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昂了昂頭,冷冷地看着鄒清婉“你仔細想想朕的脾氣,沒有确鑿證據怎會貿然來這裡與你對質?
難道這而綠帽子好戴得很嗎?
清婉,你與我是同甘共苦過的,你是炎兒的生母,是趙國的皇後。
朕不想和你走到那一步,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說出來,這件事,朕願意忘了,你還是皇後,你若不說,朕必然……”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有暗紅色的血順着鄒清婉的裙子流了出來,瞬間在地上流了一淌。
鄒清婉抱着肚子跪倒下去,臉色蒼白似鬼“我……我……孩子……陛下救命……興哥哥救命……我疼啊……”
她看着他,淚眼模糊,叫得聲嘶力竭。
那時候,他們剛成親,少年夫妻相得益彰,私下底有了彼此的愛稱。
他叫她“婉婉”,她叫他“興哥哥”。
後來在趕赴齊國為質的路上,她失去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冰天雪地裡,她躺在破爛的驿站之中,眼淚都流幹了,也是一直在叫他“興哥哥,興哥哥,我疼,救命……我們的孩子……”
趙興突然大哭起來,他看着跪在血泊中的鄒清婉,想起那個風雪連天的驿站,想起那時候的悲苦無助和賭咒發誓。
一定要對她好,是他對不起她,将來有朝一日,他要讓她過上天下人都羨慕嫉妒的日子。
可是為什麼,他們回到了瀾京,當上了帝後,站在權力的頂峰,幾乎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卻漸行漸遠,走到了今天呢?
他跪下去,看着鄒清婉漸漸蒼白的臉,想要将手去摸她的肚子,想給她堵住那汩汩而流的血。
“清婉,我不想……”他想說,我不想追究了,這個孩子沒了就沒了吧,我不想要你的命……
可是他看到鄒清婉的眼睛驟然瞪大,随即,腦後風響,頭部傳來一陣劇烈的鈍痛。
他艱難回頭,看到喜福站在他身後,手裡高高舉着一個沉重的金如意,金如意上鮮紅奪目,那是他的鮮血。
他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卻見喜福面色猙獰,又将如意狠命往他的頭上、臉上砸下來。
好痛,無數溫熱的血争先恐後地往外流,濕冷的衣服終于多了幾分暖意,可随即,他更加寒冷。
他倒在地上,掙紮着,抓住鄒皇後的手,很小聲地說“婉婉,我好痛……”
一把剪刀刺入了他的咽喉。
他死不瞑目。
冷風吹得燭火搖個不停,滿室血腥。
鄒皇後終于醒過神來,她想要尖叫,可是恐懼到了極緻,她一個字都叫不出來。
她隻能趴在地上,艱難地抓住趙興的手,野獸一樣地哭“陛下……陛下……”
喜福冷靜地将沾滿了鮮血的如意、剪子扔到她面前,拉起她的衣服擦了擦手,說道“娘娘不要害怕,奴婢已為您除去威脅,您再不必擔心被廢丢命了。
”
鄒皇後憤怒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
喜福淡淡一笑“為了娘娘啊,奴婢與娘娘主仆情深,見您陷入危機,肯定要幫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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