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鳳麟雖然心情很糟糕,卻也給慕櫻逗得微笑:“你想要什麼寶貝?
”
慕櫻抓一抓頭,說道:“那兩個壞東西呢?
死了嗎?
”
顧鳳麟說道:“死了,剛才給我看了人頭。
”
慕櫻“嗳”了一聲,撐着下颌很不爽地道:“那個胖男人吃了三碗飯和若幹菜,送上去的四菜一湯基本都吃光了。
”
顧鳳麟道:“吃得下說明他心裡踏實。
”
慕櫻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隻是,總想把他抓起來暴打一頓,嚴刑拷問。
”
“稍安勿躁。
”顧老頭實在聽不下去,說道:“好好的小姑娘,為什麼總是這樣暴躁?
”
說着,就瞅了顧鳳麟一眼,很不贊同的樣子。
顧鳳麟訓練慕櫻,他都在場,知道顧鳳麟是怎麼教導慕櫻的,所以格外不贊同。
顧鳳麟和慕櫻卻都裝作沒聽見,同時起身去看慕雲晗:“快兩個時辰了,按理說,應該有所好轉了吧?
”
這一看還真給他們看出了些名堂。
慕櫻大叫起來:“長青大師兄,您快來瞧,好像我姐臉上的紅斑沒有之前明顯了。
”
她跟着醫長老學醫,雖未明确拜師,平時卻是和顧長青等人以師兄妹相稱的。
顧長青就在一旁坐着打盹兒,聞聲一躍而起,沖過來一番查探,然後輕輕出了一口氣:“的确是在好轉,沒有再出血,脈象很平穩。
”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然而仍是不打算放蘇久洲走的。
顧鳳麟道:“收拾一間客房給他住,盯好了。
”
若是慕雲晗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會放過蘇久洲,也不會放過齊國使團。
入夜,一陣風過後,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雨聲擊打在瓦上,寂寥冷清。
鄒皇後放下手裡的書卷,擡眼看着昏黃的宮燈發怔。
喜福帶着一股冷風走進來,輕輕掩上門,墩身行禮:“娘娘。
”
鄒皇後收回神思,淡淡地道:“如何?
”
喜福氣憤地道:“陛下去了芙蓉宮,那個賤人耍的好手段,明知娘娘動了胎氣,竟也不來看您,反而去看那個賤人。
聽說賤人今天微服出宮,代替陛下和太後去看望了安國夫人。
中宮尚在,她卻越俎代庖,明顯不懷好意,将您置于何地?
”
鄒皇後面無表情,眼裡的冷意卻如霜雪一樣刺骨。
她将手放在小腹上,這個男人信不得了,哪怕她懷着身孕,他也是如此無情。
有關懷昌的事從始至終一直瞞着她,慕雲晗出事也瞞着她,這倒也罷了,可他卻讓熙貴妃出了這個風頭。
有宮人送來燕窩粥,鄒皇後厭恨地将玉碗揮落于地,順手打了宮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宮人吓得匍匐在地,連聲哀求:“娘娘息怒。
”
喜福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娘娘讓你進來了嗎?
你怎麼不禀告就進來了?
你的規矩呢?
”
宮人吓死了,剛才她在門口探望,是喜福讓她進來的呀,不然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的。
可現在,明顯不是争辯的時候,她隻好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