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棵元磁寶樹。
但那隻是幼苗,尚未長成,就算長成的話,畢竟也是無根之木,根本無法對她有所幫助的。
雖然得了法子,但更像是屠龍之技,用處并不甚大。
莫紫宸歎了口氣,這世上之事,似乎無有完滿。
悟到此法,反而在心中,更平添了幾分遺憾。
她一甩袖子,“算了,我們走吧!
”
她與端木瑾,将這座洞穴全都走了一遍,那些壁畫也盡數收入眼中。
端木瑾将其一一拓在玉簡之中,随後,她們出了洞穴之門,莫紫宸将手一揮,一道雷霆劈下,便将這座地穴徹底的封閉起來,外人再也無法進入。
随後,她們便準備離開九嶺山。
原本莫紫宸還打算,要在這裡閉關修行,讓端木瑾沖破瓶頸,再考慮它去之事。
但她們在煉丹之時,所造成的聲勢實在太大,引來衆人窺伺。
雖然她們現在還不知道那些人因何退去,但再留在九嶺山中,實在有些危險。
因此,她們商議之後,決定離開這裡,到鄢郡國中,再去尋找安全之地。
在入此山一年之後,她們終于飛離了九嶺山。
一道金光從山中飛出,破天而去。
但當兩女穿過山口之時,卻并沒有留意到,在此山必經之路的入口處,守着數人,将兩女的面目一覽無遺。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漢子,他本來是随意的擡頭看去,眼中卻忽然露出精光:“居然是她?
”
他興奮得差一點跳了起來,“老子足足在這裡守了一年,眼看着等不到目标,就快要老死在這裡了。
沒想到居然又看到她出來了。
”
他回身道:“還不快去給少主傳訊!
”
他興奮的道:“少主最近正好要來落霞城,我還怕他把我給忘了,現在,我給他帶來這個消息,不知道能不能讓他高興一下?
”
端木瑾并不知道,已經有人悄悄惦記上了自己,她與莫紫宸,兩人徑直飛向了落霞城中。
她們預備在這裡停留數日,準備一些東西之後,再向南行。
反正以鄢郡古國之大,盡可任她們自由來去。
兩人停留的時間甚短,因此也沒有租住洞府,随意找了客棧落足。
第二日,便到坊市上去搜尋各種器物。
其餘的也還罷了,主要是這次所煉制的各種丹藥,需要大量的特殊器具盛放,這卻是莫紫宸先前所沒有想到的。
她們忙亂了數日,這才預備齊全。
晚上,兩女都在室中對坐,客棧之外,月上中天,卻寂而無聲。
端木瑾一邊在桌案上随手畫着,一邊說道:“當年,我常聽爹爹說起海外的風光,卻總是無緣一見。
這次,我們要一直向東南,到大海中去見識一番。
”
她所說的,并非是西夷大陸北方的無極海,而是順着鄢郡古國,九嶺山脈的方向一直向東南,便可以到達大海之濱。
這裡是西夷大陸的邊境所在,所臨大海,一片茫茫,并不像無極海那裡多有修士駐足,這裡九成都是一片死域,大半皆是荒島。
不過依常理而論,越是荒島,越可能出現天地奇物。
因此,東南這片海域,雖然荒僻,卻也多有修士到那裡尋訪仙山靈島,有的甚至一出海,便是上百年不歸。
老魔端木宏,便曾幾次到東南海域之中出遊,回山之後,也曾描述其中勝景,讓端木瑾頗為向往。
兩人閑談說笑了許久,莫紫宸忽然隐約覺得有些不對。
她擡頭看去,隻見月上中天,四周寂靜的像是有些可怕。
她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心跳一般的聲音。
那顆心跳得愈加急切,像是能從胸膛裡蹦出來一樣。
這時,在窗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蟬鳴。
莫紫宸反應奇快,她一把抓起端木瑾,擋在自己身後,手指彈去,一抹冰魄神光已經如電般的射出。
一聲慘嘶在外面戛然而止。
莫紫宸催動仙靈舟,金光護體,兩人已向着窗外直沖了出去。
“轟”的一聲,金光爆起,整間屋子已全都被炸得粉碎。
但在外頭,無數道靈光已經同時向着上空飛起,在空中布成一道道的栅欄一般,牢牢的攔在上頭。
莫紫宸的仙靈舟撞在其上,居然又被反彈了回來。
莫紫宸站在空中,沉聲道:“是哪位朋友,攔住我們的去路?
”
“啪,啪,啪!
”
一陣擊掌的聲音傳來,在月色之下,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長身玉立的男子,緩步而出。
他的長發漆黑如墨,似瀑布一般垂下,隻用一根長長的金簪别住,面上帶着笑容。
“這位兄台,你的反應倒也真夠快,差一點就逃出我的迷天大陣了。
隻可惜還是差了一步,被我的九鳳神凰籠罩住,現在你,隻怕插翅也難飛了!
”
他相貌俊美,舉手投足之間都頗見風緻,氣度宜人,說起話來,聲音也頗為好聽悅耳。
不過莫紫宸顯然沒有半點興趣,她冷冷說道:“閣下應該是處心積慮已久了吧,你在這座客棧裡,布置了多久?
”
男子哈哈笑着拍起手來,“兄台果然聰明,我在這座客棧中,布置了整整一天,花了不少人力。
”他歡喜的說道:“好在是将你們困住了,不然這些功夫,豈不都是白費了麼?
”
莫紫宸哼道:“那老闆呢?
”
男子哈哈笑道:“那位仁兄,我自然是給了他一筆靈石,将他打發走了。
就算不給他靈石,我鳳儀門的要求,他敢輕易拒絕麼?
”
莫紫宸的眉頭一挑:“你是鳳儀門的人?
”
男子微微躬身笑道:“在下金鳳至,見過兩位,還不知道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
他自進來之後,每一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翩翩的風度,尤其是在與端木瑾說話之時,更是儀态十足,到了極處。
但端木瑾好像絲毫也沒有領情一樣,她哼了一聲,忽然說道:“我怎麼看你覺得如此眼熟,你是不是去過太嶽門的那次法會,我好像在台上見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