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岩明白白雲朵說意思,确實,這些事不是光是自己家的,還有這麼多人也是受害者。
他很相信妹妹,所以問:“那我一會跟你去鎮上麼?
”
白雲朵道:“哥,咱們家現在也是家大業大的,也不能完全沒人管着,今個你就守着家,我把八郎帶過去,要不然這小子晚上保準鬧。
”
白樹岩雖然也想父親,但是也明白妹妹說的話,爹娘都不在家,他這大哥要扛起這個家,所以他點點頭:“嗯,我聽你的,家裡你就放心吧。
”
白雲朵對着白樹岩道:“嗯,哥,那我收拾一下,帶着八郎去鎮上,家裡就都交給你了,大姑那也别說太多了,畢竟現在咱爹是受了特殊照顧的,我也不能讓太多人去王爺府。
”
白雲朵說完,想起什麼的又道:“對了,一會你讓小草把咱們家的補品,都找出來,人參什麼的,都切了,讓劉郎中幫着配一些補藥,差的錢咱們家補上,然後分給家裡有失蹤人口的,等着明天人回來,讓他們給病人熬上,補身體,這些人這一年身體都熬得夠嗆,需要大補,大姑家的不用,到時候我從七王爺那再帶回來一些,再給大姑家送,咱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畢竟都是跟着爹一起經曆生死的,也是咱們一個村子的。
”
白樹岩歎了口氣:“嗯,哥明白,你想的周到,放心吧,這些我和小草能做好,你放心,你在鎮上照顧好爹娘。
”
白雲朵道:“知道了哥,那我去收拾東西了。
”
這兄妹兩也都忙起來了,他們沒有跟白小草說得太多,她還小,有些事怕她說錯了,所以有什麼大事,白雲朵也是跟白樹岩單獨說。
白小草聽話,不讓聽得不聽,讓做啥做啥。
白雲朵收拾好了,帶着八郎去了鎮上。
這時候連氏已經把家裡這些事情跟白遠海說了,白遠海這才知道家裡這一年的變化,更沒想到還有個小兒子。
當然,他聽到連氏說爹娘要把八郎扔了的時候,他的心裡也是支離破碎的疼。
聽到白雲朵被白荷花推得撞暈了,就為了護住八郎,更是心疼。
說到他們當時被分出來,就給了那麼點銀兩,還有老宅那邊的各種欺負,他也是感同身受的難受。
不過還好,後來家裡越來越好了,隻是這個到底好到什麼樣,他是有些不相信連氏說的,因為再怎麼,白雲朵就是個女孩,她就算是能認識王爺,可是王爺真的會那麼相信她,還跟她做生意?
可是看着媳婦說的也不像是假的,他确實有點蒙。
這時候,下人來給白遠海送參雞湯,然後給連氏又送了一些茶點。
等下人出去了,白遠海有點害怕,問連氏:“咱們在這真的沒事麼?
我害怕。
”
連氏理解丈夫,一方面是自己也是怕過,一方面是丈夫被囚禁了這麼久,被人打罵的也是膽小了。
她拉着白遠海的手:“沒事,等你回家了,看見家裡的情況,你就相信了。
還有七王爺真的很好,去咱們家好幾次了,每次都還帶着禮物,要不是咱們雲朵小,我還得以為他是看中咱們雲朵了。
”
白遠海趕緊拽着連氏不讓她說了:“别瞎說,咱們家是什麼人家,人家王爺怎麼能看得上?
就算是咱們雲朵及笄了,那也不敢想着高攀王爺的。
”
連氏笑了:“行了,不說這些,你先把湯喝了。
”
白遠海喝着參雞湯,隻是覺得忽然的像是做夢。
沒一會,白雲朵就回來了,抱着小八郎進來:“爹,八郎來了。
”
白遠海看着白胖的兒子,真的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八郎?
”
連氏抱過來孩子,放在白遠海懷裡:“家裡吃得好用的好,孩子自然也就長得好,這小子享福,比他哥哥姐姐都會找時候出生,家裡還有婆子專門看着他,活脫脫的公子哥了。
”
白遠海抱着兒子:“我真的沒想到咱們還能有個小兒子,這孩子長得跟他大哥小時候像。
”
八郎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白遠海,可能是血緣的關系,也不害怕,還伸手摸着白遠海的胡子。
連氏把八郎從白遠海身上抱下來,放在白遠海的床裡邊:“八郎自己玩,你爹身體不好,不能總抱着你累。
”
八郎很聽話,自己坐在床裡看着他們,不哭不鬧的。
白雲朵對着爹娘道:“爹娘,衣服我給你們都帶了,今個就安心在這。
”
白遠海對着白雲朵道:“雲朵,你能不能去看看你大姑父還有你張叔和李伯,在那苦寒之地,他們對我多有照顧,我們幾個也是互相報團,才能活的不那麼辛苦,我這在這享福,不能讓他們受苦不是?
”
白雲朵道:“嗯,我去打聽一下。
”說完,他去了慕琅阙的書房。
慕琅阙見她進來道:“家裡沒丫鬟,所以嬸子和弟弟那邊就照顧不周了。
”
白雲朵笑着道:“我們家人哪有那麼嬌氣,我爹現在還畏懼你呢,你暫時可别去吓唬他,他見了你保證是又要跪着又要磕頭的。
”
慕琅阙看着白雲朵也笑了:“也就你能這麼跟我說話,放心,從始至終我都沒露面。
”
“還是你懂我,對了,我姑父他們在衙門不會受罪吧?
”白雲朵問道。
“不會,因為這事關系衆多,現在工部尚書,還有大理寺都來人了,這事是朝廷的問題,他們得安撫民心,剩下的人都安頓的挺好。
”
“那就好,裡邊不少跟我爹同生共死的人,我爹不放心。
”
“我的人剛從那邊回來,也打聽到了姓于的,說挺好的,就都是虛弱,但是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就得補了。
”
“嗯,那就好,慕琅阙,你是個心中有子民的好領導者。
”
“可是我對權勢金錢都沒欲望,我以後隻想帶着我喜歡的人,過着簡單的生活。
”
“一般都是有錢有勢的人才這麼說,沒錢的做夢都想有錢呢。
”
“或許吧。
”
這時候下人進來問,晚上怎麼吃飯。
白雲朵趕緊看向了慕琅阙,可不能一起吃飯,要不然爹就不用吃了,光看着慕琅阙抖就行了。
慕琅阙領會了白雲朵的意思,對着下人道:“白家在客房單獨用餐。
”
下人告退去準備了。
白雲朵看着慕琅阙笑了,不說什麼,就是一種互相的理解。
慕琅阙也笑了,因為這丫頭對自己是真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