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郡王妃當然也聽說過安怡這個名字,特别是今天,她耳朵裡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名字了,“安怡約了縣主出門啦”“安怡帶着縣主去淩風閣喝茶啦”“安怡帶着縣主去了邱禦史家裡啦”。
現在,就連這封信也與她有關系,楚郡王妃一下子就對安怡厭惡起來,闆着臉道:“怎麼說?
”
寶縣主還沉浸在震驚中,這封信就一句話,告訴楚郡王妃,她即将與了然在落雁塔六層私會,但字的的确确像是安怡寫的。
可是安怡雖然帶着她往落雁塔去了一趟,卻是去取給邱通家三胞胎的平安符,接着她們沒停留地去了邱通家。
安怡完全沒有理由寫這封信,除非是安怡瘋了,并且想讓人認為她瘋了,才會寫這封明擺着會讓楚郡王妃白跑一趟,然後氣個半死的信。
當然,如果安怡今日的确是打算帶她去與了然相會,并且已經促成此事,那她就會被楚郡王妃抓個正着,然後她大概會被家裡嚴加看管起來,最倒黴的人卻是了然。
可是她和安怡又沒有仇,而且安怡和了然的關系似乎也挺好的。
安怡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楚郡王妃比寶縣主想得深廣,安怡是有理由這樣做的,譬如,安怡自己很喜歡了然,不樂意寶縣主橫插一腳,所以自編自演了這麼一場戲,目的是借自己的手警告寶縣主,她和了然不會有結果,她的青眼有加隻會害了了然。
但即便真是這樣,安怡也完全沒必要自己動手寫這封信,随便換左手寫或者是找個人寫不可以嗎?
因此,應當是有一個人藏在背後設局,目的麼,也不是真要借此害死寶縣主,而是針對安怡或者了然來的,不然這封信就不會送到楚郡王府,而是郡王府的對頭那裡了。
至于為什麼陰錯陽差,事情不但沒成,反倒像個笑話,楚郡王妃不得而知,也沒興趣去了解,她隻知道,女兒的缰繩該收一收了,身邊的人也該肅清一下,不該交往的人堅決不能交往。
于是先問寶縣主:“你好好想一想,平時都有誰和你不對付,或者是看了然和尚、安怡不順眼?
”
寶縣主一頭霧水:“沒有啊。
”再問就是“我哪兒知道?
人家恨我會告訴我啊?
恨了然或者安怡,關我什麼事,怎麼會扯上我?
”
楚郡王妃無奈,隻好命人将女兒帶下去嚴加看管,深深感觸,這傻丫頭必須得重新再教一遍,不然給人賣了都不知道,還幫着人家數錢。
打發走寶縣主,接下來就是把寶縣主身邊伺候的人全部拘起來,嚴加拷問,再讓人去查安怡和了然和尚。
了然那裡當然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人家根本就沒去過落雁塔,而是早起就直接出了城,往獅子山莫侯府的别院去了。
所以完全排除了安怡原本計劃牽線讓寶縣主和了然在落雁塔會面,後面發現有風險臨時改變主意的可能。
至于安怡那裡,她那個老實巴交,一口一個“俺”的車夫說了一個很重要的情況,有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他們好幾次,并且在他上前查問的時候被他打傷,傷處就在臉上。
一打聽,這事兒真有,當時附近好些人都瞧見了,并不是那車夫胡謅。
接着一個一直在寶縣主身邊伺候的尤嬷嬷突然自盡了,寶縣主聽說,吓得病了。
這是想不到的,既然出了人命,說明事态比想象的更嚴重,楚郡王妃原本不打算告訴楚郡王的,這回都必須告訴了。
夫妻倆商量好了對策,表面上先把此事按下不再追查,暗地裡卻由楚郡王那邊去悄悄探查那個據說被安怡的車夫打傷了臉的人。
至于邱家那裡,楚郡王妃派了身邊的嬷嬷帶着豐厚的賞賜去看了那三個幸運的嬰兒,言明這是寶縣主所賞并深切表達了寶縣主的問候,再刷了一遍寶縣主樂善好施的好名聲。
安怡并不知道那封信的故事,也不好去打聽楚郡王府的故事,她隻能等,就連問都不能問,不然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當聽到楚郡王府有人替寶縣主去邱家行了豐厚的賞賜後,她心裡也就踏實了許多,這說明寶縣主并未因此被家裡苛責,人也沒什麼大礙。
張欣卻是等不及了,她現在最讨厭的就是看見桂嬷嬷神色沉重地進來,再小心翼翼地瞟着她的臉色斟酌說話。
一旦桂嬷嬷如此,一定就是壞消息。
桂嬷嬷先是告知她,楚郡王妃在落雁塔撲了空,了然根本就沒去落雁塔,坐着轎子去落雁塔并留在落雁塔的不過是個身形與了然相似的和尚;而安怡與寶縣主也不知怎麼回事,莫名就在落雁塔失了蹤,牛四的人還是跟着楚郡王妃的馬車才在邱通家門口找到了人;然後那個人還被安怡的車夫給打傷了,最近還被安郡王府的人追查得東躲西藏的,成日躲在地窖裡不敢出來;同時寶縣主身邊那個被她收買了的嬷嬷還自盡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白瞎了那封信,她本是期望楚郡王妃把了然和寶縣主抓個正着,然後再通過那封信的字迹追查到安怡頭上,讓安怡徹底招了楚郡王府和寶縣主的厭憎。
楚郡王妃當然恨的是安怡在中間牽線,教壞了自己的女兒,寶縣主則恨安怡出爾反爾,兩面三刀,說不得還要懷疑安怡是否與那和尚有什麼私情。
如此,不用她出手,楚郡王府就得将安怡弄個半死。
現下看來,那封信不但沒起到應起的作用,反而有畫蛇添足之嫌。
桂嬷嬷很能體會主子的心情,卻不得不照實了說話:“好像寶縣主病了,太師府那邊沒什麼動靜,太醫院那邊也沒什麼話,她還是每日照常出去給人瞧病,聽說今日早間去了宮中給太後請平安脈,到現在還沒回來。
”
這說明什麼?
說明自己其實是被人給涮了!
張欣怒不可遏,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技差一籌的,隻恨身邊的人不得力。
因為還要讓桂嬷嬷做事,不好體罰她,便将那股邪火用力壓了又壓,道:“既然縣主病了,我當然是要上門去探望的,你立刻随我去一趟。
”總得探一探楚郡王府是否已經對她生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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