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雖未明說,田均卻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便伸手将她攬進懷裡,語氣溫和地道:“你空了就和母親去族裡走走吧,瞧着喜歡誰家的孩兒,咱們就抱來養,打小養着,也就和親生的一樣。
【】”
說得就好像非常體貼她似的,可是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就是他不能生,就是他不能算個男人,才害得她白白受了那麼多年的氣,吃了那麼多的苦頭,在人面前都要矮三分。
不能生也就算了吧,她千方百計地設法懷了孩兒,他還要犯蠢給她弄得沒了,害了她一輩子,還要替别人養崽子……張欣的眼裡淬出毒來,語氣卻和田均一樣的溫和:“好啊,我也是這樣想的,你說咱們是先領女孩還是先領男孩?
”
飽暖思****,田均有些心猿意馬,抱着她上下其手:“你做主就好。
不過是先後次序不同罷了。
”兒子是一定要有的,不然怎麼傳宗接代?
但如果能暫時讓她安心下來,不要和他作對,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欣想起之前他對自己做的一切就忍不住惡心厭煩,哪裡又肯和他歡好?
因為怕他看出端倪來,便裝模作樣地假笑着去推他的手:“别了,天都亮了,丫頭婆子就要來回話,給她們瞧去,母親又要說我的不是。
你不是要出門辦急事的?
趕緊去吧,我在家等你回來再一同去看安憫。
”
田均也就算了,興緻勃勃地起身穿衣打扮,特意挑了身素淡的袍子。
張欣心思微動,突然想起安怡的師叔祖剛去世,便故意選了一條顔色鮮豔的腰帶要給他系上:“系這個吧,看着也喜慶些。
【】”
田均若無其事地擺手:“不好,稍後要去姑母家裡看安憫,打扮得太過鮮亮未免紮人眼,就這樣好了。
”到底選了條顔色穩重的腰帶,迅速躲開了去。
張欣目光沉沉地打量着他,見他兩眼放光,拿角梳将胡須梳了又梳,就連發簪與帽子都是精心挑選的,心裡隐約有數了,不由憤怒到了極點。
卻也不點破,不動聲色地看着他收拾好了,興緻勃勃地出了門,才叫她的陪房去盯着田均。
田均帶着新挑選上來的小厮方四出了家門,先冒着雪在大街上繞了幾圈,先進包子鋪再逛書店,又去古玩鋪子玩了一回,确信沒人注意他了才讓人把車趕到謝滿棠的私宅外頭。
書信連着帖子遞進去後就志在必得地坐在車裡等,他就不信這次安怡還能穩坐不動。
真是沒完沒了,安怡把手裡的書信扔進火盆裡,眼看着書信被燒成齑粉才又皺着眉頭展開手裡的銀票看,一千兩面額的銀票,因為缺了她手裡的印信,因此隻是白紙一張。
她一直以為這東西藏在張欣手裡,沒想到田均居然也有。
從本意上來說,她是不想見到田均的,她想看到他死無葬身之地,卻不想看到他難看的死相。
蘭嫂頂着風雪進來,有些為難地道:“姑娘,那位田大人之前還在車裡坐着,這會兒跑到門口站着了,還總和過往的人搭話,說他是來吊唁老真人的。
”
真不要臉。
她要是不讓他進來,等不到明日這京裡就又要傳出莫名其妙的流言來了,既然遲早都要見這一面,那就見吧。
安怡起身理理衣物,道:“讓他進來。
”
田均得意洋洋地走了進去,他就知道安怡不會拒絕他的,他握着她的命門呢,她若不想惹出事來,那就該乖乖聽從。
他太清楚安九的性子了,膽子小,又單純,不驚吓,随便對她好一點她就會高興得什麼似的。
就算是過了這麼多年,人會變得和從前不太一樣,但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膽子小這事兒怎麼都改不了的。
至于生氣麼?
她現在肯定是生氣并憤怒着的,但他稍後誠心賠罪道歉,和她把真相說清楚,她應該也就不生氣了。
田均越想越輕狂,待走到靈堂前腳步都已經發飄了,再看見素服烏發的安怡獨自一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靈前,一雙烏黑如墨玉的眸子靜靜看着他時,心便酥了半邊。
先裝模作樣地燒香獻祭,和安怡互相行禮後才輕咳兩聲,佯作哀傷地道:“鄉君請節哀,叩真子她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如此傷心勞神,定然也是舍不得的。
”
安怡垂着眼道:“多謝田大人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看師叔祖最後一面,她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知道您如此恭敬客氣,定然要與您共飲暢談。
”
呵呵……和死人共飲暢談?
還是算了吧。
田均假裝沒聽懂安怡話裡的意思:“鄉君說笑了。
”左右看看,四處尋找椅子,巴望安怡能請他坐下來喝一杯熱茶說說話什麼的。
安怡裝作沒看見,淡淡地道:“真是對不住了,家父今日有事不在,田大人若是要尋他可以去衙裡。
”
“我不是來找令尊的。
”田均索性把臉抹下來收着,肆無忌憚地直視着安怡道:“我是來找你的。
不知鄉君之前有否收到我送來的賀禮?
還有方才随書信奉上的東西?
”
安怡眼神清亮,不避不讓地和他對視,嘴裡說的假話特别流利:“送賀禮的人太多,那天也很忙,沒來得及看是什麼東西。
方才麼,我隻看到帖子就讓人把您請進來了,書信都燒了。
莫非是什麼特别的東西嗎?
”
田均高深莫測地看着她笑了起來:“安安,乖乖,别裝了,我知道你都看見了!
我知道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
安怡隻覺得胃裡酸水上湧,差點就沒吐出來,忍住了,默不作聲地拍手叫蘭嫂進來:“送客。
”
田均已經就地找到一個蒲團坐下來,笑呵呵地看着蘭嫂道:“你是蘭嫂吧,跟着你們鄉君有幾年了?
”
這人有病吧?
關他什麼事?
哪有一個外男打聽人家姑娘這些事的?
蘭嫂莫名其妙地看着田均,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他。
田均見她不回答,就又笑看着安怡道:“聽說令堂也在,我是晚輩,很應該去拜見她老人家。
”
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安怡示意蘭嫂出去,平靜地道:“之前多有得罪,還望田大人莫要計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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