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兩人終于悚然而驚,“你是說,當年曾經風雲一時,連玄門諸大派都要忌憚的萬蠱門?
”
那人道:“不錯!
不過我并不覺得他們算什麼威風,所謂槍打出頭鳥,他們行事那樣高調,引人注目,也是遲早的事情。
”
另一人道:“不過,這與我們的事情有什麼關系?
”
那人冷笑一聲:“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我們費盡心思,要找齊十二面黑雲幡,最後兩面,落在一個無名的女子手中,而那個女子最後消失的地方,卻是留有萬蠱門傳承的大宅。
而且,他們都死了……”
另外兩人終于色變:“你的意思是說,萬蠱門在這世上,還有傳人。
那麼這于本教……”
那人陰陰的笑了一聲:“萬蠱門當年,确曾風雲一時,他們所修煉的蠱術,就連玄門的大修都要忌憚。
我聽說當年的門主曾留下了蠱靈,如果我們能夠得到的話,獻于教主,必然能夠平添本教的助力。
”
他轉過頭向着遠方看了看:“那裡是栖雲山吧?
霁雲那個家夥在那裡立洞府,招收散人入教,頗得教中高層人物的青睐,已經有人提出,要收他做本教的侍者之一。
他也不想一想,本教十二護法侍者,哪一個不是有大功于教的,這樣的名頭,豈是他能擔得起的?
”
另一人道:“這也未必,我聽說他正在謀劃一件大事,據說能夠取得一件異寶,獻于教主,隻要此事能成的話,再有教中的長老幫他說話,護法侍者之位,未必不能被他得到。
”
開始那人冷哼了一聲:“我們不去理他,找齊十二面黑雲幡,才是教主心念的大事。
我們隻要将這件事辦好,回去之後,便能夠依例升格,護法侍者,終究是教外之人,就算身登高位,也不過止于此而已。
我們卻是能夠登堂入室,成為教下入室弟子的人!
”
另外一人道:“你倒也會吹大氣,如今線索已經斷了,你要怎麼才能找到黑雲幡?
”
那人陰陰的笑了一聲:“姓侯的已經被我噬了萬靈屍,不過在他死之前,告訴我一件事,當天的他們,是被眼前這個家夥找去,對付那姑娘的。
本來就是為那姑娘設的一個局。
這老東西,一定知道那姑娘的身份。
”
另外一人攤攤手:“可是他早就斷氣了,像是被天雷所擊,死得透透的了。
”
說話那人淡淡的道:“死人,也未必不能叫他開口說話。
”他從袖中,取出了九面黑色的令旗,上面畫着漆黑點墨,像是能夠流動起來的雲紋。
随後便将老董的屍體撈了起來,放在身前的一塊大石上,将九面黑色小旗,用力向下插去,穿過了他的手掌、腳掌等處,深沒于岩石之下。
老董死了已有數日之久,屍體全都被劈成了焦黑,死得不能再死。
雖然被戳了個通透,但卻沒有鮮血流出。
另外兩人都不禁後退了幾步:“你是要用這逆天還魂大法,就不怕受了反噬!
”
那人話都沒有吭一聲,腳踏北鬥,手指天空,在他胸前的法袍上,印有一隻漆黑的陰陽魚。
與世間平常所見的陰陽魚,其黑白顔色正好相反。
他喝一聲:“疾!
”頓時風起而雲動,頭頂上一片烏雲飄來,将日頭遮得黯淡無光。
他胸前的陰陽魚,像是自行流動起來一般,手指飛快的向下點去。
“撲、撲”幾聲連響,數道暗黑色的血光向上沖起,老董的四肢,居然全都被爆成了血霧,那九面令旗仍然深深的插在岩石上,而他剩下的身軀,卻忽然間直直的挺立了起來。
那張被劈得焦黑,看不清面容的臉上,眼眶中的眼珠,居然轉動了起來。
那人的聲音這時顯得更加嘶啞起來,他左手一展,一張畫像便出現在手中,上面畫着正是莫紫宸的形狀,栩栩如生一般。
他聲音幹澀無比的問道:“這女子,你認得她嗎?
”
老董點點頭,他又問道:“這女子是誰?
”
老董的軀體極為僵硬,像是僵屍一般,聽到這句問話,隻是搖頭道:“不知。
”
那人又問道:“她在哪裡?
”
老董的聲音顯得十分悠長,拖着長長的尾音,不像是發自于這具身軀裡的,倒像是源于遙遠的它方,“我得到一片霁居令,送給她保命。
”
他停了一停,又道:“觀她行容舉止,必是出身大派……我不知名姓。
”
把這句話說完了,他便又閉上口,不再說話。
黑衣人冷冷的道:“你可以死了!
”他手一揚,九面小旗便自行飛回到他的手中,随後他便向後退了兩步,用手捂住胸口,居然像是脫了力的模樣。
在老董軀體的胸口,爆起了一蓬沖天的血霧,他的身軀軟軟倒了下去,在那塊大石上,已經看不見他的身體,隻剩下一塊塊模糊的碎肉。
另外兩人一左一右的将他扶住,一人道:“是名門大派的弟子,難道是有人發現了我們的蹤迹,來和我們搶黑雲幡的?
”
那人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定住身形:“不會!
就算要來圖謀我們,也不可能派這麼一個雛兒。
想必是無意中遇到的吧。
”他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些名門大派的弟子,最是心氣高遠,偏偏又沒幾分真本事,好高骛遠,等我找到了她,便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他頓了一頓,道:“霁居令,便是霁雲發出來的,他最近應該在召開法/會……”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了遠處傳來隆隆的巨震之聲,回頭看去,便發現栖雲山已經轟然倒下。
無數煙塵騰騰而起,卷得半天空中,如起了一朵蘑菇雲一般。
當煙塵散盡之後,衆人才驚異的發現,原本在半山腰處的洞府,已經被無數巨石所掩埋起來。
另外兩人面面相觑,攤開手說道:“霁雲的洞府都不見了,如今該怎麼辦?
”
那人也有些愣住了,過了半晌,才說道:“罷了,總有一天,我能找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