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眼睛一瞥,便見每一枚晶石上面,都如古井深潭一般深幽無比,深不可測,裡面像是重重疊疊有着無數人影一般。
此石被彈出,空中頓時便布滿了無數的森羅鬼影,每一個鬼影,都如同一個幼女一般,她們通體****,眼睛裡露出無法掩飾的怨毒之色,口中發出凄厲的嘯聲。
她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怒意。
這就是丁松以九百名童女的元貞,所煉的玄姹元晶。
此法陰損無比,大傷天和,他就不怕,将來會受到反噬麼?
無數道鬼影向着沈硯之的身前撲去,頓時便将他的去路擋住,沈硯之大吼一聲,他托起手中古硯,萬道獸影同時飛出,但卻全被這些女鬼的影子壓制了下去,那些女鬼七手八腳的撲上去,頓時便将他團團纏住。
隻是懾于他身上所穿那件铠甲的符印光華,不敢太過靠近,否則的話,早就将他身上的血肉都一塊塊啖去。
莫紫宸這時忽然發現空中浮起了微弱的靈氣波動,她的心中頓時現出警兆,身軀悄悄向後連退數十丈,這時沈硯之已快被丁松抓到手中,他忽然大叫一聲:“發動!
”
話音未落,地面陡然間向上震起,四周的空間如被撕裂了一樣,一道靈氣亂流如旋風一般的向外狂卷而出。
亂流向着丁松狂卷而來,其勢之烈,像要将擋在身前的一切,全都扯成碎片一般。
丁松一手抓住沈硯之,向旁側閃去,這時,他才忽然發現,在亂流中,有一道淡淡的人影,她隐藏在亂流中,飛至身前,雙手同時一展,頓時便有千萬道紅絲向着他的身體卷來。
他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擊個正着。
他的臉上頓時升起一股寒意:“玄陰神幕?
姓向的,你居然會和他們兩個聯手?
”
隐在亂流中忽然出手的,正是向芝芸,她嬌笑道:“這有什麼不可能?
你能夠暗中布局對付我們三個,我們怎麼不能聯手對付你?
”
她十指緊控玄陰神幕,萬道紅絲向着丁松卷去,揚起高挺的胸脯,嬌笑道:“丁前輩,你大概沒想到,我們早就在這裡,布下了玄天殺神陣吧?
”
莫紫宸的心頭頓時浮起一股冷意。
難怪她總覺得四周的靈氣波動十分微弱,但又有自己感覺不出來的異常。
原來這是玄天殺神陣!
玄天殺神陣,乃是一種上古所傳下來的陣法,本來是魔門的一位大天尊所創。
以本身的精血獻祭,用以召喚出上古魔神,可以超級挑戰,甚至斬殺比自己更加厲害的修士。
但這座陣法的陣圖,後來被當時的靈修得到,然後将其破解改良,他們所創出的陣法,以本身玄門心法為憑,威力更加強大,據說在修煉到極緻處,可以挑戰上古神靈。
因此被命為為玄天殺神陣。
這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兇陣,此陣一出,不噬血絕不收回。
當年的靈魔大戰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大能,都死在這座陣法之中。
不過玄天殺神陣的陣圖早就已經失傳,現在能夠流傳下來的,隻是其中的一部分殘篇而已。
向芝芸嬌笑道:“前輩大概不知,這玄天殺神陣圖的一張殘柬,恰好就留在我們合歡宗,掌門師姐在臨行前,把這張殘柬交給我,正好被我攜帶在身上。
”
平固這時不知已從何處飛回,他的臉色無比肅然,雙手捧着那座山峰,在山峰的上方,有一小小平台,便放着一塊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殘片。
上面寒光四射,殺氣沖天。
莫紫宸心中不禁駭然。
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這三個人,不知又在何時,暗中達成了協議,本來剛才還是生死對頭的沈硯之與向芝芸,現在又開始聯手合作。
對付丁松這個大敵。
三人呈品字形,将丁松圍在中央,絲毫也不敢放松。
他們先是示弱,後來又突出奇鋒,終于将丁松困在玄天殺神陣之中,但每人都不敢有絲毫大意。
向芝芸這時嬌笑一聲,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前輩,你想要突破殺神陣,隻怕也沒那麼容易,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談一談條件了?
”
丁松冷冷道:“你待怎樣?
”
向芝芸嘻嘻笑道:“至少,你要先告訴我們,你在這裡,到底發現了什麼吧?
”
丁松臉上的肌肉突突抽動起來,他強自壓抑着怒氣。
他對陣法一道,也算是有所涉獵,卻沒有看穿他們布下玄天殺神陣這個殺局。
他冷冷的道:“要我說也不難,不過,你是不是也可以把玉匣拿出來了?
如果我沒猜錯,那個玉匣,應該就是到了你的手裡吧?
”
向芝芸臉上的神色數變,就連沈硯之與平固的眼神,都不禁向她望來。
她苦笑一聲:“玉匣并不在我的手裡,實不相瞞,那個小丫頭,她明明被我的玄陰神幕禁住體内金丹,本來應該絲毫不能運用靈力才是,但她不知為何,卻在我的手底下逃去。
不過放心,我一路行來,并未感應到她的氣息,而且乾坤眼未開,她一定仍被困在這内殿之中沒有離去。
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她的所在!
”
衆人都以十分狐疑的目光望着她,顯然并不相信的模樣。
向芝芸也不欲糾纏,刀子沉聲道:“我向芝芸可以本門魔神之名立下血誓,那枚玉匣至今仍在那個小丫頭的手中,她不知逃到了哪裡去。
不過前輩,那玉匣裡面,到底所盛的是何物?
”
丁松臉上神色數變,還是說道:“那隻是普通玉匣,并沒什麼特别,但上面有一枚印鑒,卻是我所認得的。
”
他沉聲道:“那印鑒傳自于上古,是當年一位極擅長機關術的大修,所做的十二印匣之一。
”
衆人聽了,臉色同時一變。
沈硯之問道:“可是那位擅長天下雜學,唯獨不愛修道之法的萬妙神君?
”
丁松點頭道:“正是他。
當年他做了這十二印匣,是分别用來盛放他的玉鑰的。
他因為極擅長機關術,因此經常會被人請去修建洞府。
上古之時,那些厲害的洞府之中,不少都有他設下的禁制。
後來他在老了之後,根據自己的記憶,做出十二枚玉鑰,分别以玉匣所藏,每一枚玉匣上,都有自己刻下的獨特字迹。
當年我曾在一座古修洞府中見過一本筆記,是以才得知那玉匣是什麼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