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京城了裡,皇孫順風順水。
三月初,裴霖接到了來自與崇州太守南啟的消息,便将自己關在屋裡琢磨了好幾日。
沈夕雲沈夕甯兄弟兩個自然是都知道的,他們心裡倒是有數,也不着急,隻等着殿下如何說。
就在裴霖第四日還沒進後院的時候,新月主動來找了。
門口見了沈家兄弟,她很不自在的見禮:“沈侍衛,殿下他……妾能進去麼?
”
沈家兄弟對視一眼,還是給她開了門。
屋裡,裴霖見她來了,倒是笑了笑:“誰叫你亂闖書房?
嗯?
”
因為他笑着,所以新月雖然害怕,卻也大了膽子,請罪後帶着一絲嗔怪和委屈道:“殿下幾日都不去……”
“你過來。
”裴霖伸手。
新月就過去。
“你新來的,本殿不怪你,以後要記得規矩。
這府裡是有規矩的。
書房重地,怎麼可以随着你的性子過來?
本殿寵你,你要知道規矩。
以後不許做這些事。
否則皇孫妃要管教你,本殿是不管的。
”
他倒也無所謂規矩,隻是不希望女人們都亂套了。
這新月嘛,卻是對他的胃口,漂亮,乖巧,有情趣。
但是也不能寵壞了。
新月忙應了,又道:“那殿下饒恕新月這回可好?
就是這回不懂,以後定是不敢了。
”
裴霖嗯了一聲:“這回就算了,既然你來了,本殿就随你回去吧。
”
也快到了午膳時候了。
新月打着就是這個心思,這會子自然是高興,又誇裴霖,又謝他的。
滿心滿眼都是欣喜和對自己夫君的崇拜,看的裴霖很是受用。
安氏作為嫡妻,自然不好與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争鬥。
且她也不敢。
兩個侍妾身份本身也低,這會子竟是被新月壓在了下頭,自然也不敢怎麼說。
一時間,新月竟是獨寵了起來。
這些消息傳去了左洲以及孤籠鎮,裴珩和甯芝反應差不多。
覺得裴霖不是個長情的。
不過,倒也留心起來了。
畢竟每一件事都可能是有變數的。
一個寵妾也可能是變數。
盯着是肯定的,但是這種事也不是一日兩日就有結果的,所以甯芝眼下最擔心的,還是渭北的大伯父甯淵的病情。
她來了之後,沒有過去,但是已經叫飛刃親自去看過了。
飛刃回來之後帶回來的準确消息是,甯淵确實病重,但是眼下病情尚算穩定。
可也不容樂觀,一個人上戰場幾十年的老将軍,忽然就成如今這樣垂暮的樣子,飛刃也沒法說他還能好的話了。
甯芝将這原話與甯蘊說了,也道:“如今大伯還在查内裡的細作呢。
已經可以确定,二哥的過世,定然是有内奸了。
隻是這事不是那麼容易查出來,所以不讓你眼下就過去,也是為了保護你,你要知道這個。
”
甯蘊點頭,心裡覺得自己還是無用,竟是這般叫人關心惦記着呢。
“不過你要做好準備,大伯身子不好了,三哥明确表示接不了這個擔子。
雖然這渭北兵馬是朝廷對的不假。
可是如今我甯家不能撒手,所以大伯撐不住了,你就要頂上。
我看大伯的意思,不會太晚了,他隻需查出内奸來,就該叫你去。
”甯芝輕歎:“那時候,你就是渭北甯家軍的将軍。
壓力會很大。
”
甯蘊依舊隻是點頭,這些他都知道。
甯芝也不再多說,隻是叫他繼續去忙。
甯芝叫甯蘊走後,就回了小院,不過卻召集了飛刃等侍衛,以及勁武衛的秦毓。
衆人來齊了,甯芝道:“叫你們來,是有事情吩咐你們。
”
衆人隻管聽着,甯芝又道:“我打算叫飛刃入軍。
”
此言一出,飛刃倒是一愣:“屬下是姑娘的侍衛!
怎麼能入軍,姑娘身邊怎麼辦?
”
“你是我的侍衛不假,可你的本事又不是隻能做侍衛?
何況,侍衛都是我的自己人。
自然是叫你們走的更遠。
孤籠鎮不可能永遠留住甯蘊。
他總是要走的。
陳奉也是侍衛出身,不過他不及飛刃你的管理能力。
你不上,讓誰上?
”
甯芝問。
飛刃沉默了一下還是拒絕:“屬下還是不能應。
屬下一開始就是姑娘的侍衛,在姑娘跟前,老公爺最是放心不過……”
“可是你入了軍中的話,對我的幫助更大。
你再拒絕,莫不是覺得我會一事無成麼?
”甯芝皺眉:“何況,你在軍中,不也是保護我?
還是說你自己不願意入軍?
至于貪生怕死,我信你不可能。
”
飛刃哭笑不得:“姑娘怎麼還耍賴呢?
屬下自然是擔心姑娘啊!
”
“那就别拒絕了,孤籠鎮的事,你就熟悉起來吧。
甯蘊武藝是你指點的,陳奉更是你一手帶出來的,他們不會有意見的。
你的官職,很快就會下來。
爺爺應該已經報上去了。
他都沒反對。
”
甯芝白飛刃一眼。
飛刃好笑不已,隻好是應了。
心裡感激不盡,确實,好男兒誰不想沙場建工?
侍衛和将軍,肯定選後者啊!
可是姑娘又是他看着長大的,他不在身邊哪裡能放心呢?
“我知道你擔心我。
所以,你去了軍中之後,這幾個裡你選一個領頭的就是了。
”甯芝笑着。
如今站在這裡的侍衛,陳克心,孫蠻,李執,還有勁武衛的秦毓和喬念卿。
“你從這三個侍衛中選一個出來接替你,以後侍衛和勁武衛們要好好合作。
侍衛負責近身保護我的安全,外頭的事交給勁武衛,需要合作的時候,兩個頭領商議。
喬念卿武藝一般,但是文采出衆,就做勁武衛的副統領。
”
喬念卿忙謝過,也覺得榮幸之至。
飛刃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便直接道:“那屬下推薦李執。
”
“李執雖然年紀最小,但是膽大心細,武藝也不錯。
孫蠻武藝好,但是多少魯莽了些,陳克心上回傷重,這幾年都不宜太勞累,以後屬下在留意别的。
”
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叫一聲師傅也使得,所以他這麼安排,三人都沒意見。
倒是李執覺得自己做不了,卻也沒推辭,隻想着好好跟着飛刃大人學一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