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動了手,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見狀,波浪長卷發女人别提有多激動了。
全程難掩喜色,目光一瞬不瞬,死死的盯視着傭人的動作。
隻不過,她的反應過于激烈了。
卻是沒有注意到,惹得一旁的季美娥頻頻側目,不解的打量着她。
而讓季美俄實在無法理解的是,就這樣一條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看樣子還有些病恹恹,随時都有可能會斷了氣的小魚。
究竟有哪點,值得波浪長卷發女人這樣的激動與興奮。
而同樣的,躲在一旁,在暗中窺探着這一幕的人還有季筱悠。
隻見她屏息凝神,似笑非笑,運籌帷幄之間,準備抓住一個最佳的時機沖出去,然後給予波浪長卷發女人最為緻命的一擊。
不一會兒的功夫過後,傭人便将小魚裝好。
然後,客客氣氣地朝波浪長卷發女人遞了過去。
見狀,隻見波浪長卷發的女人頓時一臉的狂喜之色,忙不疊的,趕忙伸手去接。
不及眨眼間,卻是已經不由分說,一把就死死地抓住了提手。
貪婪的目光,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視在手中的小魚身上。
随後,更是頭也沒回,隻是敷衍地對季美娥交代道:“那阿姨,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
話音剛落,便迫不及待的擡腿邁步,徑直朝前走去。
而在得意忘形之下,她竟忘了要繼續裝出那副痛苦的神色,反而面露異樣的紅光,看上去竟透着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之感。
頓時,又是惹得季美娥好一陣的側目不已,瞳孔微眯微眯之際,明顯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的背影。
可誰知,就在這時,沒有任何的征兆,季筱悠突然竄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迎着波浪長卷發女人的面,很快,就與她碰觸在了一起。
“你不能走!
”
站定,季筱悠大臂一攔之際,冷冷地望着她,語氣笃定,不由分說地道。
“你……”
見狀,波浪長卷發女人頓時被吓了好大的一跳,眸光閃爍,心中發虛。
與此同時,更是恨的牙根兒直癢癢。
眼看着拿着手裡的魚,她馬上就要成功離開吳家大宅了。
可誰知,千鈞一發之際,卻突然跑出季筱悠這個攔路虎,往前一橫,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還真是可惡!
難不成,她發現了什麼了嗎?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波浪長卷發女人頓時臉色微變,心頭狂跳不已,緊張又忐忑。
可轉瞬之間,僅剩的那點理智,就被貪婪所吞食殆盡。
這肉都到嘴邊了,又怎麼能甘心讓它飛了呢?
思及至此,波浪長卷發女人目露兇芒,瞪着季筱悠,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威脅她道:“你這個賤女人,平白無故攔住本大小姐的路,想要幹什麼?
還不趕緊讓開,本大小姐可沒工夫跟你在這兒浪費時間。
”
語氣陰森森的,明顯透着幾絲猙獰與可惡。
并且,她一邊說着,一邊擡起了手,極其惡劣的加大力度,使勁兒推了季筱悠的肩膀一下。
頓時,季筱悠重心失控,腳下一個踉跄,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倒退了兩步。
趁着這個空擋,波浪長卷發女人趕忙擡腿提步,便想要以極快的速度沖出去,火速逃離現場。
隻可惜,她快,季筱悠更快。
眸光一沉之際,趕忙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下一刻,不急眨眼之間,卻又再度沖了上去,不由分說,再次野蠻攔住了她的去路。
“季筱悠,你發什麼瘋?
攔住我吳家的貴客做什麼?
還不趕緊将路給讓開!
”
這一次,未及波浪長卷發女人有所反應,季美俄便首先忍不住了。
隻見她臉色一沉,不悅地瞪着季筱悠,上前一步的同時,指着季筱悠的鼻子,提高了尖銳的嗓音,沒好氣地質問起她來。
聞言,季筱悠冷銳的視線,這才從波浪長卷發的女人身上移了開。
轉卻之後,又落到了季美俄的身上。
随後,黛眉緊皺,佯裝緊張地道:“姑姑,表姐用來鑲嵌在晚禮服胸口的那顆粉鑽被偷了,不知道現在正藏在誰的身上。
我想在找到之前,最好誰也不要先行離開,以免惹人懷疑。
”
一字一頓,重重地落下。
并且,她一邊說着,一邊挑起了眼角,饒有深意地瞟了一眼一旁的波浪長卷發的女人,無法言說的暗芒幽幽閃爍着。
頓時,隻見她瞳孔猛縮,臉色當即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起來。
“什麼?
那顆粉鑽被偷了?
