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周守備說給過周慶機會,是真的給過,隻可惜周慶以為天衣無縫,不把他放在眼裡。
既然慕雲晗是被周慶所騙,那麼枚州餐飲行口想砸她的店子就說不過去了。
慕雲晗笑吟吟地看向陳敬:“這些東西都是陳行長那裡流出來的,人也是您的小舅子,您逃不掉責任,不知我的損失,您打算怎麼辦?
”
陳敬冷冰冰地看着她道:“陳某立刻給你重新辦一個準入就是了。
”
慕雲晗得寸進尺:“實不相瞞,我的藥膳堂,從來都是和菜蔬店一起開的。
”
“那就添一個。
”陳敬揚起手來,自有人捧上銅牌和筆墨紙張,他當場寫了準入文書,當着衆人的面交給慕雲晗。
慕雲晗笑道:“陳行長夠漢子!
”
臧理事道:“大人,梅家的事您還沒解惑呢!
”
周守備露出一個猙獰的笑:“看來,你真是迫不及待找死啊,繼續打梅三……”
梅三正痛得死去活來,聞言當場吓尿:“嗷嗷嗷,不要啊,大人,學生什麼都招,都招!
是陳敬指使學生的,陳敬當初向梅家求親不成,買鋪子租鋪子被拒,懷恨在心……”
梅大少走到周守備面前長跪不起,哽咽着道:“世伯,有關學生家事,他不仁,學生卻不能視族中聲名于不顧,更不能讓小妹死了還要被人當作談資,可否請大人移步後院?
”
這是不想讓家族隐私暴露于人前,在場衆人雖然百爪撓心,卻也都是有家族的,比較能理解。
周守備長歎一聲:“梅小姐早年與我兒有過婚約,她的聲名周某不可坐視不理……紅顔薄命已是人間憾事,更别提死後還要遭遇如此慘事!
諸位,還請給周某一個薄面,不要再提及她了。
”
他的态度很明确,誰敢再拿梅小姐的事說事,就是和他過不去。
衆人忙道:“不敢,不敢。
”
慕雲晗早就做好準備的,當即,周守備等人順利移往後院繼續審,她前方命人拾掇拾掇,換下冷了的菜,笑請衆人繼續吃喝。
若是其他時候,誰也沒這心思繼續吃喝,可是後院還審着這麼大一個案子,誰也不肯走。
哪怕不能知道細節,過後看看誰被抓,那也知道誰是惡人不是?
于是前方詭異地繼續熱鬧起來,加上酒菜的确是很好吃,吃着吃着,就舍不得走了。
慕雲晗長舒一口氣,悄聲問慕傑:“荷香呢?
”
得知梅小姐早就順利轉移到後院,躲在後面靜聽周守備審案,她就放心了。
這個案子審得久,直到天傍晚時才審完。
這中間,除去請來的仕紳商人之外,又來了許多湊熱鬧的人。
這些人把樓上的雅間全都包完了,點菜要酒,吃得不亦樂乎。
後院才傳出消息說審完了,慕雲晗立刻命人盯好客人:“别讓人不給錢就跑了!
”
她自己提着裙子跑出去,等在門口守着。
最先被鎖出來的是梅三爺,之後是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周慶、添了新傷的臧理事。
接着陳敬、梅大少一前一後走出來,二人都是陰沉着臉,誰問也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