了她審視的視線。
見狀,季筱悠眸光一沉,季嬸越是這般的諱莫如深,遮遮掩掩的,就越是讓她心中泛起了嘀咕。
不好的預感,以極快的速度迅速升騰而起。
使的她呼吸困難,胸口上,就好像是壓着一塊千斤重的大石一般的難受。
而就在這個愣怔的功夫,小護士試了幾次之後,終于成功将針頭紮進了她的血管裡。
暗自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将吊瓶擺弄好,然後一轉頭,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往病房外走去。
對于自己多次的試針,多次的失誤,居然一點的歉意都沒有,小護士挺着胸口,擺動着腰枝,一副拽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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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不解之際,季筱悠不由地挑起了眼簾,深深地打量了她好幾眼。
要知道,這樊逸痕是何許人也呀!
那可是個一跺腳,地面都能跟着顫三顫的主兒。
所到之處,從上到下,哪一個不是一臉的陪笑,百般的讨好,鞍前馬後的伺候着。
生怕一個不周,就惹的這位爺心生不悅。
何時,遇到這般的冷待過?
況且……
一邊暗自思忖着,季筱悠一邊轉頭移目,饒有深意地打量了一眼這間病房。
隻見這間病房看上去雖然環境還算幹淨,但面積不大,被褥以及屋内的一些設備看上去特别的陳舊。
原本就比較狹小的病房裡,一共擺放着兩張病床,彼此間留有一人過道寬的距離。
她自己用了左邊的這一張床,另一張則空着。
上面的被褥随意堆放着,看上去淩亂不堪。
按理說,以樊逸痕身份與地位,又怎麼可能會安排她入住這種病房。
按常理推測,特别的不合常理。
可偏偏,這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卻偏偏全都一一發生了。
就在季筱悠黛眉深鎖,眉宇之間滿布猶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沒有任何的征兆,病房的門“咣當一聲”,被人一腳惡狠狠地從外面給揣了開。
沒有任何的防備,季筱悠頓時被吓了好大的一跳,下意識地,她趕忙轉頭循聲望了過去。
頓時,隻見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被衆位傭人呼呼啦啦簇擁着的樊老太太。
她一臉的冷意,從眉峰橫卧下來的那道疤舒展着猙獰,微眯的瞳孔夾雜着明顯的嘲諷,正冷冷的打量着她。
即便是隔着一小段的距離呢,季筱悠還是清晰的察覺到了,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股不懷好意的氣息。
而同樣,心中“咯噔”了一下的人,還有一旁的季嬸。
臉色變了變之後,她想都沒想,下意識往病床跟前湊了湊,故意将季筱悠擋在身後,想要護着她。
餘光一掃,季筱悠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卻心頭一暖。
“啧啧,這病房怎麼這麼破呀?
”
眼角向上一揚,樊老太太率先打破了這份死寂而又壓抑的靜默。
不陰不陽的嗓音裡,明顯透着一絲濃濃的嘲諷。
而後,這才在衆位傭人的簇擁之下,驕傲的挺直了腰杆兒,擡腿提步,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
來到病床前之後,沒有任何的停歇,渾身上下挾裹着濃濃的殺氣,又逼迫性極強的往季筱悠的跟前圍攏了過去。
“老夫人,大少奶奶她的身體還沒複原,所以……”
季嬸見狀,趕忙恭敬地往前湊了一步,一臉的賠笑,小心翼翼地道。
那副謹小慎微的樣子,生怕會直接惹怒她。
可是,話還沒說完全之際,就被樊老太太給粗暴地打斷了。
“滾開,你是什麼狗東西,也配攔在本夫人的面前!
”
厲眉飛揚,怒目斜視,她惡狠狠地一瞪眼,暴喝了一句的同時,表情别提有多兇神惡煞了。
與此同時,樊老太太更是沒有任何的顧忌,直接擡起了手,加大了力度,一掌,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唔……”
一聲悶哼,季嬸吃痛不已,沒有任何防備之際,她臉色變了又變,蹬蹬蹬,重心失控,整個人不可遏制地向後退去。
直至“嘭”的一聲,後腰撞在了桌子角上,這才終于得以停了下來。
當即,季嬸倒吸了口冷氣,疼的眼淚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兒。
可即便如此,樊老太太也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憤怒地瞪了她一眼之後,尖銳着嗓音,對傭人吩咐道:“先看好這條狗,等一會兒再收拾她!
”
嚣張跋扈,趾高氣揚。
“是!
老夫人!
”
話落,傭人恭敬地應了一聲,而後沒有任何的遲疑,轉身,沖到了季嬸的近前,表情兇神惡煞,二話不說,一伸手,死死地扭住了她的手臂。
動作粗暴,一點的情面都沒留。
見狀,季嬸心頭一沉,臉色陰晴不定,别提有多難看了。
一顆心,沒來由地,“嗖”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裡,緊張的不行不行的了。
如今樊逸痕不在身邊,就隻有她一人奉命守護着季筱悠,樊老太太心思毒辣,不安好心,又頗具手腕。
這要是傷了季筱悠可怎麼辦呢?
可是,此時的她連自救的能力都沒有,無能為力,就隻能期盼着樊逸痕能早點趕過來,救下她二人。
“哼!
”
看都不看季嬸一眼,樊老太太得意地冷哼了一聲,而後趾高氣揚地轉身,走了兩步之後,直接逼迫到了病床前。
季筱悠瞳孔危險地眯了眯,眉宇之間,緩緩流轉着一股凝重之色,不甘示弱地盯視着她,淡定自若,一點慌亂的神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