”青青
一聽這話,季美俄頓時吃了不小的一驚,本能地脫口反問道。
可緊接着,她便目露猶疑,瞳孔微眯,從上到下,狠狠地打量了季筱悠一番之後,沉了嗓音,警惕地反問道:"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
"因為傭人将粉鑽交給了我,我小心翼翼地将它裝在兜裡,可誰知,剛才就發現被人偷了。
"
聞言,季筱悠臉上沒有任何的異樣,隻是如實回答道。
"管家!
"
話音剛落,季美俄便扯着嗓子,沖着餐廳的方向大喊了一句。
下一刻,隻見管家渾身一震,小腿緊倒騰,一路小跑,快速來到了她的近前,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
"準備鑲嵌用的那顆粉鑽之前是誰在保管?
将人給本夫人帶上來!
"
掃了他一眼之後,季美俄冷冷地吩咐道。
"是!
"
得了吩咐,管家不敢有任何的耽擱,趕忙一轉身,又再次火急火燎地往傭人吃飯的地兒沖了過去。
剛一進去,連腳步還沒站穩呢,他目光便快速掠過,鎖定目标之後,大手一揮,不由分說,直接朝傭人的脖領子抓去。
而此時的傭人,正吃的大快朵頤,滿嘴流油。
突然被人粗爆拽起,自然是很不樂意,情急之下,都差點快要還手了。
可是,當她得知管家這麼做的原因之後,吓的臉都綠了。
哪裡還敢有片刻的耽擱,趕忙灰溜溜地跟在管家的身後。
與此同時,心中對于季筱悠這個恨呀,恨不得将她的祖宗八代全都給問候了一遍。
待來到季美俄的近前之後,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她,為了自保,猛然擡頭,沖着季筱悠率先發難,準備将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她的身上,讓她來當自己的替罪羔羊。
“喂!
我說你這個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
蠢到居然連看個東西都看不好。
你知不知道,那顆粉鑽到底有多貴,以你的出身你賠得起嗎?
”
瞪着充滿戾氣的雙眼,表情扭曲,吐沫星子亂竄橫飛。
而門口這邊弄出的聲響,終于成功引起了餐廳裡衆人的注意。
大家幾乎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盤子與高腳的水晶杯,緩緩圍攏了過來看熱鬧。
“哼!
”
嘲諷地打量着傭人那副令人感到惡心的嘴臉,季筱悠輕不可聞,冷冷地嗤笑了一聲,臉上一點慌張的神色都沒有。
下一刻,突然饒有深意地反問了她一句:“你還知道呀,這顆粉鑽不僅很重要,而且還非常的昂貴。
”
落地之際,聲音雖然清緩悅耳,但在隐約之間,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頓時,傭人一時語塞,隻是瞪大了雙眼,氣鼓鼓地瞪着季筱悠。
可是,季筱悠并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頓了頓之後,她神色一凜,又擲地有聲地質問她道:“可你呢,就為了自己吃飯,将這麼重要的東西強塞給我。
這是什麼行為?
身為一個下人,這叫失職。
”
一邊說着,她一邊故意向前邁了一步。
頓時,強大的氣勢迎面撲來,傭人渾身微微一顫之際,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就連一旁的季美俄也忍不住直皺眉,冷冷打量着季美俄的目光之中,竟多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忌憚之色。
下一刻,隻見季筱悠無視衆人複雜的目光,負手而立,又步步緊逼道:“這其二嘛!
我好心替你看着這麼重要的東西,承擔着這份風險。
可如今出了事,你為了自保,就想将所有的責任都扣在我的身上,讓我來當替罪羔羊。
這等陰險的小人行徑,了解内情的知道是你本身品行有失,這不知道狀況的……”
說着說着,她突然欲言又止,暗藏深意。
不動聲色間,故意挑起了眼角,似笑非笑,複雜地打量了一旁的季美俄一眼。
而後,季筱悠唇角冷冷地向上一勾,這才铿锵有力,又繼續往下說道:“還以為姑姑門風如此,這才養出了你這種奴才來。
你這樣不忠不義,陷姑姑一家于不義的家夥,還有何顔面,在這裡颠倒黑白?
嗯?
”
最後一個尾音落地之際,她銳利的瞳孔微眯,頓時寒芒大作。
"我……我……"
當即,傭人被吓得渾身劇烈一顫,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全無半點的招架之力,整個人看上去顯得異常的無助。
下一刻,更是接收到了從一旁季美俄那裡橫掃過來的憤怒目光,隐約之間,透着滔天般的寒意。
本來,在确定粉鑽真的被偷了之後,季美俄就已經夠不痛快的了。
可誰知,借着傭人這茬兒,季筱悠偏偏又指桑罵槐,在暗中狠狠貶損了她一番。
所以這火氣呀,當即就"蹭蹭蹭"的,止不住地往上蹿。
自然,撒氣的首要目标就是傭人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