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兒被這一激,立刻向慕雲晗請戰:“東家,讓下仆做。
”
“行,讓你做。
”慕雲晗揮退狗剩兒,問慕立:“說吧,你非要跟我回去,是想到什麼了?
”
慕立道:“東家與慕侯府的對賭即将開始,神官宮卻突然向太常寺發難,下仆覺得,必有隐情。
”
慕雲晗很認真地打量了他一通:“我與慕侯府對賭,你并不在京中,如何得知?
”
慕立坦蕩地道:“下仆那日聽小米和錦繡與東家玩笑說定親的事,就留下錦繡問了一下。
”
他跪下去:“下仆并非是不懂規矩亂打聽,而是身為大管事,這些大事理當知曉,否則便不能為姑娘分憂。
”
他說得很對,慕雲晗幹咳一聲:“我并不是有意隐瞞,而是想着時機還未成熟,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
她始終是個女子,不可能一見到慕立就嚷嚷:“我要定親了。
”
那多尴尬啊。
慕立仰頭看着她,輕聲央求:“東家,雖說男女有别,但下仆差不多就是您養大的。
您救下仆于泥淖之中,給下仆吃穿,讓人教導下仆讀書習武,下仆是真的想幫您做好每一件事。
您若有事不告訴下仆,下仆就不能及時主動作出應對。
京中亂事紛繁,稍不小心就是生死之劫。
所以,東家……”
他神色嚴肅,眼裡滿是失望和難過。
慕雲晗被看得不自在,忙道:“知道了,以後有事一定告訴你。
”
慕立認真地道:“當真麼?
”
慕雲晗道:“當真。
”
慕立這才站起來,垂着手道:“東家安歇吧,瑣事都不必操心了。
”
他中規中矩地退出去,輕輕掩上門。
慕雲晗歎一聲:“看看,不聽話了。
”
小米笑言:“聽上去就像老母親看到孩子長大了一樣,既欣慰又假裝。
”
慕雲晗道:“可不是麼?
他和狗剩兒他們啊,在我眼裡,還真像是孩子一樣的。
”
門外,慕立靜靜地聽完,靜靜地走遠。
孩子就孩子吧,總比什麼都不告訴他,當成外人那樣對待。
次日一早,慕雲晗就帶着慕櫻回了京城。
到了京城,已是午後。
颠簸一路,慕雲晗靠在迎枕上小憩,慕櫻就像皮猴兒似地在一旁動來動去,幾次悄悄掀開車簾子往外偷看。
從香雪樓外經過時,她突然使勁一拍車窗,大聲喊道:“晨姐兒,是晨姐兒!
停車,停車!
”
慕雲晗被驚醒,小米嗔怪地道:“二姑娘!
”
慕櫻吐了吐舌頭,把慕雲晗的毯子提了提,壓低聲音:“沒事兒,姐姐繼續睡。
”
她自己卻是隔着車窗使勁招手。
“行了,想逛就逛吧,聽說他家來了些新款。
”
慕雲晗叫車夫在街邊停了車,讓小米和知書陪慕櫻去逛,她自己歪在車上不想動。
慕櫻去了沒多會兒,又回來了:“姐姐,晨姐兒聽說您在,過來給您請安。
”
慕雲晗連忙坐直身子,堆起笑容:“快請。
”
吳晨曦笑眯眯地進來,見了禮,親熱地道:“大姐姐,您是趕回來參加今晚的比試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