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時候,甯芝得了一個消息。
依舊是秦毓送來的信,關于甯則禮的。
“秦統領說,已經派人去找人了。
隻是也這麼久了,怕是難找。
”侍衛道。
甯芝點頭,擺手叫他們出去。
信上,秦毓說的是當初甯則禮出事的時候侍衛們集體中藥的事。
當時查了許久,沒有什麼疑點。
别院裡,做飯的都是自己人,即便是給侍衛們做的,那也是甯家多年來的家生子奴仆。
都是查過了,沒什麼問題的。
可以說甯則禮出事之後,别院裡裡外外都被查了五遍也不止,倒是查出不少問題來,可都與甯則禮那件事無關。
死了的侍衛們就不說了,活着的那幾個也是都被查過幾次的。
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
就是公孫康,馮路平,甚至是忠叔,甯芝也沒放過,都是查了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密集的查都是沒有結果,這才一直拖着這件事。
可是隻要是做了,就總會有痕迹,再是做的保密,也總不可能絲毫不留。
甯芝一直叫人查,查過的人就繼續查,查過的事也不能徹底放過。
如今,總算是有進展了。
以前給甯府送菜的那家人,搬離了臨京,忽然不做了。
甯家偌大一個府邸,雖然也有自己的莊子,能出産很多蔬菜之類的。
但是畢竟也不能全是自己種,日常需要很多蔬菜,肉類之類的吃食。
不光是甯家的主子,下面的奴仆,侍衛都要吃飯,一日三餐,自然是需求量很大的。
這一點,臨京各大府邸都是一樣的。
而當初的祿國公府,有長期的供應府裡的水果,蔬菜,肉類以及各色吃食的店面。
而今忽然一家買菜的店面就轉手出去搬家了,如何不叫人疑惑?
甯則禮過世後,甯芝并不曾縮減這些開支。
甚至進甯菘一家四口回來,還加上一個甯雅,還加了開支。
張氏也沒有縮減,畢竟公用的開支如今還算是甯芝管着呢。
她人雖然不在臨京,但是張氏也隻是管着,并不會縮減這些。
那麼,這賣菜的不可能賺的少了。
他們家可以說從甯則禮到了臨京起,就一直與府裡做生意。
從最初的老子已經換成了兒子,穩定的很。
忽然就不做了,接手的那家人這才上門求見管事的。
管事的也是精明的,忙不疊将這件事報給了忠叔。
忠叔二話不說就聯系了秦毓,不管怎麼樣,先把走了的那一家賣菜的找到。
秦毓就忙給甯芝來信。
甯芝覺得,也許這就是突破口了。
不過,她也知道,可能不會有結果。
果然,三日後在來信的消息,就是這一家六口人在去垂州的時候,遇見了山匪,被劫财之後殺死在山谷裡。
甯芝一點都不意外。
“這……這是被殺人滅口了吧?
”連翹看着信道。
“是啊,就是不知道這是他們要走所以被滅口呢?
還是背後那人要他們走好滅口了呢?
”半夏也沉吟。
“既然是滅口,那就肯定是他們自己要走,不然的話,直接一把火燒了不好?
還何必跑出去。
”李執皺眉:“姑娘不要着急,既然有人滅口總是會留下痕迹的。
”
“嗯,我不急。
我才十五,我這一輩子,總能替我爺爺找到兇手的。
”甯芝哼了一下:“可惜時間久了,這賣菜的家裡,隻怕是也留不下什麼證據了。
”
“姑娘,要不叫他們查一下?
萬一有呢?
”李執道。
“秦毓肯定查了,有的話,他就會告訴我了。
”甯芝擺手:“既然幾個月之後,查到了賣菜的事,那麼以後也會有别的證據冒出來,不急。
”
至少,他們知道侍衛們是如何中藥的了。
肯定是藏在蔬菜裡,甯芝還記得,那天出事,她最初查的時候就知道午膳的時候侍衛們都喝了湯。
是一道蔬菜湯。
侍衛們吃的東西,是不會驗毒的,但是蔬菜什麼的進廚房卻要嚴格檢查。
既然沒查到,就不知這賣菜的用了什麼法子。
不過,甯芝想,要是費心一點,将藥藏進蔬菜根莖裡,一時半會不被發覺也是有的。
畢竟别院裡要用的食材和府裡是一樣的,都要新鮮。
就算是侍衛們吃的,蔫兒了的菜也不會下鍋了。
趁着新鮮就下鍋的話,也就不容易發現被下藥了……
“也算是看得起甯家。
這樣精打細算的。
”甯芝冷笑:“不過總會有證據的。
”
“姑娘……這……真的是皇孫麼?
”半夏咬唇。
“我不知道,不過不管是不是裴霖,我與裴珩的關系就注定我與他隻能是敵人。
就算是爺爺的事不是他做的,至少以前刺殺我,是他做的吧?
要不是裴珩來得快,我也許就死了。
或許比死還凄涼。
就是這份仇恨,我甯芝也與他勢不兩立。
”
連翹想起那一次的刺殺,她也受了重傷,尤其是姑娘差點就出事了。
還差點落在四個潑皮手裡……
她真是說一句心有餘悸也不為過!
李執也是心有戚戚。
說起這個,半夏也堅定點頭:“對,就憑這個,咱們與他也是勢不兩立!
”
她隻是覺得,對方畢竟是皇族的人……要是沒有實在證據,對上一個皇孫不好……
可是她們打小跟着姑娘,姑娘才是天!
姑娘差點被害死!
就憑這個,管他什麼皇孫,去死好了!
“我可不是個好脾氣的。
我的大度也不能給他。
所以爺爺的事要不是他做的,我倒是希望他好好作。
千萬别消停。
”不然以後裴珩要是想放他一馬怎麼辦?
她不太願意與裴珩對着來。
作啊,作的狠一點,二殿下也不會放過他的。
“對了……奴婢……聽說他總是虐打自己的妾室。
”連翹鄙夷的道:“也太惡心了吧?
”
甯芝眉頭一挑,看了連翹一眼:“所以說,這樣的人渣我怎麼會放過他呢?
”
她是比較清楚的,這個所謂‘虐打’,不就是一種特殊癖好麼……
她也不鄙視這個癖好,畢竟現代人什麼事都敢做,不過人家基于互相同意的基礎上。
而裴霖,他在外頭不管是什麼樣,在他自己府裡,是地位最高的。
這麼虐打他的侍妾之類的,甯芝不覺得那會是互相都同意……
于是,那就真是人渣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