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的臉色一變:“此話當真?
”
造化神火,是每一個煉丹師都夢寐以求之物。
它的珍稀程度,遠非什麼普通的靈丹能夠相比。
尤其是在上古之時,那些有極大神通的煉丹師,更是必不可少的借助之物。
在莫紫宸所得到的上古丹方之中,有不少都是要借助造化神火的。
有了此火相助,成丹的幾率便可增加數倍。
但在如今的修仙界,造化神火已經極難尋找了。
偶爾有一兩處的火源,也都隐藏在名山大川,那些大門派之中,被保護得極緊,輕易無緣一見。
據莫紫宸所知,在整個昆吾大陸,造化神火,也不過隻有兩三處而已,而且往往要若幹年才會開啟一次。
她自己便絕沒見到過。
陰長臻看到她的眼神,便咧開嘴大笑起來,顯然知道,自己已經搔到了莫紫宸的癢處。
這次,她卻不再着急了,隻是說道:“怎樣,老婆子的這個消息,是否值得我問你一句話嗎?
”
莫紫宸點點頭:“你問吧,隻要是我能說的,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陰長臻“嗯”了一聲,她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遲疑起來,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既然你曾去過隐流川,那麼在附近,是否曾經見過一個身材高瘦,相貌粗豪,但是身染沉疴的大漢?
”
莫紫宸愣了一下,“你說的,是五散人中的木蒼松?
”
陰長臻臉上露出極為興奮的神色,有些忘形的将莫紫宸的手抓住:“不錯!
看來你真的見過他,他可是還在隐流川,他人還好麼,身上的火毒,可好些了沒有?
”
莫紫宸心中微訝,不知道她為何如此興奮,退後兩步,輕輕将自己的手撤出來,說道:“我确實見過木兄,還有一位姓金的道友,與他在一起。
我們聯手,制好了他身上的火毒,現在他們,應該已經離開隐流川了吧。
至于去了哪裡,我便不知了。
”
“這樣啊……”
陰長臻有些失神的退後了幾步,眼中露出怅然的神色:“原來他的傷已經好了,這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但是,他卻沒有前來尋我。
”
她怔怔的在那裡站了許久,還是莫紫宸喚了她幾聲,才将她從失神之中喚醒。
陰長臻愣了片刻,才說道:“不管怎樣,還是要多謝秦小兄弟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日後你若有機會再見到他,可以告訴他,如果方便的話,不妨請人到九嶺山中傳訊于我。
”
她這時似已收拾好了心态,眼中再度閃現出了神采,低聲說道:“這個秘密,我隻告訴你一個人知道。
你可知道為何太嶽門的煉丹之術,獨步九嶺山,他們所煉出的丹藥,包括合歡液,全都比其餘門派的要更加精純嗎?
其原因,便是這座太嶽峰上,藏有造化神火!
”
莫紫宸道:“前輩這就算是個消息麼?
就算是太嶽峰上有造化神火,難道我開口,他們就會借我?
”
陰長臻嘿嘿一笑:“那當然不會,不過我卻知道,這造化神火本有一條支脈,并沒有被太嶽峰的人所發覺。
隻是那裡地勢荒僻,要每隔數百年才會開啟一次。
這個地方,我可以告訴給你知道,近期應該就到了開啟之期,每次開啟的時間,至少可以持續一年半截。
你大可以借助這個時間煉丹。
”
說罷,她便以神念聚音成線,将那個位置,直接送入莫紫宸的識海之中。
最後,她沉吟了片刻,又說道:“看在你告訴我他下落的份上,我提醒你一次,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否則的話,陡然引火上身罷了!
”
說罷,她便不再與莫紫宸多說,起身匆匆離去。
兩人說話的時候,司青凰一直站在遠處,直到陰長臻離去,她才緩緩走來,莫紫宸道:“司姑娘,我們這就走吧!
”
她也覺得這七十二峰主大會,處處古怪,本能的,不願意在這裡多做逗留。
司青凰此行得到了合歡液,于願已足,對莫紫宸的話自無異議。
兩人向着門外走去。
這時,遠處韓玟正好從對面走來,看到兩人的身影,拱手笑道:“怎麼,兩位還要往它處閑遊麼?
本門的大會,可是馬上就要開始了。
”
莫紫宸搖頭道:“韓道友,我們此間事了,要準備回落霞城了。
”
韓玟訝道:“怎麼,兩位道友現在就要離開?
怎麼不再留下參加本次的峰主大會?
”
莫紫宸笑道:“此行隻是為了尋找碧睛靈蟾而已,如今已經得到了合歡液,自然不用再做逗留。
再說,我們不是已經參加過這次的峰主大會了麼,莫非韓兄還有什麼熱鬧給我們看不成?
”
她隻是随口的一問,轉身便要離去,韓玟的臉上,卻露出一絲古怪笑容,他走近前兩步,刻意隔開了司青凰,低聲說道:“秦兄看來是初次來我們九嶺山,難道不知道,在我們太嶽峰,有召開爐鼎大會的例子麼?
”
莫紫宸心中一動:“爐鼎大會,這是什麼?
”
随着她說話,在遠處,有十數名穿着太嶽門法衣的弟子,正帶着一批批的美貌女子,整齊的從一條夾道之中走過。
那些女子看上去,每一個都極為美貌,而且都生得天姿靈秀,冰肌玉骨。
而在這些女子之中,還間或夾雜着幾名男子,個個長得十分俊秀,相貌妖娆。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眼神都頗有渾濁,面帶迷茫之色。
莫紫宸的眼神在這些人身上一掠,神色頓時一動。
韓玟這時已經笑道:“秦兄可看到了麼,這便是本門的爐鼎大會,這都是我們從四處搜羅來少年修士,全都是無門無派的散修,因此秦兄可以放心,絕對不會惹上麻煩。
他們每一個人的體質都頗為特異,再加上服用本門的合歡液之後,最适合作為爐鼎使用。
秦兄做為本次峰主大會邀請的嘉賓,按規矩,也有資格參與爐鼎的拍賣。
”
他露出一絲心照不宣的笑容:“怎麼,秦兄沒有一絲興趣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