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賤女人,這回輪到你了
如此一來,傭人别提有多驚恐了,趕忙往後退了幾步,深深地低下了頭,不敢再有任何多餘,一副好似認了命,任憑季美俄處理的樣子。
可是,此時的季美俄,又哪裡有什麼心情跟她多加計較,下一刻,隻見她收回了目光,轉卻又落到了季筱悠的身上。
冷冷地打量着她的同時,季美俄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
還真是看不出來呀,如今,你的口才居然這樣的好!
不僅舌燦蓮花,并且,還出息道幫助姑姑教訓下人了。
”
低沉的嗓音,不冷不熱,除了淡淡的寒意之外,還夾雜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似冷嘲熱諷,似忌憚,似貶斥。
可誰知,對此,季筱悠好似根本就沒有察覺出來似的,含笑望着她,忙“好心”提醒她道:“姑姑,咱們還是先别說其他的了,依我看,還是先找那顆被偷了的粉鑽吧!
”
不動聲色之間,季筱悠故意掌控着節奏,又将衆人的注意力全都彙交在了偷竊粉鑽的這件事上來了。
而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緊接着,頓了頓之後,季筱悠佯裝一臉憤恨的神色,又故意補充了了一句:“這個人簡直就是其心可誅,十分的可惡。
那顆粉鑽是表姐明天訂婚要用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将它給偷走,一點都沒給姑姑和表姐面子,又将咱們吳家置于何地?
”
說話間,她故意提高了音量,義憤填膺的外表之下,卻暗藏着嘲諷的意味兒。
頓時,隻見季美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變得異常的難看。
下意識地,她目露兇芒,狠狠地瞪了季筱悠好幾眼。
她總覺得,這件事絕對跟這個女人脫不了幹系。
隻不過,在真相還未明了之前,她隻好暫且先将心中的這抹猶疑按下不提。
可是,不管怎樣,她一定要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因為無論是誰,都休想挑釁她與吳家的權威,
思及至此,季美俄頭也不回地對管家吩咐道:“管家,将大門關了,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出。
”
表情嚴肅,語氣笃定,絕不容拒絕。
“是!
夫人!
”
話落之後,管家不敢有任何的耽擱,先是沖着季美俄恭敬地點了點頭。
而後直起了身子,朝周圍其他的男傭揮了揮手。
下一刻,衆人即刻會意,呼呼啦啦,攜裹着強大的氣勢一同朝門口沖去。
一時間,弄着氣氛特别的壓抑,空氣都好似凝重了不少。
當即,衆位名媛面面相觑,你瞧瞧我,我望望你。
可無一例外的,下一個瞬息,神色皆是一轉,變得有些不懷好意,變得有些躍躍欲試的小興奮。
在場的衆位天之嬌女,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
這要是被查出來,是誰偷了粉鑽的話,那一世的清白可就徹底毀了。
彼此間,原本就是虛與委蛇的塑料姐妹情,自然,很希望能看到對方出醜,丢臉到家了那才好呢。
頓時,季筱悠眼角一掃,隻見波浪長卷發女人微微低着頭,肩膀緊繃,雖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緊張而又忐忑的情緒,可臉色看上去仍舊不算太好。
唇角,似有似無地向上挑起,暗自冷笑了一聲。
而就在季筱悠苦思冥想,想着該如何将矛頭指到她身上的時候,由于心虛,波浪長卷發女人自己首先坐不住了。
“我看呀!
你就是賊喊捉賊!
”
猛然擡起頭來的同時,她刻意往季筱悠的方向逼迫了一步,扯着嗓子,色厲内荏地大聲嚷嚷道。
聲音尖銳,表情略顯猙獰,無形之間,竟憑添了幾絲可怖的味道兒。
頓時,很成功地将所有的人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見狀,她深吸了一口之後,又忙不疊趁熱打鐵,繼續往下分析道:“如今在場的衆人,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腦的,誰會對一枚小小的粉鑽起了貪婪之心。
反倒是你,瞧瞧!
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窮酸相,一看就是一個貪錢的主兒。
不是你偷拿的,那還能有誰?
”
一邊說着,她還一邊故意挺了挺腰杆兒,雖色厲内荏,但卻又努力裝出一副自信而又笃定的樣子。
話落,還真是引起了大部分名媛的贊同,無一例外,全都斜睨着眼,打量着季筱悠的目光變得越加地鄙夷了起來。
并且,充滿了肆意不懷好意的揣測,交織在一起,好似一張彌天大網,密不透風,無情地将她整個人給籠罩在内。
就連季美俄也是如此,打量着她目光充滿了惡意。
雙臂,冷冷地環抱在自己的胸前,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看她丢人現眼,聲名狼藉的樣子。
可是,對此,季筱悠卻是置若罔聞,一點都不在意。
似笑非笑之間,深邃且仍銳的目光,一瞬不瞬,就隻是死死地盯視在波浪長卷發女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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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芒流轉,若隐若現。
淡定自若,卻又好似運籌帷幄。
那個樣子,像極了貓捉老鼠前的那抹戲谑。
頓時,波浪長卷發女人瞳孔猛縮,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不知為何,她覺得心中特别的沒底。
"呵呵!
