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晗有些傷感卻又生氣:“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我是你的仇人嗎?
為什麼每次見面總是要讓彼此不高興?
哪有這樣詛咒人去死的?
你應該說祝我心想事成,平安歸來,這才是正确的交往方式。
”
“因為你讓我不高興了,我為什麼要讓你高興?
”蒙嘉總是很有道理:“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
“好,你說的都對,就這樣吧。
”慕雲晗拿過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紙張:“請蒙将軍給我手令。
”
蒙嘉沒理她:“現在不是過江的好時候,你走不到半路就會被射成篩子。
你從京城來,和我說說那邊的情況。
”
其實他在京城有探子,隔一段時間就會把那邊的情況送回來。
但交換情報,總是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因為不同的人看問題的方式和側重點都會不同,而很多重大的事件,就是隐藏在這些不起眼的小細節中。
慕雲晗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和一路的見聞撿重要的說給他聽。
伏川王隐有想要上位的意思,招兵買馬,收買人心一樣不落。
又是減免賦稅,又是招納賢士,又是優待宗室,厚待大臣官宦,瞧着是混得風生水起。
蒙嘉嗤笑一聲:“他這輩子,唯一做得像樣的就是控制了瀾京城裡的疫病,沒有叫疫病蔓延到京城以外的地方。
不過這件事,聽說也是咱們大公無私的神官大人幫着做的,你說,你家這位九叔,腦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
慕雲晗見他又帶上了嘲諷的神情,不由有些不悅:“你别這樣說他,他救了那麼多無辜的百姓,不好嗎?
”
蒙嘉的神情卻越發刻薄尖酸:“我就說他怎麼了?
你不是不待見他嗎?
怎麼還護着他!
”
慕雲晗抿緊了唇,不再說話。
蒙嘉自己也覺得沒意思起來,小聲道:“其實我是氣不過他居然去幫趙厚聰那個狗東西,卻不來幫我。
”
趙厚聰是伏川王的名。
慕雲晗耐着性子道:“你又沒邀請過他,怎麼知道他不願意幫你?
”
蒙嘉就歪着頭看她:“那行,我回去就給他寫信,他要是不來幫我,你就給他寫信。
什麼時候把人叫來,我什麼時候放你過江。
”
“……”慕雲晗憤怒:“關我什麼事?
把我扯進去做什麼?
”
蒙嘉賴皮道:“你不是生意人嗎?
等價交換,公平得很。
反正你遇着我了,跑也跑不掉,怎麼着吧?
”
“你不講道理!
”慕雲晗氣悶,她寫信給顧漪瀾叫他來這裡,那算什麼?
她是他的什麼人啊?
且這信件一來一去,至少也得耽擱好幾個月,她怕是明年春天才能過江。
“你說對了,我就是個不講道理的人,行軍打仗誰和你講道理?
都是比誰的拳頭更硬更大!
”
蒙嘉舉起擂缽似的拳頭在她面前一晃,得意洋洋地往外走。
他的手下見狀,連忙張羅着去牽馬。
慕雲晗見他要走,忙叫住他:“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
“快說!
”蒙嘉翻身上馬,他急着趕時間,已經沒有心情再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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