剛才你不還嚷嚷着肚子不舒服,花容失色,有氣無力的嗎?
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又中氣十足,病全都好了呢?
"
下一刻,季美俄并沒有回答她的污蔑之言,風輕雲淡,冷笑了一聲之後,卻是突然冷嘲熱諷地道。
“我……我……”
頓時,波浪長卷發女人眉宇之間,以極快的速度掠過了一抹慌亂之色,神情明顯有些尴尬,下意識地,心虛地打量了季美娥一眼。
可下一刻,未免露出馬腳,她又色厲内荏,恬不知恥的繼續辯駁道:“難受,誰說我不難受?
隻不過看見你這麼無恥,所以,這才忍不住站出來想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而已。
”
“呵呵,是嗎?
”
聞言,季筱悠冷冷的嗤笑了一聲。
下一刻,卻是話鋒一轉,擡起頭,環顧了一下四周衆人之後,擲地有聲地道:“依我看,偷了粉鑽的這個人肯定非常的心虛。
在第一時間裡,就想帶着贓物逃離現場。
不知道現在在場之中,究竟是誰着急忙慌的,找個借口想要離開吳家呢?
”
一邊說着,她饒有深意的目光,一邊暗示性的掃了一眼波浪長卷發的女人。
而就這一眼,頓時使得對方心慌意亂,心跳的幅度“猛”的一下,又加大了不少。
神色忽暗忽明,越發的不自然了起來。
果然,季筱悠還是發現了什麼。
可地,季筱悠并沒有準備給她任何可以反應的機會,一邊往她跟前壓迫性的逼迫了兩步,一邊又乘勝追擊,不依不饒地道:"瞧你手中的那條魚,有氣無力病,恹恹的。
看那個樣子,随時都有可能會一命嗚呼。
真不明白,你這麼寶貝它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别看它表面上看上去很不起眼。
實則,肚子裡卻是内有乾坤?
"
話落,季筱悠瞳孔微眯,精芒乍然迸射。
唇齒一開一阖之間,直接以頗為鋒利的言辭,看似是在揣測,實則,是以最為笃定的姿态,直接挑開了事情的真相。
頓時,波浪長卷發女人臉色大變,又驚又怒,再也無法維持先前那般鎮定的樣子。
當即心中發虛,腳底發軟,身形也不由自主地晃了兩晃。
而她這般模樣,早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以季美俄毒辣的目光,又怎麼可能會看不明白。
當即,她臉色一沉,望着波浪長卷發女人的視線,變得憤怒的同時,也越加地凜冽了起來。
“我記的姑姑的家裡是有獸醫的。
不如姑姑将他請出來,給這條魚好好地瞧一瞧。
謹防它萬一生了病,因為救治不及時,沒多久再死了。
那樣一來,豈不是白白就浪費了她,特意像姑姑讨要的這番苦心了嗎?
”
将二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之後,季筱悠唇角似有似無地向上挑起,那一抹冷銳的弧度,看上去饒有深意。
“來人,将張獸醫給本夫人請過來。
”
這一次,季美俄居然破天荒地贊同了季筱悠的提議,在她話音剛落之際,便沉聲對身後的傭人吩咐道。
“是,夫人!
”
傭人領命,一轉身,直接快步離開。
“不……不要……”
一聽這話,波浪長卷發女人頓時被吓得夠嗆。
隻見她一邊驚慌地搖着頭,一邊痛苦地楠楠道。
全身緊繃,體内的血液都好似要凝固了一般,面露祈求之色。
而對此,季美俄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直接錯開了目光,心中憋着氣,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
負手而立,黛眉微鎖,臉上籠罩着的那抹陰雲看上去十分的滲人。
向來,她最讨厭别人對她的算計與欺騙,不管這個人是誰。
一旦發覺,就絕不會輕縱了事。
而反觀季筱悠,則是微斂着眸光,淡淡的寒意夾雜着冷銳的鋒芒若隐若現。
苦心孤詣的布局,終于緩緩地拉開序幕。
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一邊看着她們狗咬狗,一邊順帶着處置了兩撥敵人,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妙了。
思及至此,季筱悠唇角似有似無地向上挑起,不由地在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
舉手投足之間,全是運籌帷幄,掌控着全局的氣度與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